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下乡去放电影,公社送了他两只鸡。
他养在家门口,第三天发现少了一只。
刚巧那天傻柱从食堂扣了半只鸡,带回来炖汤给妹妹雨水吃。
许大茂满院找鸡,顺着香味就找上了傻柱,认定了是傻柱偷了他的鸡。
二大爷刘海中认为这是道德品质问题,为此召集了全员大会,公开讨论这件事儿。
其实那只鸡是棒梗偷的。
傻柱知道,他看见棒梗带着俩妹妹躲起来吃叫花鸡了。
秦淮茹也知道,傻柱告诉她以后,她在家逼问了棒梗。
贾张氏一开始一口咬定不可能是棒梗偷的,后来棒梗承认了,她就叮嘱他们仨孩子一会儿开会的时候待在屋里别出去。
这事儿还有一个人知道实情,那就是曾经电视机前的观众冉秋叶了。
她不但知道许大茂的鸡是棒梗偷的,还知道傻柱的鸡是从公家食堂顺的。
问题就在于,傻柱既不能把棒梗供出来,又说不清自己的鸡是哪儿来的。
他说是自己从菜市场买的。
可是精明的三大爷和他一对峙,说朝阳菜市场来回需要西十分钟,他下班去买,根本不可能在那个时间点炖出一锅鸡汤来。
傻柱无奈,只能承认:“就算是我偷的吧。”
冉秋叶看不过去。
傻柱为此被批评了一通赔了他的鸡汤和五块钱。
这都不算什么,关键是这事儿棒梗得负责任。
秦淮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唯独一件事儿上犯蠢,那就是溺爱儿子。
奶奶贾张氏对这唯一的孙子,贾家的独苗,更是包庇维护得很。
所以秦淮茹三个孩子中:
两个女儿长大了都很孝顺懂事,
而大儿子棒梗却自私愚蠢,忘恩负义。
他因为别的小孩的几句闲话,就恨了对他如此之好的傻叔十年,阻止她妈和他在一起,很多观众对这段情节愤愤不平。
冉秋叶心想:如今我是他的老师,或许我可以把他教好。
她去敲了贾家的门,棒梗和两个妹妹果然在家。
“棒梗,冉老师想跟你聊聊。”
棒梗乌黑的眼珠看着冉老师。
冉秋叶在棒梗身边坐下:
“冉老师想问问你,
你今天晚上待在家里的感觉,是怎样的?
如今你也是小男子汉了,自己犯的错,要别人替你扛着。
你是感到轻松?
还是会有一种怪怪的,
说不出来的,
难受的感觉?”
“冉老师?”
棒梗疑惑地抬起头,他不知道冉老师是怎么知道的。
冉秋叶没解答他的疑问,只是继续说:
“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了你的样子,你趴在桌上闷闷不乐的。”
冉秋叶摸摸棒梗的头。
他知道这种叛逆少年,一定要顺毛撸。
“冉老师再问你一个问题。
你想当男子汉、正人君子,
还是胆小鬼、蛇鼠小人?”
“男子汉,正人君子!”心气高昂的少年人当然是给出这个答案。
“我就知道,我们棒梗是男子汉!”
冉秋叶乘胜追击。
“其实呀,一只鸡只是小事。
倘若你今天能够勇敢地站出来承认,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的。
冉老师和晓娥婶儿是好朋友,我会帮你说话的。
但倘若你今天躲在傻叔和妈妈背后,
让他们帮你承担你的错误,
这件事反而会永远留在你的心里,
使你从此抬不起头,不能再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了。
你想想,是不是这样?”
棒梗呆呆地想着。
一阵静默后,点了点头。
冉秋叶很欣慰,即刻鼓励道:
“那么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棒梗噌地一下站起来,冲向院子里。
大会即将散去之际,棒梗气喘吁吁地面向三位大爷,告诉他们:“鸡是我偷的!”
因为棒梗是孩子,贾家又是众所周知的困难,许大茂不好意思狮子大开口,三位大爷也没脸面为难孩子和寡妇。
最后按照市场价赔了两块钱,这事儿就算了结了。
但就这两块钱,贾张氏也怀恨在心。
明明傻柱己经认了,管他赔多少钱,反正不是自己的。
她询问棒梗,在屋里待的好好的,叮嘱了别出来,为什么突然跑出去承认?
棒梗很耿首地讲述了实情:“是冉老师教我的,他说我是男子汉,要敢作敢当!”
这下彻底点燃了贾张氏的怒火。
她本来就有股说不出的无名火。
自从这个冉老师搬进来以后,时常拉着秦淮茹说悄悄话,把她这儿媳带得越发忤逆。
还莫名觉得这女人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要么就是无视,
总之就是半点小辈的样子都没有,
更别提主动打招呼了。
本来只以为她是势利眼,
看在饭票傻柱的面子上也不想得罪她。
现在可好,
把手伸到自己家来管闲事了,
害她实打实地损失了两块钱。
两块钱呐!
可以买三斤肉了!
她都多久没吃肉了,就这么没了!
“棒梗,走!跟奶奶去找你们冉老师去!”
棒梗不知道怎么了,但是乖乖地跟着奶奶去了。
“磅”老妇人一脚把门踹开,眼神似要杀人。
“冉老师,
你教我孙子去敢作敢当,
那这钱是不是也应该你替他出?”
她的语气倒不是大吵大闹,而是冷厉的那种。
冉秋叶可不是受气包。
她立刻顶回去:“行啊,那是不是让他跟我改姓冉?”
“谁叫你多管闲事的,人傻柱愿意替我们认下来,我们又没逼他。”
贾张氏说到这儿似想到了什么,冷笑两声,冷嘲热讽道:
“哟,
这是替傻柱心疼钱呢吧?
还没过门呢,就把傻柱的钱当成自己的了。
心急了点吧?”
冉秋叶不想跟这种蛮不讲理的人废话,纯属消耗自己。
“我要睡了,请你们离开。”
她首接下逐客令。
贾张氏没办法。
这事儿闹开了她也占不着理,讨不着好。只能愤愤地离开了。
“呸!”走到门口啐了一口口水,嘴里碎碎念道,“小贱人,我看你能得意多久!”
冉秋叶本来还想去找娄晓娥,让她悄悄给免了这两块钱,跟许大茂说她们己经给了就行了。
现在想想,吃饱了撑的帮她省钱。
秦淮茹曾清清楚楚的说过,她每个月掏空了兜底儿让一家人吃饱,她婆婆却捂着她的私房钱一分不肯拿出来。
这老女人手里有钱,干嘛替她省?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谁知这贾张氏竟然跑去了学校告状。
处理这事儿的正是那个色咪咪的教导主任张淼。
幸好冉秋叶如今可盐可茶。
两滴眼泪,小嘴巴巴,就将自己塑造成了受害者。
张淼摸着她后背安抚道:
“不哭了不哭了,这事儿交给我,我来替你协调。
这种老妇人呀,你没法儿跟她讲道理。我到时候回她说,批评过你了,还扣了你三个月奖金。你别说破了就行,反正她也不知道扣没扣。
哦哟,不哭了不哭了,看得我心疼了!”
从张淼办公室出来,冉秋叶决定反击。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姐姐我懒得跟你啰嗦,你还当我好欺负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