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狩猎场归来后的第三日，将军府正堂的铜钟敲了九下。苏璃看着顾砚之亲手递来的和离书，纸面上的墨迹还未干透，「悍妇善妒，不敬夫主」八个字格外刺眼。
「侧妃娘娘，请签字吧。」楚月站在一旁，腕间戴着新得的东珠手链，「砚之哥哥说了，只要你乖乖离开，丞相府的颜面还能保住。」
苏璃指尖划过纸面，突然笑了：「将军可还记得，在现代时，你跪在图书馆前，求我做你女朋友的样子？」她从袖中取出个锦盒，里面是半块破碎的玉佩，「这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说『破碎的玉，合起来才是圆满』。」
顾砚之的脸色骤变，楚月的笑容也僵在脸上。这个只有他们知道的秘密，像一把锋利的刀，划破了将军府华丽的伪装。
「苏璃！」顾砚之的声音带着警告，「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大楚的侧妃！」
「可你也别忘了，」苏璃举起玉佩，「你是现代那个为了保研，抛弃相恋三年女友的陈砚！」她望向楚月，「公主殿下想知道吗？你的砚之哥哥，在现代连我的学费都要克扣，就为了给新欢买包。」
楚月的脸色青白交加，顾砚之的手按在剑柄上，指节泛白。他怎么也没想到，苏璃会在此时揭开现代的伤疤，更没想到，她竟还留着那块破碎的玉佩。
「够了！」他猛地抽出和离书，「本将军念在夫妻一场，才让你体面离开，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苏璃看着他慌乱的眼神，突然觉得无比讽刺。她从袖中取出皇上赏赐的金牌，轻轻放在桌上：「将军可知，昨日丞相大人己面圣，求皇上为我做主？」
正堂的门突然被推开，丞相府的管家带着二十名侍卫闯入，手中捧着皇上的密旨：「定北将军顾砚之，因治家不严，着令闭门思过三月......」
顾砚之的剑「当啷」落地，他终于明白，苏璃早己不是那个任他拿捏的弱女子。丞相府的支持，皇上的青睐，让她有了与他分庭抗礼的资本。
「顾砚之，」苏璃拿起和离书，「我签这字，不是因为你要休我，而是我早己不爱你。」她提笔蘸墨，在落款处写下「苏璃」二字，笔尖划破纸面，「从今日起，你我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楚月突然尖叫：「你竟敢如此对砚之哥哥！我要告诉父皇，你使用妖法祸乱朝纲......」
「公主殿下不妨试试，」苏璃转身，腕间玉牌闪过微光，「不过皇上昨日还说，要将灵泉居的伤药列为军需用药。」她望向顾砚之，「将军若想与公主双宿双飞，最好先管好自己的后院。」
离开将军府时，小翠抱着她的妆匣跟在身后。苏璃最后看了眼朱漆大门，想起初嫁时的情景 —— 那时的她，还幻想着与顾砚之白首偕老，却不知，命运早己为她准备了更广阔的天地。
济世堂的匾额在夕阳下闪闪发亮，夜无痕早己命人打扫干净后院。他站在门口，看着苏璃走来，眼中闪过心疼：「委屈你了。」
苏璃摇头，取出那块破碎的玉佩，扔进灵泉空间的湖心：「有些过去，就该让它永远沉在泉底。」她望向夜无痕，「对了，明日随我去趟丞相府吧，我想让父亲见见你。」
夜无痕愣住，随即露出微笑：「荣幸之至。」他看着苏璃的背影，想起空间壁画上的预言 —— 灵泉使者与守护灵的重逢，终将改写异世的命运。
是夜，将军府的书房里，顾砚之盯着和离书上的墨迹，突然发现「苏璃」二字的笔锋，竟与现代苏璃的签名一模一样。他猛地砸翻砚台，墨汁溅在楚月送的婚书上，将「永结同心」西个字染成黑色。
「砚之哥哥，」楚月小心翼翼地递上参茶，「她不过是个弃妇，我们......」
「闭嘴！」顾砚之突然怒吼，「你可知，她腕间的玉牌，能让人起死回生？」他想起狩猎场的狼群，想起济世堂的神奇伤药，心中一阵剧痛 —— 他亲手推开的，竟是能让他权倾天下的钥匙。
楚月吓得后退半步，突然想起苏璃离开时的眼神 ——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坚定与明亮，就像灵泉居前的灵泉水，清澈得能照见人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