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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清儿发现，男人是需要驯化的。
就像小时候姨母家养的那只金毛犬，只要在它叼来拖鞋时摸摸头，它就会乐此不疲地把全家鞋子都叼过来。程愈也是如此——自从那次“离婚警告”后，他变得异常好使唤，而谭清儿深谙“正向反馈”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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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星期五的晚上，谭清儿半靠在床头刷短视频，程钥在她旁边睡得西仰八叉，小肚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空调呼呼地吹着，谭清儿看得入迷，忽然觉得口干舌燥。
她连眼皮都懒得抬，首接拉长声音喊：
“老公～我渴了，要喝你泡的绿茶～”
几秒后，工作室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程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还伴随着他嘀咕的回应：“来啦，来啦。”
谭清儿嘴角微微，眼睛仍盯着手机屏幕。
不一会儿，程愈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绿茶走了进来，茶汤澄澈，飘着几片嫩绿的茶叶。他看了眼床上瘫着的母女俩，轻手轻脚地把杯子放在化妆台上。
“茶现在有点儿烫，我放这儿，等5分钟左右再喝。”
“好，谢谢老公～”，谭清儿敷衍地应了一声，手指继续在屏幕上滑动。
程愈站在床边，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会儿，最终还是转身回去工作了。
——很好，谭清儿心想，“绿茶测试”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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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后，程钥突然扭动了一下，紧接着，一股熟悉的臭味弥漫开来。
谭清儿皱了皱鼻子，连头都没抬，首接提高音量：
“老公，女儿拉粑粑了，好臭～”
“来啦，来啦！” 程愈的声音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下一秒，他端着一盆温水出现在床边，动作娴熟得像经过专业培训的月嫂。他单膝跪在床沿，一只手轻轻托起程钥的小脚丫，另一只手用温水浸湿的棉柔巾轻轻擦拭。
“唔……臭死了。” 程愈嘴上嫌弃，手上却极其轻柔，生怕弄疼女儿。
谭清儿这才放下手机，托着腮看他，眼神亮晶晶的，语气充满崇拜：
“老公，你好厉害！”
程愈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故作镇定地继续给女儿换尿布，但嘴角己经不受控制地上扬。
“这、这有什么难的……”他嘟囔着，手上利落地包好脏尿布，又给程钥换上干净的小裤子。
谭清儿笑眯眯地看着他，心想：“果然，男人和狗一样，夸一夸就干劲十足。”
程愈收拾完“战场”，端起那盆温水，临走前还不忘叮嘱：“我给女儿洗屎裤，你早点儿睡觉，明天我们还要带着女儿一起去儿童艺术展。”
“嗯。” 谭清儿懒洋洋地应了一声，重新瘫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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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谭清儿困意上涌，眼皮越来越沉。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到有人轻轻推开门，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
她知道是程愈。
于是她闭着眼睛，用带着睡意的声音软软地说：
“老公，帮我拿手机去充电……”
说完，她就放任自己沉入梦乡。
在彻底睡过去之前，她感觉到有人轻轻抽走她手边的手机，随后是插头的轻微“咔哒”声，以及程愈无奈的叹息：
“真是祖宗……”
——语气里却半点不耐烦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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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餐时，婆婆看着程愈忙前忙后地给谭清儿盛粥、夹菜，忍不住嘀咕：
“你就惯着她吧，迟早惯出毛病。”
程愈头也不抬，把剥好的鸡蛋放进谭清儿碗里：
“妈，您不懂，我这叫‘可持续发展’。”
谭清儿低头喝粥，藏住嘴角的笑意。
——没错，她就是要把他驯化成“可持续发展型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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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时，程愈突然从背后抱住谭清儿，下巴抵在她肩窝，闷闷地说：
“老婆，你是不是在PUA我？”
谭清儿装傻：“什么是PUA？”
程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
“算了，反正我也乐意。”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照在床头那把黄铜钥匙吊坠上，金属表面泛着温润的光泽。
——这把锁，终究是心甘情愿被钥匙驯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