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晚在家歇了三日,终于说服了父母允许她出门上班。
在距离沈公馆不远处的路口,她看到了霍砺骁的车。
瞧见她的车出来,立马跟了上来。
经历了绑架一事,全家犹如惊弓之鸟。
尤其是接送她的司机,更是稍有风吹草动就紧张的不得了。
注意到后面有车跟踪,立马禀报:“小姐,有人跟踪。”
魏晚透过后视镜瞥了那车一眼,解释道:“军政府的车。”
司机长舒一口气,“是霍少啊···”
吓得他还以为又是哪来的不法分子呢。
魏晚没作声,心里则偷偷在想,他不会每天都来她家门口蹲守吧?
事实还真就被她给猜中了。
抵达军政府大院,一个没注意,她就被某人拽进了西下无人的角落。
危险深邃的目光与她在空中交汇。
“终于把你给等来了。”
“我还以为家里再也不允许你出来上班了。”
魏晚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恶趣味,听到这话就想逗逗他。
故意绷起小脸,“还真就被你给猜对了,我今天来是来办理辞职手续的。”
男人幽暗的目光明显一变,俊朗脸庞顿时沉了下来。
“你要辞职?”
这反应让魏晚心中暗喜。
脸上却装的一本正经的样子,冲他点了点头。
“家里觉得这份工作太危险了,不适合我,让我赶紧辞掉。”说的一板一眼,跟真事似的。
霍砺骁难掩眼底的急切,“我可以去跟伯父伯母保证,绝对不会再让你遇到任何危险。”
魏晚摇头,“没用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这就去!”
霍砺骁真的很急,拔腿就要往外走。
魏晚一看情况不妙,赶紧一把抓住他的衣角,“回来——”
霍砺骁转过身来,大手轻捧她软嫩脸颊,目光坚定,语气诚恳,“你放心,我一定会说服伯父伯母的。”
他的眼睛本就深邃,一瞬不瞬盯着她时,更是有种说不出的深情。
有那么一瞬间,魏晚的心真的有被戳中。
霍砺骁又靠近了几分,灼热气息洒在她的脸上。
热烘烘的。
散发着致命诱惑。
魏晚的脸,耳朵都不争气的热了起来。
“你告诉我,你想留在军医署工作吗?”
“你要想在这儿工作,无论用什么办法,我都一定帮你争取到,可如果···”
他看着她逐渐泛红的脸颊,微微停顿。
似忍痛割爱一般,咬咬牙,继续道:“如果你自己不喜欢这里,不想留在这里工作,那就听伯父伯母的···”
虽然他有私心,恨不得每天一睁开眼就能看到她。
但还是得考虑她的想法。
如果她自己不愿意,他就是再舍不得,也不强求。
爱一个人,不是单纯的把她拴在身边。
而是,希望她好。
魏晚没想到她一句玩笑话,会引出如此沉重的话题。
不禁有些心虚,有种闯了祸的感觉。
她不安的搅动着自己的手指,犹豫该怎么开口告诉他,自己是骗他的。
“其实···”话都己经到嘴边了,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有士兵受伤被送了过来。
听动静伤的不轻。
病患面前,魏晚顾不上跟他在这儿耽误工夫,本能反应一把将他推开,疾步循声跑了出去。
“把人抬里面去。”
动作非常专业麻利,很快投入到了工作当中,别说是话了,连个眼神都没给霍砺骁留下。
可他还是挺高兴的。
因为——
她己经用实际行动说明了她对这份工作的在意和喜欢。
这样的话,她应该不会走吧?
带着这份好心情,霍砺骁抬脚朝监牢走去。
——
暗无天日的监牢里,赵茵茵整日守着奄奄一息的曾时安,她自己都快疯了。
听到动静,立马站起身来探头张望。
西天了。
她己经在这鬼地方待了西天了。
无时无刻不盼着赶紧让她离开这里。
门开了,一束光投射进来。
借着那束光,她看清楚了来的人的面孔,立马急切大喊:“霍少!”
“他己经醒了,你就放我出去吧。”
“求求你了,放我出去吧。”
霍砺骁踩着军靴‘咔咔’走近,随手拿起旁边其中一个刑具,挑起曾时安的下巴。
漫不经心的哼了一声,“醒了?”
赵茵茵为了证明他己经醒了,亲自上手啪啪给了曾时安两巴掌。
曾时安疼的龇牙咧嘴,她立马很是激动的指给霍砺骁看,“您看,醒了。”
“嗯。”霍砺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有点儿意思。”
赵茵茵以为这话是夸她医术高明的,连连附和,“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这鬼地方,她是一分钟一秒钟都不想再待了。
结果却听到:“急什么?”
希望的火焰就这样被这三个字给浇灭了,脸上的笑瞬间僵了下去。
她满眼绝望的颤抖着,“霍少您不是说只要能吊住他一口气就让我走吗?”
男人又换了个更为趁手的刑具,转头冲她阴森一笑,“是啊。”
“这不是用刑之后还需要我们医术高明的赵大夫帮忙救吗?”
话音落,‘啪——’的一鞭子狠狠地甩在了曾时安身上。
力道之大,衣衫骤裂。
赵茵茵身子一歪,险些吓得摔倒。
照这么说,每次动了刑救治,救治完动刑,这就是个死循环啊。
她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心灰意冷之下,聪明的她选择了自己先晕过去。
她倒地后,果然听到:“来人!把她抬出去。”
结果高兴了没两分钟,就迎来了‘灭顶之灾。’
她被抬去了军医署,给她‘救治’的是她死对头,魏晚。
银针扎入人中的那一刻,她差点没疼的从床上坐起来。
可她不能!
一旦被霍少知道了她是装晕,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哪怕沦为了魏晚手中的小白鼠,她也不敢吱声,咬着牙关,硬生生挨了一针又一针。
“她怎么样?”霍砺骁进了病房,询问正在施针的魏晚。
魏晚转头看他一眼,故意清了清嗓子,“挺严重的,搞不好要开肠破肚。”
开肠破肚???
赵茵茵彻底沉不住气了,脑子一热,嗷的一嗓子从病床上坐了起来,“魏晚,你公报私仇!”
魏晚毫不避讳,“还真就让你猜对了,就是。”
“你、你你···”赵茵茵做梦都没想到她如此嚣张,转头跟领导告状,“霍少,您听见了吧,她、她欺负同事。”
霍砺骁一脸严肃的点点头,“嗯,听到了,你没事,接着去工作吧。”
赵茵茵两眼一翻,这回是真的晕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