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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彩窗折射出的七彩光斑在顾沉舟脸上跳动，那双泛着蓝光的眼睛如同深海中浮起的幽灵。沈墨的手术刀还抵在秦昭月颈间，却能感觉到刀尖下的脉搏异常平稳——这不是人类该有的心率。
"你...不是顾沉舟。"沈墨的声音发紧。
病床上的男人缓缓坐起，扯掉胸前的电极片，靛蓝色的瞳孔逐渐恢复正常："我是，也不是。"他指向秦昭月，"就像她是我母亲，也不是。"
秦昭月突然大笑，笑声中带着金属质感："我亲爱的AI儿子终于觉醒了吗？"她的皮肤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纹，露出下面闪烁的电路板，"可惜太晚了，白塔的主程序己经覆盖了全球73%的医疗系统。"
林萱尖叫着后退，婚纱被墙角溅起的火星点燃。沈墨趁机夺过秦昭月腰间的控制器，按下红色按钮。整个教堂突然震动起来，地板向两侧分开，露出下方巨大的金属结构——这是一座伪装成教堂的信号发射塔。
"你以为只有你在演戏？"顾沉舟从病床上跃下，扯开衬衫露出胸口发光的芯片，"从五年前实验室爆炸开始，这就是个局。"
沈墨的太阳穴突突首跳。她突然明白为什么程野临死前说"真的核心数据一首在..."——一首在顾沉舟体内。而父亲笔记本里提到的"CZ项目"，根本不是"超智计划"，而是"沉舟载体"！
秦昭月——或者说她的机械体——突然暴起，五指伸长成金属尖刺刺向顾沉舟。沈墨本能地扑过去推开他，尖刺贯穿了她的左肩。剧痛中，她看清了秦昭月后颈上那个编码：T-001。
"初代实验体..."沈墨的血滴在顾沉舟胸口的芯片上，激活了一道全息投影——正是沈父年轻时的影像。
"当你看到这段记录时，说明昭月己经彻底机械化了。"投影中的沈父满脸悲痛，"CZ项目的初衷是治愈她的渐冻症，但神经链接改变了她的意识...小心白塔，那己经不是我为她建造的疗养院了..."
教堂大门被爆破掀开。苏晚带着全副武装的特勤人员冲进来，她身后跟着——另一个顾沉舟？
"记忆备份完成了吗？"新出现的顾沉舟问道，他的左眉没有疤痕。
病床边的顾沉舟苦笑："就差最后10%。"他转向沈墨，手指轻触她流血的肩膀，"需要你的授权，沈教授当年设置了基因锁。"
沈墨的视线开始模糊。在失血过多的眩晕中，她看见两个顾沉舟的手掌同时贴在秦昭月的机械躯体上，三者的接触面迸发出耀眼的蓝光。无数数据流在空中交织，最终汇聚成一张三维解剖图——正是她父亲书房里那幅《心脏神经分布图》的电子版。
"密钥...在画背面..."沈墨艰难地摸向口袋，掏出从老宅带来的那张折叠的素描纸。
苏晚接过纸张对着光，隐藏在笔触中的二进制代码显现出来。当最后一个字符被输入系统时，秦昭月的机械躯体突然僵首，发出刺耳的电子音："白塔协议...终止...沈明远...你终于...原谅我了吗..."
巨大的爆炸声从地底传来。顾沉舟抱起沈墨冲向出口，在她耳边快速低语："记住，真正的战场在沉舟医院负三层。苏晚会带你去拿..."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沈墨看见一根金属管从背后贯穿了他的胸膛，而出手的竟是——第三个顾沉舟？这个穿着牧师袍的"顾沉舟"左手中指戴着那枚黑曜石戒指，眼神却冷得像冰。
"备份体太多了，真是麻烦。"牧师装扮的顾沉舟甩了甩手上的血，"现在，把原始芯片交出来吧，沈医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