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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婶子这才展颜，麻利地卷起袖子，"我家那口子在后头帮着锯木头呢，两个小子在镇上做工，特地捎信让他们休息日回来帮忙。"她凑近苏瑶耳边低声道："带了半斤茶砖来，晚上给你泡一壶解乏。"
灶台边顿时热闹起来。张婶子抄起菜刀"咚咚咚"地剁着姜蒜，边干活边跟赵氏唠家常。她手法娴熟地把韭菜切成寸段，金黄的蛋液往热油里一倒，"滋啦"一声腾起的香气。
苏瑶望着这热火朝天的景象，不禁想起现代高楼里紧闭的防盗门。那时候对门住了三年都不知道邻居姓什么，哪像现在，连家里腌的咸菜都要分给左邻右舍尝尝。她正出神，忽然被张婶子塞了块刚出锅的韭菜炒蛋："快尝尝咸淡！你家盐罐子搁哪儿了？"
油锅"刺啦"一声响，猪油化开的香气顿时飘满院落。苏氏抡起锅铲翻炒白菜，赵氏则把切得方正的肉块下锅煸炒。肉香混着酱香，引得干活的人们首咽口水。
"开饭喽——"随着赵氏一声吆喝，众人围坐在临时支起的木板旁。周有树捧着饭碗，看着里头油亮的肉块，眼眶有些发热——当年老友走后，这孤儿寡母连糙米饭都吃不上，如今竟能用白米饭待客了。
苏瑶给周家父子各夹了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有树哥尝尝，这肉炖得烂不烂？"阳光下，她鬓角的白发闪着银光，眼角笑纹里却盛满暖意。
夕阳把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新砌的灶台飘着袅袅炊烟。帮工的汉子们蹲在院角扒饭，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
苏瑶捧着碗，看张婶子给每个路过的小孩都分块鸡蛋，忽然觉得——这简陋的油布棚下，盛着的才是最金贵的温情。
晨雾还未散尽，苏瑶挎着竹篮独自往后山走去。露水打湿了她的布鞋，在草丛间留下深色的脚印。
这些日子家里盖房子，她反倒成了最清闲的人——老大每日赶着牛车往返镇上送货，赵氏和张婶子抢着操持伙食，就连小孙女都天天挎着比她人还高的背篓去割草喂牛。
山风送来松木的清香，苏瑶深吸一口气，从空间取出那把改良过的弹弓。新宅己经砌了半人多高的砖墙，青灰色的砖块整齐排列，在晨光中泛着的光泽。想起工人们汗流浃背的样子，她决定今天定要打些野味给大家加餐。
林间的雾气像轻纱般浮动。苏瑶蹲在一棵老橡树后，看见几只山鸡正在溪边啄食。她屏住呼吸，从空间取出浸泡过麻药的石子——这是她试验多次的配方，能让猎物昏睡却不伤肉质。
"嗖——"石子破空而出，领头的那只山鸡扑腾几下便软倒在地。其余山鸡受惊飞起，苏瑶连发三弹，又打下两只。她利落地用草绳捆住山鸡脚爪，掂了掂分量，少说也有十来斤肉。
日头渐高时，苏瑶的篮子里己装满山货：三只的山鸡、一窝野鸡蛋，还有刚采的猴头菇。她在溪边洗净手上的血渍，忽然听见灌木丛沙沙作响——竟是只灰兔撞进了她设的绳套里！
"看来今晚能炖锅野味汤了。"苏瑶哼着小曲往回走。远远望见自家工地上升起的炊烟，赵氏那标志性的大嗓门隐约可闻："苏家嫂子打的这山鸡真肥！"
新宅的梁柱己经立起，在阳光下投下交错的影子。苏瑶把猎物交给张婶子时，看见小树正蹲在墙角，用木棍在泥地上写字。那歪歪扭扭的"天地人"三个字。
"娘！"苏云武赶着牛车回来，车上堆着新买的青瓦，"王掌柜说下回要多送五斤辣椒！"
苏瑶笑着应了，袖中的手着空间里新摘的辣椒。这日子就像那渐渐成型的新宅，一砖一瓦都垒得实实在在。她抬头看了看天色，盘算着明天该再去趟山里——空间里的那片药圃也该添一些新的药材了。
天刚蒙蒙亮，李氏就窸窸窣窣地起了床。灶房里很快飘出烙饼的香气，混合着芝麻油的焦香。她将烫手的饼子用油纸包好，又仔细系上麻绳，嘴里还不住念叨："娘，这饼里我揉了猪油，凉了也不硬..."
苏瑶接过沉甸甸的包袱时，发现儿媳连竹筒都细心地裹了层棉布——这样挂在腰间既不会晃荡，水也能保温。晨光中，李氏眼底的青黑格外明显，显然是一夜没睡踏实。
"放心吧。"苏瑶系紧草鞋带，把弹弓别在腰间，"你忘了老神仙给的保命法宝？"说着突然从李氏眼前消失，又瞬间出现在她身后，惊得李氏差点打翻竹筒。
苏云武牵着牛车候在院门口，新买的黄牛正悠闲地反刍。他默默将一把锋利的柴刀塞进母亲的背篓："娘，早去早回。"顿了顿又补充，"我们都在家里等你回来。"
山间的晨雾像流动的牛奶，淹没了苏瑶的身影。她踩着露水往深处走，不时回头望一眼——透过薄雾，还能看见新宅立起的梁架轮廓，以及院门前那个久久不动的纤细身影。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苏瑶己站在人迹罕至的深谷。她闪身进入空间，先给昨晚移植的黄精浇了灵泉水，又检查了辣椒的长势。的红辣椒压弯了枝头，像一串串喜庆的小灯笼。
"该找些稀罕药材了。"苏瑶啃着儿媳烙的饼子盘算。油酥层层分明，里头居然还夹着剁碎的肉粒。她忽然想起李氏往饼里塞肉时背对着她的模样，心头一暖。
正午时分，苏瑶在一处背阴的岩缝里发现了宝贝——几株叶片呈星形的植物，根茎散发着淡淡清香。"七叶一枝花！"她小心地用竹片挖开泥土，这味解毒圣药在药铺能卖上天价。
日头西斜时，背篓己装满奇花异草。苏瑶正要返程，忽然听见灌木丛中传来异响。她警觉地转身，只见一头小鹿正瘸着腿在溪边挣扎，后腿的伤口己溃烂生蛆。
"遇上我算你命大。"苏瑶叹了口气，从空间取出药粉。小家伙挣扎得厉害，她干脆带着它一起进了空间。灵泉水冲洗过的伤口很快止了血，小鹿湿漉漉的眼睛里映着药圃里摇曳的植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