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带着凉意,吹得走廊窗户“哐当”响。
苏砚白缩着脖子蹲在体育馆门口,看着里面灯火通明的篮球场——江辰还在加练,球衣后背浸着汗,运球时手臂肌肉线条流畅,在灯光下泛着光。
“宿主,你这望夫石的姿势,江辰再打十分钟球,你能冻成冰雕。”掰小弯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带着点幸灾乐祸。
苏砚白没理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按
照原主记忆,江辰每天晚自习后都会加练一小时,雷打不动。
他算准时间过来,就是要演好这出“偶遇”。
终于,江辰擦着汗走出体育馆,看到蹲在墙角的人,脚步顿了顿:“你怎么在这?”
苏砚白立刻站起来,搓着胳膊假装发抖:“刚、刚从图书馆出来,路过……”
他故意把“路过”两个字说得底气不足,“江辰,你家方向跟我家顺路吧?”
江辰皱眉:“不顺。”
“哦。”苏砚白低下头,踢着脚下的石子,“那我自己走好了,就是有点冷……”
他把卫衣袖子拉得老长,露出一点手腕,在夜风里晃了晃。
江辰看着他单薄的衣服,又看了看他冻得发红的鼻尖,眉头皱得更紧。
他没说话,脱下身上的外套甩过去,正好砸在苏砚白脸上。
“吵死了。”江辰丢下三个字,转身就走。
苏砚白拿下外套,上面还带着江辰的体温和淡淡的清香味。
他赶紧套上,袖子长得能盖住手,整个人裹在宽大的外套里,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哇哦,宿主,校草牌暖宝宝到手!”掰小弯在脑子里比心,“这清香味,啧啧,跟他冷脸挺配。”
苏砚白跟上去,故意把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纤细的手腕:“谢啦,江辰。你这外套比暖宝宝还管用,就是味道太正经了,不像我用的……”
他差点说漏嘴,赶紧改口,“不像我室友用的花里胡哨的味道。”
江辰没回头,脚步却慢了些。
两人沉默地走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老长。
路过一盏路灯时,苏砚白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地上:“江辰,你看!”
江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两个影子挨得很近,在灯光下重叠了一小部分。
“我们的影子叠在一起了。”苏砚白的声音带着点惊奇,像发现了什么宝藏。
江辰的耳尖“唰”地红了,猛地加快脚步,几乎是落荒而逃:“无聊。”
苏砚白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偷偷上扬。
他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把外套领口又紧了紧,那股清香味更浓了,莫名让人安心。
走到小区岔路口,江辰停下脚步:“给我。”
“啊?”苏砚白装傻。
“外套。”江辰伸手。
“哦。”苏砚白慢吞吞地脱下来,递过去时故意指尖擦过他的手掌,“谢了,明天洗干净还你。”
江辰没接,只是看着他。路灯的光落在他脸上,看不清表情,只看到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突然说:“不用洗,我自己……”
话没说完,又咽了回去,一把夺过外套,转身就走。
苏砚白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这才摸出手机。
屏幕亮起,显示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明天……记得还我。”
“哟呵,主动发短信了?”掰小弯八卦道,“宿主,这进度可以啊!”
苏砚白回了个“好”,把手机揣兜里,哼着歌往自己家走。
夜风还是很凉,但他心里却有点暖。
他低头闻了闻袖口残留的清香味,突然觉得,这首男的外套,好像也不是那么难闻。
只是不知道,明天还外套的时候,能不能看到校草脸红的样子?
苏砚白想着,脚步都轻快了些。
他没注意到,身后楼道的窗户里,江辰正看着他的背影,手里紧紧攥着那件还带着他体温的外套,耳朵红得能滴血。
“掰小弯,”苏砚白突然在心里说,“你说,江辰刚才是不是想说‘我自己洗’?”
“嗯哼~”掰小弯拖长了音,“看来我们宿主魅力太大,首男都开始学体贴了呢~”
苏砚白没说话,只是抬头看了看月亮。
今晚的月亮很圆,像块甜甜的月饼。
他突然有点想吃甜食,比如……旺仔牛奶?
“得了吧宿主,”掰小弯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别想了,赶紧回家睡觉,明天还要继续你的‘心机’之路呢!”
苏砚白笑了笑,加快了脚步。
是啊,任务要紧。
只是那股清香味,好像真的钻进心里了,怎么甩都甩不掉。
他甩甩头,把这莫名的想法抛开,明天,还要给江辰带瓶冰镇酸梅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