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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顺着脊背滑进裤腰，我死死盯着手机屏幕里熟睡的小满，指节因过度用力泛出青白。陈默在硫酸池上方痛苦地挣扎，铁链晃动的声响如同催命符。金丝眼镜女人嘴角的弧度愈发扭曲，她晃了晃遥控器：“十秒倒计时，开始。”
“等等！” 我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密密麻麻的针孔，“周正让我带了新货，只要你放了他们，东西都是你的。” 说着，我从内袋掏出个锡纸包，里面的白色粉末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 那是我从仓库偷出的 “天使之吻”，特意混进了强效泻药。
女人的瞳孔猛地收缩，贪婪瞬间取代了警惕。她挥挥手示意打手靠近，我趁机将锡纸包扔向硫酸池方向。“嘭” 的一声，粉沫在空中炸开，打手们被迷了眼，咳嗽声此起彼伏。我抄起墙角的铁棍，朝着最近的人砸去，金属碰撞声在厂房内回荡。
“抓住他！” 女人尖叫着按下遥控器，陈默脚下的地板加速裂开。千钧一发之际，我甩出匕首割断铁链，飞扑过去拽住陈默的手臂。他浑身是血，意识模糊，体重几乎将我拖进硫酸池。我咬紧牙关，用膝盖顶住凸起的钢筋，手臂肌肉因过度用力发出撕裂般的疼痛。
混战中，一声枪响划破空气。我感觉左肩火辣辣的，温热的血顺着手臂滴落。回头看见女人正举着枪，眼中满是杀意。“去死吧！” 她嘶吼着扣动扳机，却在这时突然脸色大变 —— 服用了 “天使之吻” 的打手们开始剧烈呕吐，腹泻的秽物在地上蔓延，整个厂房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我趁机扛起陈默冲向楼梯，身后传来女人的怒骂：“别让他们跑了！” 子弹擦着耳边飞过，我在拐角处抓起一把废弃的机油，泼向追来的打手。火苗瞬间窜起，惨叫声中，我们跌跌撞撞地冲出厂房。
“小林…… 别管我……” 陈默虚弱地挣扎。
“闭嘴！” 我将他塞进偷来的面包车，“你敢死，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发动引擎的瞬间，后视镜里出现十几辆黑色轿车，车灯连成一片刺目的光海，如同死神的镰刀。
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飞驰，我凭借前世对地形的记忆，拐进一条布满碎石的小路。陈默的血浸透了座椅，我撕下衬衫给他包扎伤口，却发现他后颈处有个奇怪的纹身 —— 半朵枯萎的玫瑰，和周正书房里的翡翠扳指花纹一模一样。
“这纹身……” 我刚要开口，陈默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周正的…… 亲生儿子……” 话没说完，他便昏死过去。我踩刹车的脚猛地一滞，面包车在悬崖边擦出刺耳的声响。冷汗顺着额头滑落，我望着后视镜里逐渐逼近的追兵，突然意识到自己面对的，远比想象中更加复杂。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周正的号码跳动着。我接通电话，他温润的声音里藏着冰刃：“林阳，玩得很开心？现在，带着陈默来东郊码头，否则，我会让你妹妹亲眼看着你被硫酸融化。” 电话那头传来小满压抑的抽泣声，我的太阳穴突突首跳，方向盘几乎被捏变形。
凌晨的码头弥漫着浓雾，集装箱排列如巨兽的獠牙。我将陈默藏在废弃的渔船上，独自走向约定地点。周正倚在豪车旁，金丝眼镜下的目光像毒蛇般扫过我的伤口：“勇气可嘉，但你以为能改变什么？” 他打了个响指，小满被两个打手押了出来，嘴上贴着胶带，眼神里满是恐惧。
“放开她！” 我冲上前，却被枪抵住太阳穴。周正捡起一块木板，狠狠砸在我背上：“跪下！” 剧痛让我眼前发黑，但我死死盯着小满，用口型说着 “别怕”。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警笛声，红蓝灯光穿透浓雾 —— 是陈默的老战友们！
周正脸色骤变，掏出手枪指向小满。千钧一发之际，我猛地撞向他的手腕，子弹擦着小满的发丝飞过。混乱中，我抱住周正滚向码头边缘，咸涩的海水灌进鼻腔。在沉入海底的瞬间，我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前世被毒品毁掉的人生，妹妹惊恐的眼神，陈默满身的伤痕，所有的仇恨在此刻爆发。
浮出水面时，我看见周正的尸体漂在远处，而小满正哭喊着朝我跑来。我颤抖着伸出手，却突然感觉血管里传来熟悉的灼烧感 —— 戒毒后的第一次毒瘾发作，竟在这一刻汹涌袭来。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小满的脸和前世妹妹被掳走时的模样重叠，我踉跄着后退，跌坐在冰冷的码头。
“哥！” 小满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咬着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腥咸的海风中与毒魔展开新一轮的搏斗。这场重生后的战争，远未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