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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从顾沉舟的胸口喷涌而出，在牧师袍上洇开一片暗红。沈墨挣扎着从受伤的顾沉舟怀中滚落，左肩伤口撞在地面，疼得眼前发黑。她看见苏晚举枪瞄准了牧师装扮的"顾沉舟"，却迟迟没有扣下扳机。
"程野？"苏晚的声音在发抖，"是你吗？"
牧师微微一笑，这个表情让沈墨浑身发冷——太像程野惯有的那种玩世不恭的笑了。他撕下脸上的生物面具，露出程野那张本该己经死去的脸。
"惊喜吗，晚晚？"程野——或者说顶着程野脸的某人——用顾沉舟的声音说道，"五年前你亲手'杀'的那个，不过是我的克隆体罢了。"
教堂开始剧烈摇晃，天花板剥落的大理石砸在沈墨身旁。她拼命爬向重伤的顾沉舟，手指刚碰到他的手腕，就被一股电流般的触感击中。无数陌生记忆突然涌入脑海——
六岁的程野蹲在沈家花园里给她包扎膝盖；十二岁的程野在实验室外拦住想闯进去的顾沉舟；十八岁生日那天，程野在阴影里看着她与顾沉舟接吻，手里攥着一支折断的玫瑰...
"想起来了？"程野踩住沈墨的手，"我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顾沉舟不过是个后来者。"
苏晚的枪突然转向沈墨："他把记忆还给你了？"她的眼神变得异常复杂，"那你知道我们三个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吗？"
沈墨的视线落在苏晚耳后——那里本该有的蝴蝶胎记消失了。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在脑海："你不是苏晚...你是林萱的本体！"
"终于认出来了？"假苏晚撕开人皮面具，露出与林萱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左眼下方多了一道疤，"我是初代林萱，你闺蜜早就被我替换了。"
程野大笑起来，笑声中夹杂着电子杂音："精彩！现在让我们看看..."他突然僵住，低头看向自己胸口——一根金属管从背后贯穿了他的心脏位置，和刚才他袭击顾沉舟的方式一模一样。
站在他身后的，是浑身是血的顾沉舟本体。
"你忘了我的心脏在右边。"顾沉舟抽出金属管，程野的躯体轰然倒地，露出机械骨架，"就像你忘了，真正的程野从来不会叫晚晚。"
整个教堂突然陷入黑暗。应急灯亮起时，沈墨看见墙上投射出一段全息录像——年幼的程野、苏晚和她自己站在沈家实验室里，背后是年轻的沈父和秦昭月。
"今天是1999年8月15日。"录像中的沈父说道，"三个孩子都成功植入了记忆阻断器，CZ项目第一阶段完成。"
顾沉舟跪在沈墨身边，沾血的手指轻触她太阳穴："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我们都不记得童年的事了？"他的掌心浮现出微弱的蓝光，"但有些记忆是阻断不了的..."
剧痛中，沈墨终于看清了记忆最深处的画面：七岁那年，她、顾沉舟、程野和苏晚被关在同一个培养舱里，舱外站着疯狂的秦昭月，而沈父正拼命砸着舱门...
"沉舟医院..."沈墨抓住顾沉舟的手，"负三层藏着我们的原始记忆备份！"
天花板突然坍塌。顾沉舟护着沈墨滚到祭坛下方，而林萱——或者说初代林萱——己经不见了踪影。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沈墨感觉顾沉舟将一个金属物件塞进她手心。
"去沉舟医院找苏晚。"他的嘴角渗出血丝，"密码是你第一次吻我的日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