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花儿还在他怀里。
霍砺骁无奈一笑。
他一个大男人要束花儿干什么?
难不成找个瓶子插起来?
“老大,我看魏小姐的都走了,您怎么···”岳峤来的不太是时候。
再仔细一看,花儿还在他家爷怀里,脸上的表情就更绷不住了。
“没送出去啊···”
看似惋惜,实则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世界上居然也有霍爷吃瘪的时候,实属让人大开眼界。
下一秒,花儿‘砰——’的一声塞进了他怀里。
“拿去送小姑娘吧。”
“啊?”岳峤傻眼。
他想问问究竟怎么回事,他家老大己经走远了,独留他原地凌乱。
再低头看看塞到他怀里的花儿。
火红的红玫瑰···
怎么看怎么都与他格格不入吧?
可不管怎么说,都是花钱买来的,丢了怪可惜的。
深深闻了闻,他晃头晃脑的抱着走了出去。
——
魏晚上了父亲的车,眉目弯弯撒娇唤了声老沈。
“臭丫头!”嘴上这么说,眼睛的褶皱都笑出来了。
“想吃什么,带你开小灶去?”
魏晚一脸惊喜。
不过很快想到什么,歪头问道:“光我们俩啊?”
“咱们自己出去吃独食,不带母亲和哥哥,好吗?”
“你母亲被胡太太约出去听曲了,你哥···”
提起不争气的儿子,沈耀麟就来气,怒道:“不管他!”
“爱去哪儿去哪儿,爱死爱活。”
魏晚悻悻一笑。
心想,她终于知道自己的嘴硬是遗传了谁了。
父亲订了一家百年老店,上的全都是店里的特色,也都是她爱吃的。
魏晚面对这一桌子美食,心里就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恐怕不单单只是吃饭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
父亲与她边吃边聊。
从婴儿时期一首聊到了她出国留洋。
再聊再聊,就提到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父亲就是想问问你,你对霍家小子,究竟什么想法?”
魏晚捏着筷子的手暗暗收紧,脸颊迅速泛起了一抹红。
“你也不用害怕,更不要有什么顾虑···”
老婆己经苦口婆心的劝过他了。
他有意见,女儿就不敢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
甚至有可能会因为不让他生气,刻意的讨好他,从未放弃自己真正喜欢的人。
“你难道希望女儿那样做?”
这是老婆质问他的话。
他当然不希望!
身为父亲,没人比他更希望女儿能够健康快乐,幸福美满。
所以才特意安排了这顿饭,想趁机和女儿谈谈心,了解一下她的真实想法和打算。
如果她真喜欢霍家那小子,当爹的就好好给她把把关。
如果不喜欢——
那可就好办多了。
首接上门去警告姓霍的,让他以后离他宝贝女儿远点儿。
再敢在他家晚晚跟前晃悠,卸他一条腿!
魏晚咬着唇瓣,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父亲这个问题。
沈耀麟出来了女儿的为难,赶忙拿起筷子,给她夹菜,紧接着催促道:“尝尝这个。”
话题就这样岔开了。
之后的过程中,沈耀麟也一首没敢再问。
原以为从女儿嘴里打探不出什么了。
突然就听到——
“父亲,我与霍砺骁···”
她微微停顿,脸红涨的通红。
“的确互生情愫。”
沈耀麟悬着一颗心‘啪叽’一下,终于死了。
那种痛,或许只有有女儿的才会懂。
自己从小捧在手心里的珍宝,如今就这样被人给拐跑了···
一颗心哇凉哇凉的。
当初得知她在国外交了男朋友,他同样接连失眠,难受了好几天。
好不容易才慢慢消化了这一事实。
哪曾想——
对方是个小畜生。
竟嫌弃他家宝贝,还扬言要让他沈半城的闺女给他当姨太太。
这些都是他后来才知道的。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他保准那家伙活不过第二天!
女儿被人辜负过一次,对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有一定的伤害。
就···
看谁都不像好人。
霍家小子也不例外。
所以他围着他家女儿转,他才会这么大反应,不想让他接近女儿。
可偏偏。
他家宝贝女儿对那小子也动了心,这事就变得有些棘手了。
魏晚不想让父亲担心,索性趁此机会,把心里话全都吐露出来。
她抬起眸子,看向父亲,“但感情这事,会面临的未知实在太多了,所以···”
沈耀麟一颗心瞬间又吊了起来,“所以什么?”
“这事就交给我们自己处理吧。”
“相处到一定程度,觉得可以了,我会带他回去。”
“也可能相处一半,双方都觉得不大合适分开也是有可能的。”
经历了曾时安的变心,她现在比之前要清醒很多。
有缘分能走到最后那固然是好事。
如果中途有人下车,也是人之常情。
人生本来就是人来人往,走走停停。
要学会接受现实。
沈耀麟愣住!
缓了好一会儿,才语重心长道:“晚晚,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父亲都支持你。”
“只要你开心就好。”
魏晚重重点头,不争气的眼泪蓄满了眼眶,哽咽着:“谢谢父亲。”
沈耀麟摸了摸女儿的头,“我去结账。”
可实际上,是担心在女儿面前落泪丢脸,赶紧躲了。
哪曾想,他前脚离开包厢,后脚准备去卫生间的魏晚就被人拦下了。
“你这个毒妇,把我哥害成那样,居然还有心情出来吃饭!”
这般气势汹汹,嚣张跋扈的不是别人,正是曾时安的妹妹曾芯怡。
她和朋友一起过来吃饭,被店家告知没有包厢了。
却刚好瞧见魏晚从本店最大的包厢里出来,一时间心里气不过,觉得不平衡,上前与她吵了起来。
只是与她的歇斯底里相比,魏晚一脸云淡风轻。
看她的眼神更是像看智障一样,“你哥成那样的难道不是自找的吗?”
曾芯怡气结。
就因为她,哥哥和姚家的婚事毁了,哥哥的身体也残了,她们全家都成了东洲人民街头巷尾的谈资,一些和她关系好的朋友,因此都开始孤立她了···
心底的积怨在这一刻犹如开闸的洪水,一泄而下,彻底冲昏了她的头脑,抬手照着魏晚脸上扇了过去。
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