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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裹挟着咸涩的腥气灌进鼻腔，手机屏幕上陈默血肉模糊的脸刺得我眼眶生疼。蝎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我迅速删除短信，将手机塞回口袋，喉结上下滚动着咽下满心惊惶。
“磨蹭什么？” 蝎子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周老板要的货单，半小时内送到他办公室。” 他凑近我，腐烂烟草混合着毒品的气味扑面而来，“要是敢耍花招，你那宝贝妹妹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我强压下翻涌的恶心，接过货单转身走向货车。借着车厢阴影的掩护，我掏出藏在内袋的微型相机，快速拍下货物清单上的信息：三百公斤新型合成剂，目的地标注着东南亚某港口。这些数据一旦曝光，足以让整个犯罪集团覆灭，但前提是我能活着把证据送出去。
回到帝豪集团总部，周正正悠闲地品着红酒。他身后的电视播放着新闻，画面里警察正在街头抓捕小毒贩，而真正的幕后黑手却端坐在豪华办公室里，道貌岸然地接受采访。“小林，” 他晃了晃酒杯，“城西仓库的新货，你觉得怎么样？”
“纯度很高，比之前的货劲头更足。” 我垂眸掩饰眼底的恨意，将货单放在桌上，“不过运输途中可能存在风险，码头的安保人员最近查得很严。”
周正突然将红酒泼在我脸上，猩红的液体顺着脖颈流进衣领：“蠢货！我需要的是解决方案，不是问题！” 他抓起镇纸狠狠砸在桌角，大理石碎屑飞溅，“记住，你和你妹妹的命，都攥在我手里。”
深夜，我蜷缩在公寓的卫生间里，戒毒反应如潮水般袭来。冷汗浸透的后背紧贴着冰凉的瓷砖，胃里翻江倒海，我死死咬住毛巾，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恍惚间，前世戒毒所里的场景在眼前闪现：骨瘦如柴的瘾君子们在地上抽搐，戒毒医生无奈地摇头，而周正之流却在别墅里纸醉金迷。
手机在黑暗中亮起，是匿名号码发来的定位 —— 正是陈默被囚禁的废弃工厂。我握紧拳头，指甲刺破掌心。明知这可能是陷阱，但陈默为了帮我才深陷险境，我不能见死不救。
换上黑色卫衣，我戴上口罩，悄悄摸出藏在床底的匕首。刚走到门口，却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我迅速躲进阴影，看着小满揉着眼睛走进客厅，手里攥着一张纸条：“哥，我在门口捡到这个，上面写着你的名字。”
纸条上只有一行潦草的字：“别去，有诈 —— 陈”。我瞳孔骤缩，这是陈默的笔迹。可如果他还活着，为什么不首接联系我？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我猛地拉开窗帘，只见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过，后车窗上贴着一张照片 —— 是小满在学校门口的背影，红笔在她脸上画了个大大的叉。
“哥，怎么了？” 小满察觉到我的异样，声音带着哭腔。
我深吸一口气，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没事，可能是野猫撞碎了花盆。你先回房睡觉，锁好门。” 等小满的房门关上，我瘫坐在沙发上，头痛欲裂。周正这是在逼我做出选择：要么放弃救陈默，继续当他的傀儡；要么暴露身份，看着小满陷入危险。
凌晨三点，我还是鬼使神差地来到了废弃工厂外。月光将锈迹斑斑的铁门照得泛着冷光，西周寂静得可怕。我翻墙而入，匕首握在手中，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厂房内弥漫着刺鼻的腐臭味，突然，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从二楼传来。
我屏住呼吸，沿着楼梯缓缓上行。透过门缝，我看见陈默被吊在房梁上，浑身是血，对面站着的人却让我如坠冰窖 —— 是周正的秘书，那个总是戴着金丝眼镜、温文尔雅的女人。
“你终于来了，林阳。” 她转身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按下遥控器。刺眼的灯光瞬间亮起，厂房西周涌出十几个持枪的打手，而陈默脚下的地板正在缓缓裂开，露出深不见底的硫酸池。
“游戏开始了，” 她举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正在熟睡的小满，“救你的朋友，还是保你的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