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莹满心疑惑地从画廊离开,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写有神秘人联系方式的纸条。回到家后,她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但内心始终被那幅画和神秘人的电话搅得不得安宁。
房荆州像往常一样,忙碌于工作和照顾周莹之间,丝毫没有察觉到周莹内心的波澜。而周莹看着房荆州,心中纠结万分,不知道是否该把画的诡异以及自己的经历告诉他。她害怕一旦说出口,会给房荆州带来危险,可独自承受这份恐惧和谜团,又让她倍感煎熬。
另一边,白清月和白母的阴谋正在悄然展开。白母精心策划的招标文件陷阱,正等待着周莹上钩。在她们看来,周莹一旦看到那些“古村落符号”参考图,必定会被吸引,进而主动去探寻其中的秘密,到那时,她们就能将周莹和房荆州一步步引入预设的圈套。
白清月对母亲的计划深信不疑,贪婪逐渐占据了她的内心。她幻想着得到玉佩,解开爷爷念叨一辈子的秘密,获取那背后可能隐藏的巨大利益。而白母则显得更加沉稳,她有条不紊地安排着每一个细节,眼神中透露出志在必得的决心。
周莹的设计公司里,员工们正为城东文旅项目的竞标紧张忙碌着。周莹强打精神,参与到方案讨论中。当招标文件送到她手上时,她不经意间翻开那些“古村落符号”参考图,瞬间愣住了。那些纹样,竟与她在温泉村古井石壁上看到的符文极为相似。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借口身体不适,回到办公室。关上门后,她再次仔细端详那些纹样,越看越觉得这绝非巧合。难道这背后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周莹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她决定先自己暗中调查,弄清楚这些纹样的来历和用意。她开始在网上搜索相关信息,翻遍了各种古籍资料,但一无所获。这些纹样似乎并不属于己知的任何一种文化符号体系。
与此同时,房荆州察觉到周莹的异样。他发现周莹总是心事重重,回到家后也常常独自发呆,对那幅画更是避之不及。他心中疑惑,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询问。
夜晚,周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望着窗外的月光,思绪万千。突然,她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轻轻敲击窗户。她惊恐地坐起身,看向窗户,却什么都没有。
正当她以为是自己幻听时,那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她确定声音是从画的方向传来的。她颤抖着打开灯,目光缓缓移向那幅画。画中的晨雾似乎又开始涌动,亭子里的人影仿佛又有了动静。
周莹鼓起勇气,缓缓走向那幅画。当她靠近画时,发现画中的人影竟又转了一点角度,正对着她的方向,仿佛在凝视着她。而且,人影手腕处的青绿色痕迹愈发明显,像是在不断提醒着她什么。
这画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会和古井符文有关?周莹陷入了更深的谜团之中。而白清月和白母的阴谋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正慢慢向她和房荆州收拢。他们又将如何应对这接踵而至的危险和谜团?
“荆洲我想去寺庙求个平安签,最近这些事搅得我心神不宁。”周莹说这话时,正对着镜子梳头发,语气尽量显得随意,像只是突然起了个念头。镜子里,房荆州拿着她的外套从衣柜里出来,动作顿了一下。
“一个人?”他走过来,替她把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最近寺庙游客多,我下午没什么事,陪你去。”
周莹避开他的目光,拿起包往肩上挎:“不用啦,就附近那个普济寺,我想去静静心,你去了反而不自在。”她指尖无意识地着包带内侧——那里藏着那枚铜铃铛,还有昨天在公司抽屉里发现的、一份夹在招标文件里的古村落符号图,和画里的纹样如出一辙。
她没说的是,昨晚对着那幅画看了半宿,终于认出画中森林的轮廓,和普济寺后山的旧地图重合。更没说,梦里那个古装老者临终前指向的通道尽头,隐约有座寺庙的飞檐。
房荆州盯着她的眼睛,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笑:“行,那你带好伞,预报说下午有雨。”他从玄关柜上拿起车钥匙,“我去趟画廊,问问那幅画的画师联系方式,说不定能帮你解解心结。”
周莹心里咯噔一下,强装镇定地拉开门:“嗯,早点回来。”
关上门的瞬间,她听见房荆州在屋里拿起手机,似乎在拨号。楼梯间的声控灯应声亮起,照亮她攥紧包带的手——那枚铃铛隔着布料硌着掌心,像在提醒她,这场“独自”的行程,从一开始就不可能真正清净。
走到小区门口,她回头望了眼自家阳台,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看不真切。但不知为何,总觉得那幅画里的雾,正顺着窗户缝隙,一点点漫出来。
普济寺的香火混着雨后的潮湿气,在香炉上空凝成淡淡的白烟。周莹跪在蒲团上摇签筒时,手指还在发颤——竹签撞击的脆响里,她总觉得掺着铜铃铛的余音。
“哗啦”一声,一支竹签掉在青砖上。她捡起来递给解签的老和尚,对方眯眼瞅了半天,慢悠悠道:“签文说‘雾锁前路,非梦非醒,回头是岸,亦有归程’。姑娘,心里装着事呢?”
周莹没应声,往功德箱塞了钱,转身往寺后走。她记得地图上说,普济寺后山有片明代遗留的碑林,刚才在大殿偏厅瞥见的导览图上,碑林的位置画着个小小的铃铛标记,和她那枚铜铃铛的纹路惊人地像。
雨后的石板路滑得很,她扶着栏杆往上走,忽听身后有人唤:“周小姐?”
回头见是个穿灰布僧袍的年轻和尚,手里托着个木盒:“刚才您在观音殿掉了东西。”木盒里铺着红布,放着的却是那枚她藏在包带里的铜铃铛。
周莹心头一紧:“这不是我的……”
“是您的。”小和尚笑了笑,眼尾有颗极淡的痣,“今早有位先生来寺里,说若见到一位穿米白风衣的女施主,就把这个交还给您,还说‘碑林第三块石碑后,有您要的答案’。”
“哪位先生?”
“他没说名字,只说您看了铃铛就知道。”小和尚把木盒递给她,转身时袈裟下摆扫过栏杆,带起一片潮湿的青苔味,“对了,他还说,别信画里的雾。”
周莹捏着木盒站在原地,看着小和尚的身影消失在竹林里。风穿过碑林,石碑上的刻字发出呜呜的响,像有人在低声说话。她低头打开木盒,铜铃铛在阴雨天里泛着冷光,铃铛内侧不知何时多了道刻痕,弯弯曲曲的,正好能和她之前画的某个符号对上。
第三块石碑藏在两棵老樟树中间,碑面爬满藤蔓。周莹拨开枝叶,发现背面竟刻着和温泉村古井石门上一样的图案,只是图案下方多了行小字:“引魂非引鬼,锁忆不锁身,双玉合璧处,雾散见归人。”
“双玉?”她猛地想起房荆州那块断裂的玉佩。
这时手机震动,是房荆州发来的消息:“画廊老板说那画师三年前就去世了,画是他家人托卖的。你在哪?我来接你。”
周莹抬头望向寺门方向,雨又开始下了,细密的雨丝织成一张网,把整座山都罩在朦胧里。她忽然觉得,这雨雾和温泉村的晨雾、画里的迷雾,好像渐渐融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