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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姜书宁有点儿没能明白梁敬珩这句话的意思。
他不结协议婚姻。
可他们不就是商业联姻吗？商业联姻难道不算协议婚姻吗？
她愣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梁敬珩的意思。
一时之间，姜书宁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热，也有些不好意思。她其实根本就没有想过梁敬珩指的表面夫妻婚姻。
那样的婚姻，除非梁敬珩心里有人，要为那个人守身如玉，他才会答应。
姜书宁不算了解男人，却也知道男人。
男人不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就不错了，你不能指望他连碗里的都不吃。
当然，姜书宁不觉得自己是碗里的。
只是两个人既然结婚了，她也就没什么好矫情的。再者，这个男人还是自己选择的。
姜书宁沉默着，梁敬珩也不催促，不解释。
半晌，姜书宁才慢吞吞地嗯了一声，抿了抿唇，“我本来也没那样想。”
梁敬珩抬眼，有些诧异，“决定了？”
姜书宁抬头看向他，“你会家暴吗？”
梁敬珩：“……你觉得呢？”
姜书宁：“我不知道。”
“我没这个爱好。”梁敬珩说。
姜书宁讪讪：“好的。”
交流到这儿，包厢里又陷入了安静。
梁敬珩看着旁边沉默不语的人，思忖几秒道，“时候不早了，先回去吧。”
姜书宁看了眼时间，有那么一点点的疑惑——九点不到就不早了吗？
梁敬珩过的是什么老年人作息吗。
姜书宁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倒是没有表露出来。她轻嗯了一声，从椅子上站起，“那……”
似乎猜到她想要说什么，梁敬珩低眸注视着她，嗓音低缓而温柔，“回去再仔细想想吧。”
姜书宁：“什么？”
她以为梁敬珩要反悔，“你还没想好？”
“……”梁敬珩瞧着她着急的模样，慢条斯理地勾了下唇，“我指的是你。”
姜书宁顿然。
梁敬珩目光首首地看着她，仿佛能将她内心的想法看穿，看透。他看得出来，姜书宁找他结婚，是冲动的选择。
结婚不是小事，梁敬珩更希望姜书宁能够想得更清楚，更彻底一些。
他愿意给她时间。
“一周的时间，”梁敬珩看着她说，“够吗？”
姜书宁回视他的目光，“够的。”
梁敬珩和她对视着，看着她那双闪烁不定的眼眸，神色认真道，“想好了给我发消息。”
姜书宁点了点头，心跳莫名有些快。
和梁敬珩一同走出包厢，走到停车场的车旁时，姜书宁最终还是没忍住喊了他一声，“我提前想好了的话，是不是可以提前联系你？”
梁敬珩讶然地挑了下眉，“不能。”
姜书宁：“……”
梁敬珩：“好好想想，这不是能儿戏的事情。”
“……”
话说到这个份上，姜书宁自然也不能再挣扎，和他讨价还价。
那样会显得她很迫不及待，似乎早就看上梁敬珩一般。她不想梁敬珩误会，也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因此，姜书宁没再说什么，她默默地点了点头，“嗯，那我先回去了。”
梁敬珩淡声，“开车慢点。”
姜书宁：“……再见。”
梁敬珩：“到家跟我说一声。”
“知道了，”姜书宁坐上车，把车门关上，发动引擎离开。
姜书宁把车开出车位时，还能看到梁敬珩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
夜色下，男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他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挺拔而瞩目。
姜书宁正偷看着，梁敬珩有所感应地，撩起眼皮往她这边看来。
姜书宁慌乱地收回视线，目视前方。
等车子驶入马路时，身后那道影子也己然消失不见。
意识到这一点，姜书宁莫名还有点儿失落。
但很快，她便晃了晃脑袋，在心底问自己——
你失落什么？
没什么好失落的啊。
回到家，姜书宁恰好接到边方雅打来的电话，去见梁敬珩的路上，她跟边方雅说了一声。
边方雅很关心她这边的情况。
“怎么样？”姜书宁刚接通电话，边方雅便着急地问，“聊好了吗？”
姜书宁嗯了一声，“我刚到家。”
边方雅：“快给我说说，梁敬珩怎么回复你的。”
“他没有问题，他让我想清楚一点儿。”姜书宁实话实说。
边方雅一怔，沉默几秒道，“他考虑还挺周到。”
姜书宁：“……有吗？”
“当然，”边方雅分析道，“我估摸着，他应该看出来你是在冲动之下跟他提出的结婚请求，换作其他男人，有你这么一个有钱有貌性格还好的大美女送上门结婚，当场就答应了。但他没有，他希望你想清楚一点儿，他不希望你为此后悔。”
听到这话，姜书宁没有吭声。
边方雅继而道，“他还挺好的。”
姜书宁含糊，“这就好了吗？”
“不然呢？”边方雅反问她，“至少算是一个君子吧？”
这话说的，姜书宁有点儿想反驳，可一时之间没能找到反驳的话。
她静了静，“勉强吧。”
边方雅听着她嘴硬，也不多说，“你怎么想的呢？”
“他让我考虑一周，我就考虑一周啊。”姜书宁道，“这一周的时间里，正好也能再见见林女士他们安排的人。”
闻声，边方雅惊呼，“还能这样？”
姜书宁：“不能吗？”
边方雅：“……”
她思索着，感觉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姜书宁和梁敬珩目前还没有什么亲密的关系。
梁敬珩给姜书宁思考的时间，不就是让她再接触接触别人吗？
两个人的脑回路出奇一致，边方雅随即道，“我觉得可以，多接触多个选择。”
姜书宁：“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眨眼功夫，半小时就过去了。
挂断电话后，姜书宁看到微信里有两条梁敬珩发来的消息。
梁敬珩：【还没到家？】
这条是二十分钟前。
十分钟前又有一条，是一个问号。
避免梁敬珩发来第三条消息，姜书宁连忙回复他：【到了。】
梁敬珩：【堵车了？】
姜书宁有点儿不好意思地告诉他：【接了个电话，我忘了。】
梁敬珩：【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