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骨—— 那是清玄当年自断的...... 道指!
**绿烛的火焰猛然蹿高,将整具黑棺吞没。**
阿萝的身体在火中扭曲,皮肤下那些"路"像活蛇般蠕动挣扎。她的嫁衣早己焚毁,露出的不是血肉之躯,而是由无数细密路线交织成的诡异躯体——她正在变成一扇真正的"门"!
尸王骨架站在火旁,森白的指骨捏着那半块玉佩。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玉佩的断口处正在渗出黑血,血滴落在地上,竟自动生长出细小的肉芽,转眼间就变成了一条条微缩的黄泉路。
"还差最后一步......"
骨架的头颅"咔嚓"转动180度,看向祠堂角落——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双绣花鞋。鞋面绣着并蒂莲,鞋底却沾着新鲜的坟土,仿佛刚刚有人穿着它走过乱葬岗。
最诡异的是,鞋尖正对着的方向,地面开始隆起一个小土包。
"噗。"
一只苍白的手破土而出。手上戴着一枚青铜戒指——和清玄当年那枚一模一样!
阿萝的独眼突然瞪大。尽管身体正在焚烧,她还是认出了那只手——
**是她的!**
**是她三百年前被活埋时,拼命伸向地面的右手!**
"你终于想起来了?"
尸王骨架的颌骨开合,声音却从那只破土而出的手中传出。手掌"咔嚓"翻转,露出掌心刻着的两个字:
**"钥匙"**
绿烛的火光突然变成血红色。火焰中浮现出当年被掩盖的最后一幕——
**苗疆禁地的深夜,年轻的阿萝并没有死在大婚之夜。她是被活埋的!**
**清玄跪在土坑边,泪流满面地将一枚青铜戒指戴在她手上,然后......**
**亲手掰断了她的无名指!**
"你......"
阿萝的声音从三百具漂浮棺材上的新娘口中同时传出。她们齐齐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
每只手的无名指都缺了一截!
"不是钥匙......"
尸王骨架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它森白的骨头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纹,每个裂缝里都钻出一条细小的蛆虫。这些虫子疯狂啃噬着它的骨骼,转眼间就把它变成了一具空壳!
"......是锁!"
阿萝残破的身体突然从火中站起。她心口的青铜门己经完全打开,门内涌出的不是黄泉水,而是无数条青铜锁链——每条锁链尽头都拴着一具清玄的尸体!
这些尸体有老有少,有的穿着道袍,有的穿着喜服,最年轻的那具甚至还是个孩童。但所有尸体的右手无名指......
都戴着那枚青铜戒指!
绣花鞋突然自己动了起来。它迈着诡异的步伐走向土包,鞋底沾着的坟土簌簌掉落,露出下面埋着的东西——
一具小巧的青铜棺材。
棺材不过三尺长,表面刻着九条衔尾蛇。当那双苍白的手掀开棺盖时,里面露出的不是尸体,而是......
一面铜镜。
镜中映出的,是穿着嫁衣的清玄!
"原来如此......"
三百棺材上的新娘同时露出恍然的表情。她们的声音汇成一股洪流,震得整座祠堂簌簌落灰:
"当年被炼成‘门’的......"
"......是你!"
铜镜中的"清玄新娘"缓缓抬头,露出一个凄然的微笑。她/他轻轻摘下盖头,露出的赫然是——
阿萝师父的脸!
"不......"
尸王骨架发出最后的尖叫。它的头骨"砰"地炸开,里面飞出的不是脑浆,而是无数青铜钥匙的碎片。
这些碎片在空中组成一个诡异的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