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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律所的食堂。
为了低调，纪明渊把鸭舌帽檐压得极低。
周围是餐盘的碰撞声和交谈声。
可惜，就是没有纪明渊想找的人。
“渊哥！” 陈佑抓狂，“渊哥、老板、大明星！我再说一次，闫律真的是 Beta！您能不能别像找失踪人口似的满律所逮人？你这样我属实是有点......害怕啊！”
“你怕个毛线？” 纪明渊抬起鸭舌帽，随意理把头发，重新戴好，“我就算能看上beta，你也安全的很。更何况老子根本看不上Beta！”
“我找他是有正事谈，闫宇那种冰块脸，谁要......”
话没说完，他突然瞥见楼道尽头闪过一道身影。
纪明渊立刻掐断话头，把鸭舌帽狠狠往下一压：“再见，我去吃个饭。”
陈佑：“啊？？.....那我也跟你一起吃点儿。”
“你滚回去吃外卖！”纪明渊把陈佑推进电梯。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还听见陈佑在里头哀嚎：“那是两人份啊——”
楼道里，感应灯忽明忽暗。
纪明渊跟着那道身影往上走，登上了半敞着的天台门。
他听见闫宇的声音从门缝里漏出来。
顶楼的风卷着西装衣角，闫宇正倚着墙打电话。
纪明渊站在门口，穿堂风有点大，他的不是很清楚，隐隐约约只听到几句。
“嗯......有好好吃饭吗？”
“晚上可能会晚点回去...... ”
“如果录制顺利的话，就不用加班，我会过去接......”
纪明渊贴着墙面偷听，越听越觉得牙酸。
什么玩意儿？
录制完不吃饭跑来打电话，恋爱脑晚期？
平时板着一张脸，谈恋爱倒贴心，又是关心人家吃饭，又是报备加班，又是去接下班.....麻烦。
正想着，旁边突然飞过来一只蝴蝶，在他肩膀上绕来绕去。
神烦。
“滚！” 纪明渊轻喝一声，抬手就是一巴掌。
蝴蝶 “啪” 地被拍在墙上，碎成烂泥。
“......靠！”
剧痛从手掌窜到天灵盖，他疼得原地跺脚。
捂着指尖发麻的右手，纪明渊倒吸一口冷气，弓起身子。
闫宇听到动静，掐断电话。
刚抽出来的烟盒，也被重新插进口袋。
他朝天台门口望过去。
就看见纪明渊从门后泰然自若的走出来，右手插兜。
“陈佑说这儿风景好，非要拉我转转。” 他胡乱回头看了一眼，“啧，也不知道这小子跑哪去了.......”
闫宇低头轻笑，“你迷路了？”
风卷着细碎的云影掠过天台，在纪明渊身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
鸭舌帽下，那双瞳孔被阳光镀上层朦胧光晕。
像浸在冰水里的琉璃珠子，明明冷得刺骨，却又带着几分鲜活。
闫宇想，
纪明渊果然更适合这种穿衣风格，有一种野性帅。
会莫名让人想起高中时期会叼着冰棍，翻墙逃课的小混混。
但闫宇的高中并没有什么特定的人能让他想起，他那个时期最熟悉的......只有课本。
“没迷路，我看风景。”
“这样，”闫宇收回目光，“伤口好点了吗？”
纪明渊这才想起手臂上的伤，动作利落地撸起袖子。
果然因为刚才太用力，把伤口扯开了。
血珠顺着皮肤往下滑，在腕间手链上晕开暗红。
这模样被闫宇看了个正着，他立刻上前检查伤口，“怎么在流血？”
恍惚间，
纪明渊垂眸蹙眉的模样与记忆里某个画面重叠 —— 瞳瞳摔破膝盖时，也是这样耷拉着脑袋，睫毛上还沾着没掉的泪珠。
心脏突然被无形的手攥住。
闫宇将纪明渊的手臂拉过来，又是眉心一蹙，“手心这一片黏糊糊的是什么东西？你抓了什么，这么脏？”
话一出口，两人都沉默了。
“你什么毛病，语气跟训儿子似的？” 纪明渊失笑，心里燃起无名火。
大我几岁，还拿自己当爹了？
“我乐意自残，行不行？”
“......行。”闫宇收回手。
你有什么毛病都行，别遗传就行。
他准备下楼，纪明渊怄气站在原地不动。
闫宇走到天台门口，顿住脚步，喉间溢出一声叹息。
回头看向倚在墙边的纪明渊，还是心软了，“我办公室有消毒棉，要去处理吗？”
“这可是你求我去的——” 纪明渊的轻哼被风卷走，脚步己经提前迈了出去。
“......”
闫宇的沉默震耳欲聋。
走廊里，响起此起彼伏的脚步声。
虽然是午休时间，但还是有很多身着正装的律师们，抱着文件匆匆而过。
每个路过的人都会在遇见闫宇的时候笑着问候一句：“闫律！”
闫宇都是点头，回一个礼貌性微笑。
纪明渊把鸭舌帽檐压到睫毛，跟在他后面。
右手依旧揣在兜里，为了不碰脏口袋里别的地方，微微弯曲着。
首到办公室的门在身后关上，他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径首冲向洗手间。
闫宇从文件柜顶层取下医药箱。
转头就看见纪明渊站在洗手池疯狂搓洗右手，都快搓破皮了。
“你跟那只手有仇吗？”
“消毒杀菌，懂不懂？” 纪明渊头也不回，又狠狠按压了一泵洗手液。
洗到心里没有那么膈应了，才停下擦干手。
闫宇的办公桌整洁得近乎苛刻。
像个样板间......
如果他是闫宇的老板，肯定会以为这间办公室的主人，明天就要跑路！
“坐吧。”
因为纪明渊的身份原因，闫宇拉上了办公室的百叶窗。
纪明渊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黏在他身上。
这身材比例，确实不错......
闫宇脱了外套，衬衫下摆被收进西裤，勾勒出流畅的腰线。
随着抬手的动作，后腰处的布料微微绷紧，露出若隐若现的轮廓。
纪明渊的视线顺着那道弧线往下，落在挺翘圆润的，又落在大腿根部。
不知为何，他突然很想知道，这双腿上，会不会绑着什么隐秘的束缚？
闫大律师，会穿衬衫夹吗？带大腿环的那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