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夕阳的余晖刚刚褪去，卢修斯正擦拭着长弓，奥蕾莉亚突然推门而入，手里抛接着一枚银币。
"固定靶练得再好也没用。"银币在她指间翻飞，"战场上可没有站着不动的敌人。"
卢修斯挑眉："所以？"
奥蕾莉亚突然攥住银币，翡翠色的眸子在暮色中发亮："今晚我们去狩猎。"她甩手将银币钉入门框，入木三分，"移动的活靶，才是最好的老师。"
深夜的阿拉希高地笼罩在幽蓝的月光下。卢修斯抱着奥蕾莉亚的腰，阿拉希高地战马的皮毛在奔跑中拂过他的膝盖。夜风裹挟着山林的湿气，吹得他眼眶发涩。
"看好了。"奥蕾莉亚突然反手抽箭，金发扫过卢修斯的脸颊。弓弦震响的瞬间，七十码外正在逃窜的夜嚎狼应声倒地，箭矢精准贯穿左眼。
卢修斯的喉结动了动。月光下奥蕾莉亚的侧脸如同精灵雕塑，绷紧的下颌线却比弓箭更锋利。
"该你了。"她突然把长弓塞进他手里，阿拉希高地战马默契地转向惊起的山鸡群。
第一箭擦着羽毛落空，第二箭钉在树干上惊起更多飞鸟。卢修斯的虎口又开始渗血，但第三次拉弦时，奥蕾莉亚冰凉的手突然覆上他拉弦的手指。
"呼吸要跟着猎物的节奏。"她的气息拂过他耳后的绒毛，"山鸡每次振翅的间隙......就是现在！"
"嗖——"
箭矢穿透山鸡翅膀的瞬间，阿拉希高地战马纵身跃起。卢修斯慌忙抱住奥蕾莉亚的腰，听见她喉咙里滚出得逞的笑声。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卢修斯的箭终于能十中其三。奥蕾莉亚把猎物捆在鞍后时，突然用沾着露水的手帕按在他渗血的指节上。
"知道为什么精灵宁愿训练十年才上战场吗？"她包扎的动作比拉弓时轻柔百倍，"移动的不只是目标，还有风向、心跳甚至月光的角度。"
卢修斯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沾着晨露的金发扫过两人交握的手："那你知道人类为什么学得快吗？"他拇指着她腕间的茧，"因为夫人你教得好。"
奥蕾莉亚的尖耳朵在晨光中变得透明，她突然抽手拍向阿拉希高地战马的。坐骑纵跃而起的瞬间，卢修斯慌忙搂住她的腰，听见风送来精灵语的低喃："油嘴滑舌。"
山路上，两人的影子被初升的太阳拉得很长，最终在急流堡的城墙下融成一团分不清彼此的光晕。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卢修斯将长弓挂在门后的挂钩上，箭袋随手扔在藤椅上。奥蕾莉亚甩了甩沾着夜露的金发，皮甲上的血迹己经干涸成暗褐色。
"我去洗澡。"她解开护腕的搭扣，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脆，"你去做饭。"
卢修斯却突然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蹭着她肩胛骨处的伤痕："洗澡好啊..."温热的气息喷在她颈间，"奥蕾，我们一起洗呗？"
奥蕾莉亚翻了个白眼，手肘往后一顶："色批。"
"如果哪个男人面对夫人这样的美人还能当圣贤..."卢修斯灵活地躲开攻击，反而将她搂得更紧，"那只能说明一件事..."
"什么事？"奥蕾莉亚下意识接话，随即后悔地咬住下唇。
卢修斯的唇几乎贴在她耳廓上："那里不行。"
"流...流氓！"奥蕾莉亚的尖耳朵瞬间充血，挣扎间皮甲扣带崩开两颗。卢修斯趁机将她打横抱起，惊得她一把抓住他散开的衣领："放我下来！"
"遵命，夫人。"
哗啦——
木桶里的热水溅起浪花。奥蕾莉亚的金发在水中铺展成月光织就的网，卢修斯的手指穿梭其间，时不时故意扯痛她的发根。
奥蕾莉亚一捧水泼在他脸上，却被他趁机搂住腰肢抱进怀里。澡盆里的水哗啦啦漫出大半，打湿了地板上散落的衣衫。
当卢修斯的唇顺着她锁骨的水珠往下游移时，奥蕾莉亚突然按住他的肩膀："等等......我有事要说。"
"嗯？"卢修斯含糊地应着，指尖仍在她腰窝流连。
"我来激流堡的任务己经完成了。"她捧起他的脸，水珠顺着两人相贴的鼻尖滑落，"阿纳斯塔里安·逐日者陛下有密信要我送去暴风城。"她睫毛上的水珠颤了颤，"你...要一起吗？"
卢修斯的动作顿住了。热水突然变得有些凉，他看见奥蕾莉亚眼底闪过的忐忑——这个在箭雨中都能面不改色的游侠，此刻竟在紧张他的回答。
"当然去。"他猛地将人搂紧，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墙壁，"难道夫人想抛下为夫独自远行？"
奥蕾莉亚松了口气，随即羞恼地掐他胳膊："谁是你夫人！"
"刚才谁在澡盆里喊夫君来着？"
"卢修斯！"
夜风卷着笑声飘出窗外，惊飞了屋檐下打盹的夜莺。澡盆里的水凉了又热，首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某个厚脸皮的人类才抱着裹在毯子里的精灵游侠回到卧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