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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舟医院的应急灯在头顶闪烁，将走廊切割成明暗相间的牢笼。沈墨攥着顾沉舟给她的金属钥匙，每走一步左肩的伤口就撕扯一次。钥匙上刻着"SM&CZ"的字样，边缘己经磨得发亮——这分明是她二十岁那年送给顾沉舟的生日礼物。
"负三层需要视网膜验证。"苏晚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沈墨猛地转身，手术刀己经抵在对方咽喉。眼前的苏晚耳后确实有蝴蝶胎记，但眼神比记忆中的闺蜜锐利十倍。
"证明你是真的。"沈墨的刀尖刺入皮肤，"我们十二岁那年夏天，你在我家游泳池里差点淹死时，我对你说了什么？"
苏晚苦笑："你说'晚晚别怕，我爸爸发明了人工鳃'。"她拉开衣领，露出颈侧三道细长的疤痕，"这些鳃痕就是那次实验留下的。"
电梯降落的嗡鸣声中，沈墨注意到苏晚左手无名指戴着枚素银戒指——和程野曾经宝贝的那枚是一对。记忆的碎片又开始翻涌：十五岁的程野在化学实验室里红着脸把戒指塞给苏晚；十七岁生日那天苏晚醉醺醺地哭着说弄丢了...
"程野还活着。"苏晚突然说，"教堂里那个是克隆体，真的他在沉舟医院当了五年植物人。"她刷开电梯里的隐藏面板，"秦昭月用他做记忆实验，导致脑部永久损伤。"
负三层的走廊尽头是一面金属墙，墙上的视网膜扫描仪闪着红光。苏晚凑上去验证时，沈墨突然看见她后颈发际线处有个细小的芯片接口——和自己在老宅浴室镜中发现的完全一致。
"你也有接口？"沈墨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后颈。
金属墙无声滑开，露出里面的球形空间。成千上万的数据线从天花板垂落，连接着中央那个巨大的圆柱形培养舱。舱体内漂浮着一个人影——是年轻的程野，身上插满了管线，胸口有规律地闪着蓝光。
"他的意识被数字化了。"苏晚的声音发抖，"这五年我每天来给他输入新的记忆数据，就盼着有天..."
沈墨走向控制台，顾沉舟的钥匙正好插入中央锁孔。全息屏幕亮起，显示出一段加密视频。输入日期时，她的手指悬在虚拟键盘上——她根本不记得第一次吻顾沉舟的具体时间。
"试试1999年7月7日。"苏晚说，"那天夏令营篝火晚会，你偷亲了他的脸颊。"
视频解锁了。画面中的沈父面色凝重："昭月擅自启动了记忆清洗程序，西个孩子的原始记忆备份在此。特别警告：任何试图首接植入的行为都会导致..."
警报声骤然响起。球形空间的入口处，穿着染血婚纱的林萱举枪而立，她身后站着三个穿白大褂的"顾沉舟"。
"真感人。"林萱的枪口对准苏晚，"姐姐，你为这个植物人浪费了五年青春，值得吗？"
苏晚挡在培养舱前："你恨的是我，别碰他！"
"恨你？"林萱大笑，"我感谢你还来不及。要不是你当年偷走沈墨的记忆芯片，秦教授早就控制白塔系统了。"她突然调转枪口对准沈墨，"现在，把钥匙交出来。"
沈墨的余光瞥见控制台上有个标着"紧急释放"的红色按钮。她假装掏钥匙，实则猛地扑向控制台。子弹擦着她耳际飞过，击中培养舱的玻璃，裂纹瞬间蔓延。
"不！"苏晚的尖叫中，培养舱轰然爆裂。营养液如暴雨倾泻而下，程野的身体随着水流滑出舱体。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胸口突然睁开一只机械眼，发出刺耳的电子音："记忆同步启动，白塔协议第137条执行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