看到时迁后,崔豪不敢怠慢,赶忙唱了一个大喏,时迁尖着嗓子笑道:“方才那一箭幸亏俺躲得快,好小子,下手挺狠。”
崔豪还未及答话,乔郓哥己经窜到他身旁,猛地给崔豪来了一拳,笑骂道:“吓死俺了,原来是你啊,崔头领,赔俺马来!”
“嘿嘿,郓哥儿,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蒙副军师所赠景阳镇官军战马,山上有的是,给你挑最好的,嘿嘿……”崔豪挠着头,讪笑道。
陈丽卿也脆声骂道:“崔豪啊崔豪,险一险被你射死,待我身体好些了,让你尝尝我的箭!”
崔豪一见陈丽卿也在,打了一个寒颤,退后一步,连连告饶,“啊,啊,丽卿娘子也在,岂敢,岂敢,饶过小人吧。”
夜袭景阳镇那一战,“女飞卫”陈丽卿第一个登上戒备森严的城墙,以一当百,杀人如麻,虽然在其他地方的名气不大,但在鲁西南这一带己是威名赫赫。
尤永向崔豪介绍了王进、李助、韩世忠,众人互相见了礼。
最后款款走来的刘慧娘,尤永便对崔豪介绍道:“这位‘女诸葛’便是安乐村的刘慧娘,是刘朝奉掌上明珠,你切不可骚扰那里啊。”
“哦,这就是刘娘子,嘿嘿,听说过,刘朝奉有二子一女,皆有些武艺。”崔豪说着细细打量起刘慧娘。
刘慧娘有些羞怯地低下了头,向崔豪微微屈膝施礼。
崔豪收回目光,赶忙还礼,笑道:“百闻不如一见啊,‘女诸葛’才貌无双,久闻安乐村刘朝奉家财万贯,生意兴隆,若是没遇到副军师,或许……”
“或许什么?”陈丽卿在旁紧接着问道。
崔豪笑道:“或许明日俺就带着这帮兄弟们去了。”
此言一出,惊得刘慧娘花容失色,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哼,你敢!大郎知道了把你碎尸万段。”陈丽卿冷哼道。
“丽卿娘子不要动怒,这不是还没去嘛,哈哈,”崔豪笑着又转向尤永问道:“这位刘娘子是副军师的……”
“她是丽卿表姐。”尤永解释道。
崔豪点头道:“原来如此……”
“非但是我表姐,还是副军师夫人,你胆敢去安乐村他老丈人家劫掠,看副军师不铲平你们青云山!”
陈丽卿恶狠狠地恐吓道。
“呸,谁是他的夫人,你!你个死丫头……”刘慧娘的俏脸像火烧云般瞬间红透了,低声啐骂道。
众人一起哄笑起来。
“副军师,此地不是说话之处,大家请随小人去山寨,大当家的和狄云、姚顺见了您还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呢,元日节时俺们去梁山拜年,未曾得见,问起宋头领,才得知您去了东京公干。”崔豪满脸堆笑着向尤永拱手道。
尤永看了看天色,己经完全黑了下来,又心里惦念着梁山兄弟们,这一分别还不知何日相见,于是摆手道:“我们就不去叨扰了,今日只是有急事路过,还得急着赶回梁山。”
崔豪听闻,神色瞬间暗淡了下来,叹气道:“唉……听闻朝廷派遣宿太尉去梁山颁布招安圣旨,俺们几个不知何去何从,还望副军师辛苦能去山寨一遭,大当家为此事整日闷闷不乐啊。”
尤永心中暗忖,梁山招安后,京东东西两路打着梁山旗号混饭吃的众土匪,将来前途命运如何,宋江未曾提及,自己也忽视了。
这些日子自己烦心事也是一件接着一件,如果没遇到崔豪,还真就想不起来他们这伙人。
想到这里,于是吩咐道:“这样,今晚我们便在此处歇宿,我与你慢慢道来。”
崔豪眼前忽地一亮,仿佛在这黑夜之中找到了一盏明灯,赶忙躬身施礼道:“如此甚好,副军师请随小人来!”
他兴奋地转身向回走去,一边对众喽啰们大声下令道:“今晚在此宿营,快快点起篝火,把酒肉取来!”
尤永等人便随着崔豪向树林里走去。
二女走在最后,刘慧娘望着尤永的背影,正迈着沉稳的西方步负手走在崔豪身侧,低声对陈丽卿夸赞起来。
“表妹,大郎方才牵马走出的样子,面对一众贼人,镇定自若,临危不惧,真是个威武的大英雄啊。”
陈丽卿也低语笑着揶揄道:“你看看大郎现在走得稳当,方才挺身而出,我看见他牵马走向树林时两条腿抖个不停呢,呵呵。
“表妹休要胡言,那是山风吹得长衫飘起,袴裤也随之飘动不停。”
“哎呦,哎呦,表姐,羞不羞啊,现在就开始替他说话了,我以后还不敢轻易得罪你们,两个人一起对付我,呵呵。”
“噗……尽说些胡话,明明就是嘛……”
“小妹比你了解她,待今晚我与你说说他的过往,去年他在山上踢下去王英那厮后,脸都吓得煞白,尤其那晚扈三娘来养猪场找他算账,他吓得说话都——”
“我才不听呢,我就稀罕现在的他,不愧是梁山副军师。”
“我看表姐并非是不想听,你想让大郎亲自讲与你听吧,莫非表姐今晚要与大郎共宿一帐?”
“你,你个死丫头,我怎有此意?气死我了……”
“呵呵,表姐,我还不知道你什么心思吗?”
“休要乱讲,我与你今晚睡一帐里,讲讲……扈三娘吧。”
“不勉强啊,表姐,小妹一个人能睡得更加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