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合帝杀气腾腾的目光看向嘉馨贵妃:“你还有什么话说!”
嘉馨贵妃直接在地,没了话。
过了好一会,她才跪挪过去:“陛下,臣妾只是一时猪油蒙心,到底灵妃妹妹也没事,还请陛下看在臣妾父亲的份上,饶了臣妾这一次吧。”
“这些年臣妾在宫中伺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陛下不能只因为臣妾这一次错就重则臣妾啊!”
隋合帝把她踹开:“一次?你屡次三番暗害灵妃,以前只不过是她护着你,朕才没有责罚。”
“可是这次,你犯的是谋害皇子的大罪,并且还是在另一个皇子的成亲礼上,简直罪无可恕!”
“来人,扒去她的贵妃服制,打入冷宫!”
下人来拖嘉馨贵妃。
嘉馨贵妃拼命挣扎:“陛下,陛下,臣妾跟了您这么多年,您不能这样对臣妾,陛下!”
隋合帝看着她被拉出去,想起以前刚见她的时候,她是那么温柔善良,如今竟物是人非了。
“天亮了。”季冥熙看向窗外。
成亲已是昨日的事,自己好好的洞房花烛夜就这么毁了。
钟繁依:“是啊,天亮了,该上朝了。”
想必朝臣很快就会知道昨天发生的事,今日朝堂上有的闹了。
隋合帝沉坐片刻后起身:“厉王,你跟朕一块去上朝。”
季冥熙看了眼钟繁依,钟繁依点点头,季冥熙拱手道‘好’。
隋合帝起身往外去,季冥熙也跟出去。
赤炎道钟繁依身边:“王妃,您累了一晚上,回府上去休息吧?”
“确实有些累,不过得先去看看灵妃。”
这个时间姚灵儿应该醒了。
她抬脚往外去,又顿住脚步,后知后觉,扬眉疑惑:“王妃?”
赤炎笑:“王爷说了,虽然您是陛下下旨定的侧妃,但您是厉王府唯一的王妃。”
钟繁依一时失语,不知该感动还是该无奈:“罢了,你们喜欢怎样就怎样吧。”
赤炎立刻高兴起来:“好嘞王妃,属下立刻去备马车。”
主仆离开皇宫回了厉王府,刚入府云缨便来禀告说姚灵儿醒了。
钟繁依本还想换个衣服,但担心姚灵儿的情况,就先去了她的院子。
屋内姚灵儿正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愣神。
风晓抱着孩子在旁边急的转圈,瞧见钟繁依进来就像是看见救命恩人似的窜过去:“您终于回来了,快来看看娘娘吧。”
钟繁依拧眉:“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娘娘她死活都不抱孩子,连看都不看一眼。”风晓像是遇到天大的事。
钟繁依却松了口气:“这不算什么大事,只要娘娘身子没问题就行。”
风晓:“可是……”
“把孩子给我吧。”钟繁依接过孩子,递给风晓一张药方:“接下来今天你跟娘娘住在府上,这药一天三顿的吃,不能耽误。”
虽说孩子安全生下,但是产中大出血,且产前又吃了寒物,到底需要费心挑理。
风晓接过药方想再说什么,但她往床上看了一眼,只能叹口气退出去。
钟繁依走到床边,把孩子放进摇篮里:“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姚灵儿依旧望着天花板:“他走了?”
“是。”钟繁依知道她问的是皇帝:“已经走了,今日早朝朝臣们肯定是要闹得,陛下短时间内应该要解决此事先回不来。”
姚灵儿撇嘴自嘲一笑:“无所谓,反正他是不会放我自由的。”
昨日他说要让自己留在厉王府时自己还是很高兴的,但是现在想起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管是皇宫还是厉王府,只要是他触手可得之处,自己就没有真正逃开。
钟繁依敛眉坐在旁边:“这孩子自娘胎出来就身子不好,若不好好养只怕难活过一个月。”
“这件事我还没跟陛下说话,因为以我的医术保她好好长大还是没问题的。”
姚灵儿没有说话,眼中嘲讽更甚,慢慢闭上眼。
都是一样的,自己一直以为她不会用婴儿要挟说服自己,可是她也跟那些人没什么不同。
“陛下不知道更方便我们办事。”钟繁依再次开口:“我可以在给她的药中加些东西,不到一周她就会死。”
姚灵儿猛地睁开眼,愕然看向钟繁依:“什么?”
钟繁依看着她:“我是说我可以杀了她,虽然不能溺死,但稍微费些心思还是可以办到的。”
姚灵儿不敢置信:“她只是个孩子。”
“于你来说她是累赘,不是吗?”钟繁依定定望着她。
姚灵儿脸色逐渐难看起来,嘴唇有些发颤。
钟繁依从怀里拿出一个白瓷瓶,塞到她手里:“每天抿上一点放在她嘴上,我保证其他人查不出来。”
姚灵儿握着白瓷瓶,手指在发颤:“我……”
“我也觉得你没必要把精力浪费在不爱的孩子身上,真若如此,对你对这个孩子都是一种悲哀。”
钟繁依握紧她的手,像是递给她一把刀:“接下来由你决定。”
姚灵儿看了看孩子。
小家伙跟砖头差不多大。
她皱皱巴巴并不好看,但没有睡觉,只是用一双恍惚懵懂的眼瞧着姚灵儿,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姚灵儿咬紧下嘴唇,她即将要杀掉这个可怜的不谙世事的孩子。
眼泪唰的落了下来。
钟繁依见此也没有多说,起身离去。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钟繁依听到屋内传来药瓶落地的声音。
接着就是姚灵儿压抑的哭泣声。
风晓正端着药回来,听到屋内动静赶紧上前要闯进去。
钟繁依拦住她:“给她们母女一些独处的时间吧,她自己会想明白的。”
风晓听见哭声,大概明白了什么,小声道了一句谢,默默守在门口。
到了中午,季冥熙早朝结束回来,一脸疲倦的样子。
“淮阳侯的实力超出本王想象,本王以为朝中顶多有三分之一为嘉馨贵妃说情,这也就足够多了。”
“没想到上了朝才知道,竟有三分之二,剩下的那三分之一中,竟还有不少做壁上观的。”
“说来可笑,本王的力量竟然比不上一个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