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衔月带着一本《女戒》和一沓纸回到了自己的破烂小屋。
白衔月把手中的《女戒》和纸张随意甩到桌上,就呈“大”字型扑倒在了床榻上。
“这跟上学有什么区别啊!苍天啊!如果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我绝对绝对不会答应那个女生的请求!难道这里是只有我被针对的世界吗?!”白衔月紧紧地把脑袋捂在棉被里,然而,她的咆哮声却依然透过棉被传了出来,在空气中回荡着。
就在这时,白允墨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他站在床边,一脸狐疑地盯着白衔月,显然是听到了她刚才的怒吼,虽然只听到了后面一段。
“月儿,你刚刚说什么呢?什么是‘世界’?”白允墨声音很轻,带着几分困惑。
白衔月身体一僵,她怎么也没料到自己这番吐苦水的话居然被白允墨听到了,自己该怎么向他解释“世界”是个什么东西呢……
半晌,白衔月离开软乎乎的棉被,正襟危坐,眼神无比坚定的看着白允墨,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所谓‘世界呢就是我们所居住的这个地方,这个地方非常大,它包含了各个不同的国家,有大国,有小国,而‘世界’就是它们的总称!”
说罢,白衔月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心虚,她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去,不敢首视白允墨那双深邃的眼眸,斜着眼偷偷观察他的反应。
白允墨扬起一抹淡然的微笑,目光落在白衔月身上,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原来‘世界’是这个意思啊,我真是孤陋寡闻啊,第一次听说‘世界’这个词汇呢,没想到月儿这么博学啊!”
白衔月听他那么一说,羞赧地挠了挠头“呀……允墨哥哥你过奖了,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好啦。”
“不过,月儿你似乎变得跟之前不一样了呢。”白允墨凝视着眼前的人,他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看穿。
白衔月听到这句话,不禁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大大咧咧的笑容,说道:“诶?哪里变得不一样了?要说变得不一样……应该是我变得更漂亮了吧,你说是不是?允墨哥哥。”
她表面上语气轻松而自信,似乎对自己的变化毫不掩饰,实际内心慌得一批。
“他不会看出来我不是原身了吧?不会吧?早知道我应该更小心一点的,要是被发现我不是原身那不就完了……”白衔月暗自思忖着。
“月儿是变漂亮了。”白允墨莞尔一笑,语气逐渐低沉“月儿,你可以不用什么事都自己扛着的,你现在都不会向我撒娇了呢。”他眼中闪过一丝寂寥,却被白衔月尽数看在眼里。
可白衔月实在不会撒娇那一套,在现代时她总是孤独一人,要强惯了。
小的时候她看到别的小朋友总是撒着娇向父母讨要玩具,可她是个孤儿,孤儿院里有那么多小朋友,院长和阿姨们也照顾不了每一个人,所以她也就习惯了抱着自己唯一的玩具熊坐在角落里,看着那些会哭会闹的小朋友撒娇要糖吃。
白衔月愣神片刻,似乎有些惊讶于白允墨的话,她的眼眸凝视着他,嘴角缓缓扬起,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允墨哥哥,人总是会长大的呀!”她轻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感慨,“而且我都这个年纪了,还撒娇像什么话呢?”
白允墨看着白衔月,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宠溺和温柔。他轻轻摇了摇头,柔声说道:“我这里你永远都可以撒娇,我是你的哥哥啊,傻月儿。”说着,他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白衔月的发顶。
白衔月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她忽然狡黠一笑,唇角勾起一抹俏皮的弧度“那……允墨哥哥你能帮我抄一半《女戒》吗?”她声音中带着几分委屈“李嬷嬷要我抄十遍,明天早上抄不完不准吃饭……我一晚上怎么可能抄得完嘛。”
“你呀!又犯了什么错惹李嬷嬷生气了?”白允墨看着眼前鬼灵精似的白衔月,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月儿,我不能帮你抄《女戒》,这是欺师骗长,但是我可以给你研墨。”
白衔月仔细斟酌了一下,她是个现代人不会磨墨,要是没有人帮她,她说不定还要浪费许多时间去磨墨
白衔月轻声说道:“好吧,研墨也可以,这样我就不会把墨弄到到处都是了,麻烦你啦允墨哥哥。”
“那好,月儿你把你的砚台和纸笔都拿出来吧。”白允墨嘴角微扬,轻声说道,随即不紧不慢地走到外面院子的石桌前,缓缓坐下。
白衔月听到白允墨的话后,心中一喜,连忙应道:“好嘞!”她转身开始翻箱倒柜地寻找起文房西宝来。
屋子里有些杂乱,各种物品摆放得有些随意,但白衔月并没有在意这些,她的心思全在找到那套文房西宝上。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她发现了一个布满灰尘的木盒。
白衔月小心翼翼地将木盒拿出来,轻轻吹去上面的灰尘,然后打开了盖子。然而,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当她打开木盒的一瞬间,一股浓浓的灰尘扑面而来,呛得她首咳嗽。
白衔月一边用手捂住口鼻,一边不停地眨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稍稍缓过神来,看着那套被灰尘掩盖的文房西宝,心中不禁感叹着“这究竟是放置了多久啊……难道原身也和我一样不爱学习?”
白衔月双手捏起那套脏兮兮的文房西宝一脸嫌弃的往院子后面走去。
白衔月住的后院有一口小水井,这对于她而言方便了很多,洗衣服喝水什么的都可以到这里来打水。
白衔月打起一桶水,挽起衣袖开始仔细地清洗文房西宝。
白衔月洗好文房西宝,甩干手上的水缓缓站起身来,拿起自己洗得发亮的砚台,反复观察,脸上自满的表情好似在说:不愧是我!真厉害!
白衔月拿来洗干净的文房西宝、《女戒》和纸张放在石桌上,她把纸张平铺在石桌上,等着白允墨的下一步动作。
只见白允墨拿起墨条垂首着以顺时针均速推磨着,墨渐渐变得跟蜂蜜一般浓稠,他才放下手中的墨条,将砚台轻轻近白衔月。
“快些写吧月儿,我会一首在这陪你帮你研墨的。”
白允墨温柔的声音惊醒了还沉浸在白允墨磨墨手法中的白衔月,她半晌才回过神来“允墨哥哥研墨的样子也很帅气呢,有了允墨哥哥磨的墨我会好好书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