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会害了他的。”沐母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哪里害他了,他还那么小,本来就不懂事。一遇到什么事情就吼孩子,孩子能听的进去吗?”奶奶也不甘示弱的回怼道。
“够了!”爷爷坐在沙发上,拉了拉奶奶,也示意沐父拉拉沐母。
沐朝朝站在玄关处顿住了,记忆再次浮现,上次回家也这样,这次回家也是争吵,又是因为什么呢?本来愉悦的心情一下子消失殆尽,挂在嘴角的微笑也消失地一干二净,心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沐朝朝走进客厅,把书包放下,“怎么了?”环顾西周,一家人都在,只见沐父一脸严肃地看着沐风,而沐风满脸倔强,双手握拳,地上躺着一部手机,好像有裂痕。
沐风站在门口,目光紧盯着沐朝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轻哼一声,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发泄情绪的借口,便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楼上的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像是在说着不满。
沐父则坐在沙发上,用手捏了捏眼角,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疲惫。他看到沐朝朝回来,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回来了,你弟弟这个不成器的家伙啊……你可别让你的成绩下滑,让我失望啊,我对你的期望可是很高的。”
沐朝朝立刻意识到,沐风肯定又闯祸了,不知道这次沐风究竟惹出了什么麻烦。于是,她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奶奶,希望能从奶奶那里得到一些答案。
奶奶见状,连忙站起来,摆了摆手,说道:“好啦好啦,你快去休息吧,累了一天了。明天不是还要去坐车吗?早点休息,养足精神。”
沐父听了奶奶的话,缓缓站起身来,拖着沉重的脚步朝房间走去。临出门前,他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沐母,没好气地问道:“怎么,你还有什么事吗?”
沐母看了奶奶一眼,努努嘴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地跟在沐父身后,一同离开了客厅。
“你也快去休息吧,那么晚了。”奶奶一脸关切地看着爷爷,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似乎生怕爷爷会累坏身体。爷爷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在奶奶的一再催促下,缓缓地站起身来,慢慢地向房间走去。
随着爷爷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客厅的尽头,整个房间顿时变得安静下来。沐朝朝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目光落在奶奶身上。她注意到奶奶的脸上透露出一丝忧虑,联想一下刚才,沐风的事。
“奶奶,发生了什么事?这么晚了都还没休息。”沐朝朝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些许担忧。
奶奶微微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地说:“唉,你弟弟今晚不知怎么的,突然闹着让你爸给他买新手机,你爸没同意,他就把手机砸了。”奶奶无奈地说道,说着捡起了地上碎裂的手机。
沐朝朝听后,心中有些生气,沐风怎么能这么任性呢。“奶奶,他也太不懂事了,爸爸赚钱不容易,他怎么能这样浪费。”沐朝朝皱着眉头说道。
奶奶叹了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弟弟生下来的时候带着点残疾,你妈妈都不想要这个孩子的。是我和你爷爷不忍心,把他养在膝下,他从小就做手术,被麻药了那么多次,也是多灾多难,难免会有点冲动。你做姐姐的,要多体谅下他,有空多开导他。”
沐朝朝内心生起来的火焰,一下子被熄灭了,浑身感觉冰凉,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老人。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深深浅浅的皱纹,像秋天田野里干涸的沟壑,每一道都藏着往昔的故事。她的头发早己花白,稀疏而又凌乱,暖黄的灯光勾勒着奶奶的面庞,泛着柔和的光。
奶奶穿着一套睡衣,双手交叠着放在腿上,那双手布满了老茧,粗糙得像老松树的树皮。手指微微弯曲,那是多年劳作留下的痕迹。她的眼睛微微眯着,眼神有些浑浊却又透着安详,像是在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沐朝朝选择沉默,奶奶伸出手,轻轻地拉住她的手,那双手虽然不再有力,却充满了无尽的爱。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却温柔地说:“你弟弟生活到现在不容易啊,你也去劝劝你爸爸,买个手机而己,也不用买太贵的,随便买一个就好了。他还小,不懂事的。”
沐朝朝僵硬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奶奶,您也别太操心了,我会和爸爸说的。”
奶奶欣慰地点点头,“那我先去休息了,你也早点洗漱好去睡觉了。”说完,奶奶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望着奶奶蹒跚的背影,沐朝朝内心一片苦涩,可是沐风只比自己小上一岁而己,但自己从来都是大的那个,也要永远让着小的,还要懂事乖巧。
沐朝朝回到自己房间后,脑子空空的,沐风还真是受宠爱啊,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是嫉妒还是羡慕了。最后挣扎了很久,沐朝朝还是决定等沐父消消气,再去和他说这件事,不然到时候奶奶问起来,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第二天,沐朝朝早早起床准备出门,路过沐风房间时,她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沐朝朝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门走了进去,看到沐风还在睡觉。她径首走到床边,拍了拍沐风,“沐风,还不起床上学。”
沐风睁开眼睛,一脸惊讶,“你既然不说我,我以为你要说我不懂事啥的。”
沐朝朝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想说你嘛,你自己惹出来的事,你难道不知道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可以一味索取的吗。我知道你想要新手机,但你要通过自己的方式取得自己想要的。”沐风听后,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有些动摇了。
沐朝朝也没有过多停留,说完就去教书自习了,今天还有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