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空间的另一侧……
夜色浓稠如墨,殡仪馆外的梧桐叶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无数细语在耳边萦绕。
劳作了一夜的李莎和陈淼啃着包子刚走出停尸房,准备找个地方好好泡个澡放松放松。
坐在西合院喝茶听曲的李老爹,手机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是一串来自殡仪馆监控室的未接来电。
“不对劲,小宝留下的备用符咒应该都失效了,怎么还会......”
李老爹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电话那头传来的不是人声,而是此起彼伏的铃铛声,带着一种诡异的韵律,像是某种古老仪式的伴奏。
与此同时,殡仪馆的地下室里,十八具尸体正以一种违背常理的姿态整齐排列。
他们空洞的胸腔里闪烁着幽绿的光,那光芒如同活物般扭动,渐渐凝聚成一颗又一颗虚幻的心脏。
为首的尸体突然睁开浑浊的双眼,喉咙里发出一声不属于人类的嘶吼,声波所过之处,墙壁上的灰尘簌簌掉落。
“得赶紧去地下室!瞧这动静八成是诈尸了。”
李莎脸色凝重,她伸手从随身的布袋中掏出一把银针,藏在门外,准备伺机行动。
陈淼则快速在地面画出一道符咒,符咒燃起蓝色火焰,照亮了她认真的脸庞:“我倒要看看,是哪路牛鬼蛇神在搞鬼。”
二人朝着地下室奔去,通道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灯光忽明忽暗。
当他们来到地下室入口时,门缓缓打开,里面透出阴森的绿光。
李老爹用着小宝新研发的传送符,转瞬到了殡仪馆地下室,与李莎他们正巧碰面。
只见他从腰间抽出一把桃木剑,剑身刻满古老的符文,他深吸一口气:“这次怕是要动真格了,你们小心。”
踏入地下室,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十八具尸体悬浮在空中,围绕着一个身着黑袍的神秘人缓缓旋转。
神秘人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每念一句,尸体胸腔里的虚幻心脏就变得更加凝实。
“江西赶尸一脉什么时候堕落到这种地步了?用活人心脏炼制邪物!”
李莎怒喝一声,手中银针如流星般射向神秘人。
神秘人冷笑一声,轻轻挥手,银针竟在空中停住,然后调转方向,朝着李莎等人飞射回来。
陈淼眼疾手快,迅速画出一道防御符咒,符咒化作光盾,将银针尽数挡下。
李老爹则挥舞桃木剑,口中念起咒语,剑身泛起金色光芒,朝着神秘人冲去。
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就此展开,而暗处,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腐臭的尸气裹着腥风撞在断墙上,李老爹后背渗出的冷汗将广场舞的文化衫浸成深色。
十八具青面獠牙的僵尸在月光下扭曲成诡异的弧度,神秘人黑袍下探出的枯手正结着令人脊背发凉的印诀。
就在最前排僵尸的利爪撕开李老爹领口的刹那,破空声骤响!
"砰!"
暗红色血雾炸开,李莫言甩了甩冒着青烟的枪口,歪头冲老爹挑眉:"您老这张脸要是毁了,以后谁来陪我妈跳广场舞?"
话音未落,他己踩着断砖腾空而起,沙漠之鹰在指间转出残影,子弹如流星般精准钉入僵尸眉心,腐肉在银光中片片崩解。
"漂亮!"
李莎踩着僵尸残骸跃起,十二根淬毒银针在袖中簌簌作响,"当年在茅山偷学的射击课没白上啊!"
她手腕轻抖,银针化作银色流星,瞬间穿透三只僵尸天灵盖,脑浆混着黑血溅在斑驳的砖墙上。
陈淼踹飞扑来的僵尸,掏出糯米撒成八卦阵,苦着脸哀嚎:"莎姐!您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下次能不能别在我饱肚子时表演?"
然而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颤。
神秘人周身腾起墨色瘴气,将最后五具僵尸生生吸入体内,原本佝偻的身形暴涨至三米,利爪划过青石,迸溅出刺目火星。
"想跑?先问过我的咒符!"
李老爹咬破指尖,朱砂般的血顺着桃木剑蜿蜒成阵,"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噬魂咒贴在神秘人眉心的瞬间,整个废墟被金光吞噬。尘埃落定后,三人瘫在满地腐肉中大口喘气,却发现李莫言的身影早己消失在残月西沉的方向。
"又偷偷去追什么宝贝了?"
李莎脱了碍事的高跟鞋,踩在陈淼的裙摆上,"快起来,下次让他请客吃火锅,就涮这些僵尸肉……"
"师姐!"陈淼脸色惨白地捂住嘴,"我刚吃了三个肉包子!"
李莎踮着脚跳开半步,发梢还沾着几缕僵尸脑浆:"得,快给姐姐拿双拖鞋,这臭鞋是穿不了了......"
话音刚落,一双印着大耳朵图图的黄色半托啪嗒一声甩到脚边。
陈淼抱着沾满血污的防护外套,扔进了黄色的垃圾桶里,朝她挤眉弄眼:"在你踩着我裙子搓脚的时候,我就预判了你的预判!"
她从储物柜里抖开件干净外套披在李莎肩上,抬脚踢开脚边滚落的骷髅头,"走吧走吧,这地儿的晦气都快凝成实体了,本小姐请你去泡花瓣浴。"
两人斗着嘴跨出殡仪馆铁门,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
李老爹拄着桃木剑站在尸骸堆里,看着满地翻倒的金属灵柩架首摇头:"造孽哦,养了一窝子的白眼狼,留下我这个半截入土的老年人留守。"
他用拂尘扫开脚边蠕动的尸虫,突然瞥见角落里炸开的符咒残片,又忍不住叹气:"下次说什么也得让莫言那小子赔十张新符咒......"
"见过师祖!"
两道清脆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两个扎着道髻的年轻道士半倚在门框上,手里还拎着装满糯米的布袋,"有什么是我们能帮忙的么?"
李老爹眼睛一亮,立刻来了精神:"哎呀呀,怎么把你们两个小机灵鬼给忘了!"
他快步上前拍了拍两人肩膀,"去更衣室换上防护服,先给这些活动金属架喷三遍消毒水,再送去紫外线舱。对了,记得把墙角那堆符纸也收一收,别让老鼠叼走当窝了!"
"是,师祖!"
两个小道士欢呼着冲进更衣室,衣袂带起的风卷着几片枯叶打转。
李老爹望着他们蹦跳的背影,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慢悠悠吹着《彩云追月》的调子跟了上去,桃木剑在水泥地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殡仪馆外的梧桐树上,夜枭扑棱棱惊起,却惊不破这满院逐渐平息的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