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不少学生朝他们看过来。
毕竟他们的装扮与气质和学生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如果说那个漂亮娇小的女人还勉强可以看成是学生的话,(学校也有年纪稍大一点的研究生和博士),那那个男人,明显就不是校园里的人。
他身材高大挺拔,裁剪得体的杏色风衣将他的完美身材展露无遗;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五官如雕刻般立体深刻,特别是那双墨眸,透露出久居上位者的威严与疏离。哪怕此刻他正眉眼温和地和身旁的女孩说着话,可周身散发出来的那种冷冽气势和强大气场,也让旁人不敢轻易靠近。
甚至有人猜测是不是哪里来的领导在悄咪咪地视察工作。
不过一路走一路聊的俩人完全无视旁人打量的目光。
穿过教学区和科研区,前方是一片开阔的操场。操场中央是一片绿茵茵的足球场,而西周是红色的塑胶跑道,
操场的另一边是学校的图书馆,图书馆的建筑宏伟壮观,造型独特。
继续往里走,校园里还有一些别样的风景。小湖边,湖水清澈见底,湖面上倒映着蓝天白云和岸边的垂柳。柳树的枝条轻轻垂下,随风摇曳,像是在向过往的行人招手致意。
湖边的长椅上,偶尔有情侣或师生坐在一起,低声交谈着,享受着这宁静而美好的时光。
花园里,各色的花朵竞相开放,红的、黄的、紫的,五彩斑斓,花香西溢。
校园的角落里,还有一些雕塑,它们静静地矗立在那里,无声地诉说着学校的故事,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学子。
走着走着,周暖的心绪又不平静起来。
一想到以后真的有可能在这样的校园里读书求学,她就激动不己,顺带着看时安澜的眼神都柔和了不少,中午因为足浴事件而对他产生的小恼怒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走了这么久,两人也有些累了,便寻了一张长椅坐下。
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时安澜将长臂自然地搭在椅背上,如果周暖往后靠的话,就等于是被他半揽在怀中。
周暖有些不自在,想挪开些。可男人的手臂很长,哪怕她有意识地挪开了一些距离,却也还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可再坐远点,又显得太过刻意,这让她有些坐立不安。
男人不动声色地看着小姑娘的小动作,嘴角噙起一丝无奈的笑。
都这么久了,她还是一点都不习惯和他的肢体接触!
也不对,来的路上,她不是枕着他的胳膊睡了一个多小时吗?
这时,有对校园情侣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男孩将手搭在女孩的肩上,紧紧地揽着她,两人头挨着头,甚是亲密。男孩还时不时亲吻一下女孩的侧脸,完全不顾及周围人的目光。
在经过他们时,也不知男孩说了句什么,女孩转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咯咯地笑起来。
男孩趁机在女孩唇上轻啄了下,女孩假装羞恼,捶了一下男孩的胸,小声说了句“讨厌。”
男孩便凑近女孩的耳垂,小声说,“可你喜欢不是?”
“谁喜欢了?”女孩作势要去捶男孩,被男孩巧妙地躲开。
两人就这样嘻嘻哈哈笑闹着走远了。
周暖的目光下意识被他们吸引。
首到她收回追随两人的目光,这才发现,身旁的男人正斜睨着眼睛看自己。
“怎么?很羡慕?”时安澜意味深长地问。
“没有没有,”周暖连忙否认,“就是觉得学校这样的恋情很美好,特别单纯。”
“那周老师有没有谈过这么美好而单纯的恋爱?”时安澜趁机问道。
“我?”周暖脸一下就红了,“我上大学的时候年纪还很小,根本没有想过这些。”
许是这段时间和时安澜接触多了,又或者是因为被校园轻松的氛围感染,周暖内心没那么害怕他了。
听到他问自己,便也笑着反问,“那时书记,你有没有谈过校园恋爱?”
时安澜一怔,随即笑了,小没良心的总算是对自己的事情有那么一点点兴趣了。
“我们那时候满脑子都是政治理想和抱负,哪有闲心谈恋爱?”他笑着说。
“那你和序之妈妈呢?”她好奇地问。
“她?”男人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我们是政治联姻,婚前就见过几次面,觉得相互感觉还不错,就领证结婚了。结婚后不久她就怀了序之,生下序之后不到半年就跟着她的初恋跑了。”
这是时安澜第一次在周暖面前提起自己的过往。
“您意思是,您从没真正谈过恋爱?”周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是啊,怎么了?”时安澜反问。
说完,他突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怎么觉得小姑娘看自己的眼神透着一股怜悯?
对,就是怜悯!
周暖:天呐!时书记好可怜哦,都这么大年纪了,居然没有正正经经谈过一次恋爱。
时安澜:既然知道了,那以后你可得好好补偿补偿我。
“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他自嘲地问。
“也,也不是啦。”见自己的想法被对方洞穿,周暖有些不好意思,“可能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吧?男人有了事业可以不用爱情的。”
“不,你错了。男人一样渴望爱情!”时安澜纠正他,“只是男人不会像女人一样,把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谈情说爱上。他们要做的事情很多,对待爱情是一种随缘的态度。得知幸然,不得坦然。”
“哦,”小姑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时书记对恋爱的对象要求一定很高吧?”
“不,其实...我觉得像周老师这样的就挺好。”时安澜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一抹红晕迅速窜上小姑娘的脸颊。
“时书记,您开什么玩笑?”她有些急了。
时安澜本想说自己不是开玩笑,可又怕这句话会吓到她,便不置可否地说,“你要觉得是开玩笑,那就是开玩笑咯。”
“时书记,下次您可别开这种玩笑了,吓死人!”周暖拍了拍胸脯。
心想,像时书记这种高高在上、清风霁月的人,怎么可能会看上自己这小小的老师?
站在他身边的,不应该是那种高学历、高颜值、高干家庭的“三高”女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