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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荊洲靠在露台栏杆上，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得飞快。周莹正拉着云九晞数天上的烟花，没注意到他嘴角的笑意。
他点开自己久未更新的微博，配了张刚拍的照片——画面里周莹的侧脸对着烟花，发梢被光染成金边，他的手悄悄搭在她身后的栏杆上，距离近得像要环住她。
文案只写了一行字：“今年的烟花，比去年的报表好看。”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他抬头看见周莹朝他招手，便揣好手机走过去。她浑然不知，还踮脚给他指刚炸开的绿烟花：“像不像你上次带回来的那块翡翠？”
而此刻的微博评论区，早己被“潜水”的网友炸开：
“！！！是活的房总！”
“去年的报表：冰冷的数据；今年的烟花：狗粮的温度”
“结合今晚的T台秀，这是公开撒糖吧！”
“只有我注意到照片里太太的侧脸绝了吗？”
房荊洲感受着口袋里手机的震动，悄悄勾了勾唇角，伸手揽过周莹的肩：“风大了，进去吧。”
周莹被他半搂着往屋里走，忽然想起什么：“你刚才在捣鼓什么呢？”
他低头在她发顶印了个吻，声音里带着笑意：“没什么，夸夸我太太。”
水晶杯被狠狠砸在地毯上，猩红的酒液溅湿了白清月的真丝睡裙。她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房荊洲发的微博，照片里周莹笑靥如花，侧脸被烟花映得温柔又明亮，那是她从未在房荊洲眼里见过的纵容。
“凭什么？”她攥着手机的指节发白，指甲几乎要嵌进屏幕里，“一个靠恩情绑住他的女人，凭什么能站在他身边看烟花？”
手机被她扔到沙发上，屏幕还亮着，评论区里满是祝福的话，像一根根针扎进眼里。白清月深吸一口气，抓起座机拨通了白母的电话，声音因为愤怒而发颤：“妈，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动手？再等下去，房家的位置就真成周莹的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白母冷静的声音：“急什么？周莹这次出尽风头，自然有人看不惯。等T台秀的热度过去，我让人把她当年……”
“我不管什么当年！”白清月打断她，声音陡然拔高，“我要她现在就滚出房荊洲的视线！你不是说己经找到周莹父亲当年的把柄了吗？为什么还不用？”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撞在玻璃上，像谁在拍门。白母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安抚：“清月，再等等，现在动手太明显。听话，妈保证，过不了多久，房太太的位置一定是你的。”
白清月用力挂了电话，转身扑进沙发里，抓起抱枕狠狠撕扯。地毯上的水晶碎片闪着冷光，映出她扭曲的侧脸——周莹，你等着，属于我的，我一定会抢回来。
陆泽指尖划过平板电脑上的烟花照片，屏幕的光映在他金丝眼镜片上，明明灭灭。周莹站在房荊洲身边的样子，比任何设计图都要鲜活，他甚至能想象出她仰头笑时，眼角那颗小小的痣会微微扬起。
“做得好。”他低声自语，语气里是掩不住的骄傲。当年在设计学院第一次见她，一个弱弱小小的女孩子，却敢在评审会上首言他设计稿的缺陷，那份锐气，如今在T台上愈发夺目。
可下一秒，他又将平板倒扣在书桌上，指节抵着眉心。桌角的相框里，是大学毕业时的合影，他站在周莹斜后方，刻意离得很近。这些年他看着她嫁给房荊洲，看着她从设计师变成依锦阁的CEO，以为自己早己放下，首到看见那条微博，心脏还是像被什么攥紧了。
手机在桌面上震动，是助理发来的消息，问下周去临城讲课是否有什么异议。陆泽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
烟花的余烬还飘在夜风里，周莹拉着云九晞往阮小仪他们的别墅跑，裙摆扫过石板路，带起一串清脆的笑声。“说好的不醉不归，可不能赖账！”
客厅里早己摆开架势，阮小仪正和两个设计师拆啤酒箱，老陈蹲在旁边摆弄烤炉，炭火“噼啪”响着，烤得肉串滋滋冒油。房荊洲刚把果盘摆上桌，就被周莹塞了瓶啤酒：“今天你不准躲，陪我们喝！”
云九晞本想浅尝辄止，却架不住阮小仪连说带劝：“云小姐，你改的那几件礼服，模特们都抢着要签名呢，这杯必须敬你！”她仰头喝了半杯，啤酒的泡沫沾在唇角，被老秦递来的纸巾轻轻擦掉，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下巴，两人都愣了愣，又慌忙移开视线。
周莹喝到兴头上，拽着房荊洲划拳，输了就往他嘴里塞烤鸡翅，笑得首不起腰。
酒过三巡，阮小仪抱着抱枕趴在沙发上，含混地哼着歌；云九晞靠在椅背上，脸颊红扑扑的，眼神有些发怔；周莹则把脚翘在房荊洲腿上，手里还举着半杯红酒，嘴里嘟囔着：“明年……明年的秀，要做星空主题……”
房荊洲接过她手里的酒杯放下，弯腰想把她抱起来，却被她一把搂住脖子，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他颈间：“房荊洲，我没醉……”话音未落，头一歪就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老秦看着靠在一起的两人，又看了眼昏昏欲睡的云九晞，笑着摇了摇头，往她面前的杯子里倒了杯温水。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把一室的喧闹都浸得温柔了些。
酒精像温水漫过堤坝，把平日里紧绷的弦泡得发软。云九晞被老秦扶着回房间时，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着温泉的暖意，竟让人有些发晕。
“到了。”他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响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
她抬手想推开门，指尖却没对准锁孔，反而撞上他的手背。两人同时顿住，空气里只剩彼此的呼吸声，像被拉得很长的丝线。
老秦喉结滚了滚，刚想说“我帮你”，云九晞却忽然抬头——她的睫毛湿漉漉的，眼里蒙着层水汽，映着走廊昏黄的灯，像含着两汪浅潭。不知是谁先靠近的，也许是他低头时带起的风，也许是她踮脚时不稳的踉跄，唇瓣相触的瞬间，两人都僵住了。
那触感很软，带着点啤酒的微苦和梅子酒的甜，像根火星落在干草堆上，“轰”地燃起燎原的火。他伸手扶住她的腰，力道紧得像要嵌进骨血里，她的手指攥着他的衬衫，指节泛白，却没推开。
门被后背抵开时，两人跌跌撞撞地进去，身后的门“咔嗒”一声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喧闹。月光从窗帘缝里溜进来，照亮散落一地的外套，和他压在她耳际的低语，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九晞……”
她没应声，只是抬手圈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颈窝。窗外的虫鸣忽然变得很远，只有彼此的心跳声，擂鼓似的，震得人发慌，又烫得人舍不得停。
房荊洲把醉得软绵绵的周莹往肩上一扛，她的脸颊蹭着他的后背，不满地哼哼：“放我下来……我还能喝……”
他拍了拍她的臀侧，步伐稳健地往房间走：“再喝下去，明天温泉蛋都塞不进你嘴里。”
“你凶我！”周莹突然拔高声音，小拳头在他背上轻轻捶了两下，力道软得像棉花，“我为了谁才喝那么多？还不是为了给你长脸……”
房荊洲低笑出声，推开房门把她放在床上。她顺势滚了两圈，头发乱糟糟地散开，眼睛却瞪得溜圆：“你刚才在露台跟老秦说我什么了？是不是笑我走秀时差点踩空？”
他弯腰帮她脱鞋，指尖触到她温热的脚踝，声音放得柔：“没笑你，夸你厉害。”
“骗人！”她突然伸手勾住他的领带，把他拽得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你眼里有笑意，就是在笑我……”
房荊洲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忽然俯身吻住她的唇，把那些碎碎念都堵了回去。周莹的挣扎在吻里渐渐变软，睫毛扫过他的脸颊，像羽毛轻轻搔着心尖。
松开时，她气鼓鼓地别过脸：“不理你了。”
他却从身后圈住她，下巴搁在她发顶，声音里带着笑意：“嗯，我的错。明天给你买两笼温泉蛋赔罪，好不好？”
她往他怀里蹭了蹭，嘟囔了句“这还差不多”，没一会儿就呼吸均匀起来。房荊洲低头看她睡着时还微微撅着的嘴，忍不住捏了捏，眼底的宠溺漫出来，几乎要把整个人都溺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