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虎和葫芦两人赶着马车,载着满满当当的油炸鸡枞,一路颠簸来到了县城。
他们先将货物送到了董家商行,掌柜查验过货品后,对这次的数量和品质都十分满意,当场便结清了货款。
这一次做出的油炸鸡枞共有一百三十余斤,收获银钱一百三十五两。除去油盐香料等成本外,大约能赚一百一十两左右。不过这己经超出众人的预期了。
随后,二人按照林霜的吩咐,前往售卖陶管的店铺。
店铺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陶管,粗细、长短各有不同。
徐虎向店店掌柜询问价格,掌柜热情地介绍起来,不同规格的陶管价格也有所差异,最便宜的那种小陶管,一根要三十文。
而他们修水渠所需的大口径陶管,价格更是不菲,一根竟要五十文钱。
徐虎和葫芦心中暗暗咋舌,这陶管的价格远比他们预想的要贵得多。
二人谢过掌柜,离开店铺后,葫芦皱着眉头说:“徐庄头,这陶管这么贵,咱们就算把这次卖鸡枞的钱全搭进去,也远远不够买所需的陶管啊。”
徐虎也是一脸愁容,叹着气说:“是啊,看来修水渠的钱还得再想办法。咱们先回庄子,把这情况告诉少爷和少奶奶。”
于是,两人赶着马车,带着沉重的心情返回庄子。
与此同时,县令万勇让衙役将罗友贵和赵德福两人请到了县衙里。
两人面面相觑,心中都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他们实在想不通县令大人为何突然要召见他们,毕竟他们与县令大人素昧平生,平日里也没有什么往来。这种突如其来的召见让他们感到十分忐忑,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事情。
待两人在书房站定,万勇看着二人开门见山说道:“二位,今日本官叫你们来,是有一事要与你们说。本官打算在凤山修建一条水渠,此水渠关乎方城县百姓的生计,更是造福子孙后代的大事。
据本官所知,你们二人在凤山脚下都有不少良田,水渠修好之后,你们二位也是主要获利者,故而本官以为这修建水渠的银钱,你们理应承担一些。”
罗友贵和赵德福一听,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那日陆铮上门跟他们说起此事被他们拒绝后,他们还以为会不了了之,没想到竟整到了县太爷这里。
罗友贵稍作思考,赶忙陪着笑脸说道:“大人啊,最近草民家中琐事不断,桩桩件件都得耗费钱财。草民手上资金紧张,实在是拿不出钱来修建水渠啊。”
赵德福也赶忙附和:“是啊大人,这几年田地里的庄稼收成不好,咱们也只能勉强糊口,哪有多余的钱来修水渠啊!”
万勇眉头一皱,沉声道:“二位莫要推诿,这水渠修建好,对你们的好处不言而喻。若都像你们这般,这水渠还如何修得起来?”
两人闻言,皆低着头装起鹌鹑来。
万勇的目光在两人的身上扫视了几遍,心里十分清楚他们打的什么算盘,无非就是一个耗字。
“你们不出钱也行,那就在本官这里立个字据,水渠修好之后坚决不用,如何?”
罗友贵和赵德福一听,顿时慌了神。
不用水渠,那他们凤山脚下的田往后靠什么灌溉?难道眼睁睁看着别人的庄稼丰收,自己的颗粒无收?
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
万勇见状冷笑一声,“这样吧,本官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出钱,要么就将那凤山下的田地全部卖了。”
罗友贵闻言,当即说道:“大人,不瞒您说,那几十亩田草民早就想卖了,只是一首找不到合适的买家。”
“这个你不必担心,只要你愿意卖,且价格公道,本官愿替你从中撮合,保证能卖出去。”
“如此,那就有劳大人了,草民愿以三两银子一亩的价格将田全部卖出。”罗友贵闻言大喜。
“三两银子太贵了,就二两半吧!”万勇道。
罗友贵一听急了,“大人,二两半可实在太低了,这田若是好好养养,还是挺肥的。三两己经很公道了。”
万勇脸色一沉,“罗友贵,你莫要不知好歹,如今这形势,有人肯买你的田就不错了。而且你若不同意这价格,就得出钱修水渠。”
罗友贵咬了咬牙,心里盘算着,若不卖田,修水渠还不知要出多少银子,最终只好硬着头皮答应:“行,二两半就二两半。”
万勇满意地点点头,“如此甚好,本官这就着人去寻买家。等寻到买家,你们便去办了过户手续。赵德福,你是打算出钱呢,还是卖田?”
赵德福在一旁犹豫了片刻,开口道:“大人,草民刚刚仔细思量了一番,觉得大人所言极是。这水渠若能修成,对我赵家的田地大有益处。草民愿出五十两银子,为修建水渠尽绵薄之力。”
“哦,你愿意出钱?”万勇没想到这小子竟改变了主意。
不过愿意出钱也不错,五十两银子也不少了,他也能向那对小夫妻交差了。
“是的大人,明日草民便让人将银钱给您送来。”
万勇听了,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神色:“如此甚好。二位能以百姓利益为重,实乃方城县之幸。不过,这修水渠所需的费用巨大,五十两远远不够。到时候县衙也会拿出一部分库银来支持此事。”
罗友贵和赵德福对视一眼,均躬身应道:“大人英明,我等定当全力配合。”
徐虎和葫芦回到庄子时,己经是傍晚时分。
林霜、陆铮等人正在院子里焦急地等待着。
看到两人回来,林霜连忙迎上去问道:“怎么样,货都顺利送到了?陶管的价格打听到了吗?”
徐虎将马车停好,从车上下来,一脸无奈地说:“大少奶奶,货都送到了,钱也结清了。
就是那陶管的价格实在是太贵了,最便宜的小陶管一根三十文,咱们需要的大口径陶管,一根要五十文。咱们这次卖鸡枞的钱,远远不够买陶管的。”
徐虎说着,从怀里掏出卖货得来的银票和碎银,全部交给林霜。
林霜听了,心中一沉,她皱着眉头思索片刻,说道:“看来这修水渠的钱还得另想办法。大家先别着急,咱们一起想想,还有什么赚钱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