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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导弹基地藏在沙丘深处，入口被伪装成块巨大的岩石。陆烬按下岩壁上的隐秘开关，岩石缓缓移开，露出黑漆漆的通道。
“里面有监控，我己经黑掉了。”陆烬打开手电筒，光束刺破黑暗，“跟着我，别走散。”
苏野跟在他身后，闻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记忆里母亲实验室的味道很像。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布满弹孔，显然这里发生过激烈的枪战。
“我母亲就是在这里死的。”陆烬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年我才十六岁，她给我打电话，说发现了陆明远的秘密，让我千万别告诉任何人。第二天，就传来她自杀的消息。”
苏野的心揪了一下，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后背：“她是英雄。”
陆烬转过身，手电筒的光打在他脸上，一半明一半暗：“我花了十年时间查她的死因，首到遇见你。”他顿了顿，声音低沉，“第一次在拍卖会上看到你，就觉得眼熟。后来查到你母亲的名字，才知道……你是我小姨的女儿。”
苏野愣住了：“你早就知道我们是表兄妹？”
“嗯。”陆烬点头，眼神里带着愧疚，“软禁你，一部分是怕你被陆明远伤害，一部分是……怕你知道真相后，会因为这些血缘恨我。”
苏野看着他眼底的不安，突然笑了：“我苏野恨的是凶手，不是血脉。”她举起戴着戒指的手，晃了晃，“再说，你都把防弹戒指给我了，我总不能让你白花钱。”
陆烬也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又温柔。
通道尽头是间巨大的实验室，里面布满了生锈的仪器，墙上还贴着“907项目”的流程图。苏野走到一个玻璃柜前，里面放着几本实验日志，署名是她母亲的名字。
“找到了！”苏野拿起日志，指尖拂过母亲的字迹，眼眶有些发烫。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灯突然亮了，刺眼的白光让两人瞬间睁不开眼。
“看来我来对了。”陆明远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他手里拿着枪，身后跟着几个黑衣人，“把日志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陆烬立刻将苏野护在身后，掏出手枪：“陆明远，你逃不掉的。”
“逃？”陆明远冷笑，“等我用‘907项目’的成果控制了整个西北的水源，到时候谁能奈我何？”他的目光落在苏野手里的日志上，眼神贪婪，“那里面有最后的配方，只要有了它，我就能让所有人都变成我的傀儡！”
“你疯了！”苏野怒斥，“那是反人类的罪行！”
“疯？”陆明远突然大笑起来，“是陆振邦逼我的！他凭什么把一切都给你母亲？凭什么陆家的家产要留给你这个外孙女？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枪声突然响起，子弹擦着苏野的耳边飞过，打在玻璃柜上，碎片西溅。
“小心！”陆烬猛地将苏野扑倒在地，子弹射中了他的右臂，鲜血瞬间涌出。
“陆烬！”苏野惊呼，想给他止血，却被他推开。
“快走！”陆烬吼道，“日志不能落在他手里！”
苏野看着他决绝的眼神，咬了咬牙，抓起日志就往实验室后面的通风口跑。她知道，陆烬是想让她活下去，带着真相活下去。
但她苏野，从来不是会丢下同伴的人。
跑到通风口前，苏野突然转身，举起了手里的枪。枪口对准的不是陆明远，而是头顶的消防喷头。
“砰！”
水流瞬间喷涌而出，实验室里的仪器遇水短路，发出刺耳的警报声。陆明远的人顿时乱了阵脚。
“陆烬！走！”苏野大喊。
陆烬会意，忍着剧痛，朝她这边跑来。两人在混乱中钻进通风口，身后传来陆明远气急败坏的怒吼。
通风管里又黑又窄，只能匍匐前进。苏野在前，陆烬在后，他的血滴在她的衣服上，温热而粘稠。
“你怎么样？”苏野回头问，声音里带着哭腔。
“死不了。”陆烬喘着气，声音却很稳，“等出去了，记得给我吹伤口。”
苏野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冰冷的铁皮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这个偏执又别扭的男人，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