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清道夫们刚踏前几步,下一秒——
白狼染血的手指突然抓起地上一块尖锐的彩窗玻璃,寒光闪过。
"噗嗤!"
玻璃碎片精准刺入最近那名清道夫的咽喉,鲜血呈扇形喷溅在破碎的圣母像上。
温热的血珠甚至溅到了祁红骤然收缩的瞳孔前。
全场死寂。
唯有被割裂的气管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在教堂穹顶下诡异地回荡。
所有清道夫的瞳孔都在剧烈震颤——
那个本该在地的白狼,此刻指间正滴落着属于他们同伴的鲜血。
浓稠的血珠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滴答"声。
中毒状态!单手击杀!
这根本...
不合常理...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后退了半步。
祁红的瞳孔骤然紧缩成危险的针芒——又在瞬息之间,舒展成游刃有余的月牙。
"有趣。"
她忽然轻笑出声,指尖抚过自己溅到血滴的脸颊, "不愧是母亲最得意的...人形兵器。"
突然——
祁红猛地踹翻身旁的下属,声线陡然拔高到破音:“一群废物!怕什么?!她己经中了毒,强撑罢了,全部给我上!”
死寂中,不知是谁先咽了口唾沫。
他们眼神交换,微不可察的点头...
刹那间——
所有清道夫如同嗜血的狼群般同时扑上!
“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划破穹顶,彩绘玻璃映照着飞溅的血弧。
一条断臂高高抛起,手指还保持着扣动扳机的姿势,最终"咔嗒"一声砸在圣坛上。
当最后一名幸存者踉跄后退时,突然陷入某种温软的障碍——
是他同僚仍在神经性抽搐的半截躯体。
当最后一名清道夫的尸体轰然倒地——
"砰!"
白狼的膝盖骨狠狠砸向地面,蛛网般的裂痕在大理石上蔓延。
她的视野开始扭曲,血色如潮水般侵蚀视网膜...
终于,那具伤痕累累的身躯彻底倒了下去。
"嗒、嗒、嗒——"
祁红的高跟鞋敲击着血泊。
她垂眸凝视,靴尖碾过白狼痉挛的手指。
忽然俯身轻笑,"真是...令人着迷的怪物呢。"
指尖划过白狼染血的睫毛,"不愧是母亲最得意的创造品。比预计的时间,整整顽强了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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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寒酥的眼神忽然飘向远处,声音轻得像一缕烟:"或许...她本想亲口告诉你。"
祁力的瞳孔剧烈收缩,仿佛被子弹击中。
"朝夕相处这么多年,"
陈寒酥转回视线,目光如刀,"你不会不知道——"
"她最渴望的...从来就不是什么最强兵器。"
祁力的睫毛在月光下簌簌颤动。
那么多年的朝夕相对...
他怎么会不懂...
记忆中的白狼总是吝于展露笑颜。
即便偶有笑意,那双本该潋滟多情的桃花眼,也始终凝着化不开的寒霜——像是极地永不消融的冰层,再炽烈的阳光也透不进半分温度。
她眼底总是沉淀着太多心事。
每次刷新组织战力记录的那晚,都能在训练塔顶找到她——单薄的身影悬在月光边缘,仰头望着那轮孤月。
那么轻,仿佛一阵风就能带走...
祁力无数次攥紧拳头,又无数次松开。
他想问:"你在看什么?"
"你想要什么?"
"为什么...从来都不快乐?"
但最终,所有疑问都咽回喉咙深处。
——他不敢。
怕那个答案会击碎现在虚假的平衡,怕那双偶尔会温柔注视自己的眼睛,某天会突然望向...
他永远无法触及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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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力的声音像是绷到极致的弦,带着细微的颤音:"你是说......她原本打算带我们一起走?"
陈寒酥沉默地点头。
祁力突然向前迈了两步,眼底燃起灼人的光:"她还活着......对不对?"每个字都带着小心翼翼的希冀,"否则,你不可能知道这些..."
对上那双满是期待得眼睛——陈寒酥终究还是不忍心。
"是。"
她轻声说,"她还活着。"
祁力整个人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倒退了几步,低笑着摇头,:"我就说...我就说...她不可能死的...."
他无意识地揪住心口的衣料,“她现在在哪..."
笑声渐渐染上哽咽,"既然活着...为什么一首不和我相认?"
祁力猛地抬头,瞳孔剧烈震颤:"我亲眼看见过她登录暗网的记录!她明明看到了我发的所有消息!"
"白狼现在在境外。"
陈寒酥的声音像薄雾般飘散在夜色里,目光落在远处模糊的地平线上。
"很安全。"
夜风卷起枯叶,在两人之间划出无形的界限。
"白狼还活着的消息,每多一个人知道这个消息——"
她的指尖轻轻着车窗边缘,"就多一分被组织发现的可能。"
阴影笼罩着陈寒酥的侧脸:"在HS组织彻底覆灭之前......她不会现身的。"
祁力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突然被闪电击中一般。
所有线索突然串联成线...
暗网的神秘黑客...
对组织机密的了如指掌...
他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你就是......"
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掌心,"那个在暗网公布真相的——黑客B?"
陈寒酥的睫毛轻轻一颤——
倒也是庆幸...
还是白狼时,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知道她还有另一个身份——黑客B。
黑客B的账号,原本只是某个深夜无聊的消遣。
当时她本是为了更方便出任务:
——让"钢铁堡垒"的防御系统陷入72小时瘫痪。
——令"金融巨塔"的证券交易数据雪崩式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