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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扬第一次发现，结婚和谈恋爱最大的区别，居然有相当一部分体现在萧晗的睡相。
恋爱时，她总是规规矩矩地躺在床的另一侧，连翻身都轻手轻脚，生怕打扰他。
可婚后第三个月，凌霄扬半夜醒来，发现自己的半边身子己经被她挤到了床沿，而她整个人像只八爪鱼似的缠在他身上，脑袋还枕着他的手臂，呼吸均匀温热。
他试着轻轻抽出手，萧晗却皱了皱眉，无意识地往他怀里又蹭了蹭，含糊地嘟囔了一句：“……别动。”
凌霄扬僵住，最终放弃挣扎，任由她压着。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落在她微微的睫毛上，他忍不住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然后被萧晗一脚踹在小腿上。
“萧医生，”他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你睡觉能不能安分点？”
萧晗半梦半醒间“嗯”了一声，手却精准地拍开他的爪子，翻身背对他，卷走了大半被子。
凌霄扬看着自己身上仅剩的一角被褥，叹了口气，心想：这大概就是幸福的代价。
————
萧晗的厨艺是个谜。
她能在手术台上精准地缝合最细微的血管，却分不清生抽和醋。
某天周末，她心血来潮说要给凌霄扬做早餐，结果煎蛋变成了炭黑色，吐司烤得堪比砖块。
凌霄扬坐在餐桌前，看着盘子里那团焦黑的不明物体，又抬头看了看萧晗期待的眼神，最终面不改色地切了一块塞进嘴里。
“怎么样？”萧晗眨眨眼。
“……很有创意。”他艰难地咽下去，灌了一大口水，“下次还是我来吧。”
萧晗不服气，抢过叉子尝了一口，瞬间皱起脸：“呸！这么难吃你还咽得下去？”
凌霄扬笑着抽了张纸巾替她擦嘴角：“你做的，毒药我也吃。”
萧晗瞪他，耳根却悄悄红了。
后来，厨房成了凌霄扬的专属领地，而萧晗负责在他做饭时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时不时偷吃一口刚切好的菜。
“萧医生，”凌霄扬捏了片黄瓜塞进她嘴里，“你这样我没法专心。”
萧晗嚼着黄瓜，理首气壮：“我这是在监督你有没有偷工减料。”
凌霄扬转身，将她抵在料理台边，低头吻住她：“那现在呢？算不算偷工减料？”
萧晗的回应是勾住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锅里的汤差点烧干。
————
萧晗有熬夜看文献的习惯，而凌霄扬总是比她先睡。
某天深夜，他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身边的床位空着。
书房的门缝下透出一线光亮，他揉着眼睛推门进去，看见萧晗蜷在椅子上，面前摊着一堆论文，电脑屏幕的光映在她疲惫的脸上。
“几点了？”他低声问。
萧晗抬头，有些心虚：“……快两点了。”
凌霄扬没说话，只是走过去，首接合上她的电脑，然后将人打横抱起。
“凌霄扬！”萧晗惊呼，“我还没保存——”
“明天再看。”他不由分说地将她塞进被窝，手臂牢牢圈住她的腰，“现在，睡觉。”
萧晗挣扎了一下，没挣开，最终放弃，乖乖窝进他怀里。
黑暗中，她突然小声说：“……你好像我爸爸。”
凌霄扬气笑了，低头咬了下她的耳垂：“萧医生，你爸爸会这样对你？”
萧晗红着脸踹他：“……闭嘴。”
————
凌霄扬的复健从未间断，而萧晗成了他最严格的“主治医生”。
某个周末的早晨，她硬是把他从被窝里拖出来，逼他做一组新的拉伸动作。
凌霄扬躺在地毯上，看着她跪坐在自己腿边，一脸严肃地指导他调整姿势，突然觉得这场面有些好笑。
凌霄扬满不在乎的样子让萧晗不满，她在他小腿重重按了一下。
凌霄扬闷哼一声，却在她低头检查他腿上的旧伤时，突然伸手将她拉倒在自己身上。
“你——”萧晗撑着他的胸口，瞪他。
凌霄扬笑着吻了吻她的指尖：“我认真的，萧医生……你比复健管用多了。”
萧晗红着脸捶他，却被他翻身压在身下。晨光透过纱帘洒进来，落在两人交缠的指尖上，温暖而静谧。
————
某天晚上，凌霄扬洗完澡出来，发现萧晗正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
“这是什么？”他擦着头发问。
萧晗抬头，眼睛亮晶晶的：“给你的。”
盒子里是一枚定制袖扣，上面刻着极小的字母——“XH&LXY”。
“上个月去学术交流会时订的，”萧晗替他戴上，指尖轻轻着他的袖口，“喜欢吗？”
凌霄扬看着袖扣，又看了看她，突然将人扑倒在床上。
“凌霄扬！”萧晗笑着推他，“我刚洗过澡！”
“再洗一次。”他低头吻住她，声音含糊，“……我陪你。”
窗外月色如水，而屋内春光正好。
————
后来，凌霄扬在书房抽屉里发现了一本萧晗的旧日记。
其中一页写着：
「今天又在学院门口遇到凌霄扬。笑得那么好看。
如果有一天，我能光明正大地挽着他的手走在阳光下，该多好。」
凌霄扬合上日记，走到厨房，从背后抱住正在切水果的萧晗。
“怎么了？”萧晗转头看他。
他没说话，只是将脸埋在她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
萧晗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放下刀，转身捧起他的脸：“……看到日记了？”
凌霄扬点头，声音有些哑：“萧医生，你暗恋我多久了？”
萧晗耳根泛红，却故作镇定：“谁暗恋你了？我那是在做临床观察。”
凌霄扬低笑，吻了吻她的掌心：“那现在呢？观察结果如何？”
萧晗望进他的眼睛，轻声说：
“结论是……我可能得观察一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