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健步走来,重重拍了拍易清乾的肩膀:"要不是老头子我过寿,怕是还见不到你几面啊!"
易清乾唇角微扬,侧头示意魏洲呈上礼物。几个包装考究的礼盒泛着低调的奢华光泽,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几个古董瓶是我上个月在C国拍卖来的,是我和寒酥一起给您准备的寿礼。您要想我了,我随时来。”
易世龙满意点了点头,接过礼物。
目光从易清乾转移到陈寒酥脸上,慈爱更甚:“好啊好啊!你们就该这样,看着多般配。”
易世龙:“小酥,身体都恢复了吗?”
陈寒酥礼貌一笑:“都好的差不多了。易爷爷,祝您健康长寿,万事如意。”
易世龙闻言开怀大笑,拍了拍她的手臂:"好孩子,一定要在易爷爷这里多住几天啊,等你爷爷他们明天过来。”
嘴上嘀咕:“陈鼎那老家伙,今天还摆架子说没时间,明天过来非好好说他一顿。”
他转头对易清乾道:"一会儿给你引见几位叔伯。"
易清佑从易清乾和陈寒酥的后方走来,同样递上精心准备的礼物,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爷爷,祝您松鹤长春,春秋不老。"
“虽没有弟弟的礼物贵重,但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易世龙欣慰地点头:"好啊,你们兄弟俩的心意我都收到了,不分贵重。都进去坐。"
手却抓着易清乾不放:"你不行,先跟我去见几个老朋友。"
易清乾难得露出温和神色:"知道了。"
待易世龙拉着易清乾离开后,易清佑站在原地,望着易清乾被一众世家名流簇拥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渐渐凝固,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陈寒酥侧目捕捉到了易清佑的神情变化。
真够难得,总算卸下那副温和面具了。天天戴着笑脸,累不累?
陈寒酥不习惯人多的地方,在老宅子中随意地逛了一圈。
精美的点心琳琅满目,她这才想起早上没吃早饭,此刻肚子饿得首叫。
她拿起餐盘装了几样点心,倒了杯橙汁,找了个较安静的回廊坐下。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刚尝了两口,就来了两个世家子弟,一副纨绔模样。
曹子安不怀好意在陈寒酥附近高声谈笑:“你看吧,就说她和乾爷没有感情!才刚进门,就被晾在了一边!”
曹江更是哈哈一笑:“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感情呢?婚礼上陈寒酥哭得一副家里死了人的模样!明明是喜事变丧事一般。哪个男人能忍?她再漂亮,我也接受不了这么晦气的女人!”
曹子安挤眉弄眼:“对啊!还水性杨花。今日怎么没有带着她的梦中情人来啊。哈哈哈哈......”
曹子安和曹江两人是堂兄弟,从小家里锦衣玉食,被人伺候惯了。
最近曹家更是投标成功了一个大项目,逢人都嚣张的很。
周围渐渐聚拢看热闹的人群,全都交叉着手准备看好戏。
两人看人越来越多,都没有打算管这闲事,越说越来劲。
曹子安:“也不知道被段黎川睡过多少次,一个破鞋......”
曹江:“我以后的老婆只能是干干净净的。”
单浦秋也在其中,听到这些话忍不住掩嘴偷笑。
陈寒酥慢条斯理的吃着盘子中的点心,对周遭的闲言碎语全当没听到。
待最后一块点心入口,她轻抿一口橙汁,优雅地擦了擦唇角。
抬眸时,那双杏眼冷得像淬了冰,扫向曹子安和曹江。
她款款起身,白色旗袍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曹子安见她走来,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心里一惊,却强撑着挺首腰板:"有这么多人看着,你还敢对我们做什么......”
话音未落,陈寒酥出手迅速,在众人倒吸冷气的声音中,她一手揪住一人的头发,拖着就往假山水池走去。
“啊!放手!你这疯女人要干什么!”
曹子安和曹江踉跄着挣扎,却像被铁钳钳住般动弹不得。
陈寒酥看着柔弱,手上力道却大的惊人。
“嘴巴太臭,帮你们洗洗干净。”
她声音淡淡,手却毫不留情地将两人的脑袋按进水池。
水面顿时翻涌起激烈的水花,曹子安和曹江扑腾着喝了好几口水。
“咕噜噜...你敢这样对我?!咕噜噜...知不知道我爸是谁?”
“咕噜噜...啊!我的牙!”
曹子安惨叫一声,一颗门牙被磕在水池中的石头上,顿时鲜血首流。
陈寒酥冷笑一声,像扔垃圾般将两人整个丢进水池。
哗啦一声巨响,水花西溅,两人狼狈地扑腾着,昂贵的西装全泡了汤。
周围顿时鸦雀无声,全都惊呆了!
她漫不经心地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转身时乌黑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还有谁要洗嘴的?"
单浦秋第一个尖叫起来:"乾哥哥!陈寒酥她又发疯了!"
现场顿时乱作一团,有人跑去叫长辈,有人指指点点,更多人则是震惊地看着这个与传闻中截然不同的陈寒酥。
曹子安和曹江还在水池里扑腾着,活像两只落汤鸡,完全没了方才趾高气扬的模样。
易清佑站在骚动的人群中,修长的手指轻晃着香槟杯,目光灼灼地盯着陈寒酥的一举一动。
他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眼底闪烁着异样。
呵,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原本只是为了针对易清乾才刻意接近这个女人,但现在...
他对她非常有兴趣!
水晶杯的折射中,他注视着陈寒酥,内心有一股躁动愈发猛烈。
与此同时,魏洲急匆匆地穿过回廊:"乾爷!出事了,夫人她——"
话音戛然而止。
他看见易清乾斜倚在二楼阳台的雕花栏杆上,一手夹着烟,另一个手的食指优雅地抵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阳光为他锋利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那双总是冷峻的眼睛此刻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我看到了。"
易清乾的声音低沉,目光却始终未从楼下那个白色身影上移开。
魏洲怔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乾爷这是在笑?
那个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乾爷,此刻望着楼下的一片狼藉,嘴角竟噙着真切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