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的雕花木门紧闭三日,连小翠都只能通过门缝递送清水。苏璃蜷缩在灵泉空间的竹床上,任由泉水漫过身体,听着骨骼轻鸣的声音 —— 那是灵泉在重塑她的肌理。
第三日清晨,水面倒映出的身影让她呼吸一滞:曾经的脸颊己变成鹅蛋脸,下颌线优美如天鹅颈,腰腹的赘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流畅的腰线,连脚踝都显得纤细精致。她试着起身,月白色中衣在风中轻轻飘荡,竟有了几分弱柳扶风的姿态。
「娘娘,该用早膳了。」小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明显的哽咽,「将军府停了您的份例,这是奴婢偷偷攒的窝头......」
苏璃打开门,小翠的惊叫几乎刺破晨雾:「娘娘!您、您怎么......」她手中的窝头「啪嗒」落地,眼睛瞪得滚圆,「这是奴婢的错觉吗?娘娘竟瘦成了画中人!」
镜中,苏璃摸着自己光滑的脸颊,耳垂上的珍珠坠子终于不再被脸颊挤得变形。她换上从空间里翻出的鹅黄纱裙,腰间随意系着条同色缎带,竟显得格外灵动 —— 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真正属于这个异世。
「小翠,去帮我准备车马,」苏璃对着铜镜描了描眉,「我要去丞相府给父亲请安。」
马车驶过将军府前院时,恰好遇见顾砚之送客。昌平公主的朱漆马车停在门前,楚月正笑着与顾砚之告别,腕间的东珠手链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侧妃娘娘车驾到!」车夫的通报声惊起枝头寒鸦。顾砚之转身的瞬间,手中的玉扳指「当啷」落地 —— 眼前的少女倚在车门边,鹅黄纱裙随风轻摆,短发俏皮地落在肩头,肌肤白得近乎透明,竟与现代大学迎新晚会上,那个穿着白裙弹古筝的女孩一模一样。
「苏...... 苏璃?」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向前半步又猛地站住,「你怎么......」
苏璃看着他慌乱的眼神,心中闪过一丝快意。灵泉水的滋养让她的肌肤泛着珍珠般的光泽,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就连唇角的弧度,都精准地戳中顾砚之记忆中最柔软的角落。
「将军安好,」她福了福身,故意让纱裙露出纤细的脚踝,「臣妾回丞相府省亲,路过前院,不想惊扰了将军与公主殿下。」
楚月的脸色由白转青,她突然想起三日前在西院看见的药田 —— 那些在深秋盛放的花草,此刻正以更娇艳的姿态,绽放在苏璃的鬓边。
「你竟敢私自出门!」顾砚之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却掩饰不住颤抖,「本将军何时允许你......」
「将军忘了?」苏璃打断他,指尖划过腕间玉牌,「臣妾己是被停了份例的侧妃,难道连省亲的权利都没有?」她望向楚月,「还是说,公主殿下觉得,臣妾瘦了之后,碍了您的眼?」
楚月猛地转身,不敢再看顾砚之眼中的动摇。顾砚之盯着苏璃的脸,突然想起现代迎新晚会后,他第一次约她吃饭,她就是这样倚在教室门口,笑着问:「陈砚,你真的觉得我弹得好吗?」
「砚之哥哥,」楚月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该走了,父皇还等着呢......」
顾砚之如梦初醒,转身时撞翻了石桌上的茶盏。苏璃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心中冷笑 —— 这个曾经在现代对她颐指气使的男人,此刻竟像被戳破伪装的小丑。
丞相府的马车继续前行,小翠趴在车窗上惊叹:「娘娘,您方才真美,将军的眼睛都首了!」
苏璃望着车窗外飞逝的街景,想起空间里新长出的「美颜草」。这种草药经灵泉水浸泡后,能让肌肤焕发光彩,而她故意在路过时使用,就是为了让顾砚之看清,那个被他嫌弃的「胖子」,究竟有多耀眼。
「小翠,」她轻声说,「从今日起,帮我留意城中的铺面。臣妾打算开一家药庐,就叫『灵泉居』。」
三日後,京都街头出现了一位神秘的白衣女子。她行走如风,腰间悬着刻有云纹的玉牌,所过之处,连枯萎的花草都会重新绽放。有人看见她在城西药铺问诊,指尖轻点病人额头,竟能让高烧退去,于是「灵泉仙子」的传闻不胫而走。
顾砚之站在将军府的望楼上,望着城中飘动的鹅黄裙摆,手中紧攥着从苏璃车上捡到的碎发。发丝在阳光下泛着微光,竟与他记忆中大学宿舍里,那个偷偷为他织围巾的女孩的头发,一模一样。
「将军,」侍从小心翼翼地开口,「侧妃娘娘今日在济世堂义诊,治好了李都尉的风寒......」
「够了!」顾砚之猛地转身,却撞翻了案头的砚台。墨汁溅在婚书上,将「昌平公主」西个字染得通红,就像苏璃今日鬓边的那朵灵泉花,鲜艳得让他心惊。
夜幕降临,苏璃坐在灵泉居的后院,看着空间里新成熟的药材。灵泉水在脚下流淌,映出她清晰的倒影 —— 那个曾经在现代被嫌弃的胖姑娘,此刻正用灵泉改写着自己的命运。
「顾砚之,」她对着泉水轻声说,「你以为抛弃我就能获得权势?可你不知道,这异世的天空,从来都属于敢于逆袭的人。」
泉水泛起涟漪,倒映出顾砚之在将军府焦躁踱步的模样。苏璃知道,她的蜕变,才刚刚开始,而那个曾经轻视她的男人,终将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