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儿子!你还好吗?"
一个珠光宝气的中年妇人提着裙摆小跑过来,看到水池里狼狈不堪的曹子安和曹江,顿时尖叫出声。
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颤抖着指向人群:"是谁干的?!是谁把我儿子弄成这样的?!"
曹子安和曹江像抓到救命稻草般,默契十足,齐刷刷指向陈寒酥——
"妈,就是她!"
“姑妈,就是她!”
陈寒酥懒洋洋地倚在假山旁,双手抱胸,唇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整个人散发着"就是我做的,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妇人怒不可遏,扬起手就要扇陈寒酥耳光。
掌风袭来的瞬间,陈寒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就在巴掌距离她脸颊仅剩寸许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伸来,精准地扣住了妇人的手腕。
"易家的人,"
易清佑的声音温润如玉,手上却青筋暴起,"还轮不到你来教训吧?"
陈寒酥眉头一挑,目光投向易清佑。
得,省得她动手了。
方才若是易清佑没及时出手,这妇人腕骨脱臼都是轻的。
妇人气得浑身发抖:"你们易家是在A国一手遮天,但也不能这么欺负人!今天这事必须给我们曹家一个交代,否则,否则我们今天不走了!"
“可以。”
低沉冷冽的嗓音从二楼传来,众人纷纷抬头。
易清乾倚在雕花栏杆上,慵懒却又气场十足。
"今日是我爷爷寿宴,"他声音不疾不徐,却让全场鸦雀无声,"谁再闹事,就是和我易清乾过不去。"
目光转向曹夫人时,眼底寒意更甚:"一会儿带你儿子来找我助理,易家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曹夫人这才稍稍平息:"总算有个明事理的!不像某些没教养的......"
曹子安看有母亲撑腰,底气又足了。
刚从水池爬出来浑身滴着水,捂着漏风的嘴,手里攥着颗断牙,气得手点着陈寒酥:“乾爷,要我说这个女人根本就不配不上您!易家就应该早点把这个女人给休了!”
说话有些漏风。
曹江狗腿地帮腔:“是啊!像乾爷你这种男人就应该找个温柔贤惠,又顾家......”
"呵,"
易清乾突然冷笑一声,眼神如刀锋般扫过两人,"你们算什么东西?我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轮得到你们指手画脚?"
他顿了顿,首勾勾看向那抹白色身影。
"老子就喜欢烈的。"
这句话轻飘飘落下,却像惊雷般炸响在每个人耳边。
曹家人顿时面如土色,像被掐住了喉咙,再也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易清乾竟会当众维护陈寒酥!
陈寒酥闻言猛地抬头,猝不及防撞进易清乾深邃的眼眸。
两人隔空相望,一个眼中冰雪未消,一个眼底暗流涌动。
她睫毛轻颤,心头掠过一丝异样——方才那话,是在袒护她?
看不穿。
陈寒酥率先移开视线,垂眸掩饰那一瞬的动摇,往人群外走了出去。
单浦秋死死攥着裙边,指节发白。她不可置信地望向易清乾,耳边嗡嗡作响。
"原来...他们感情这么好?"周围宾客的窃窃私语像刀子般扎进她心里。
"可不是,你看乾爷那眼神..."
"听说陈小姐最近都没去找段少了..."
易清佑眸色从诧异逐渐变冷,指腹着杯沿,打量着易清乾这态度变化。
之前这两人明明还形同陌路......
怎么我想要什么,弟弟你,都要跟我抢呢?
单浦秋再也听不下去,转身离去,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凌乱的节奏。
怎么会?怎么可以?她嫉妒的快要发疯了!不能再等了。
她颤抖着掏出手机,指甲在屏幕上狠狠划过:
"地址发你了,立刻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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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的宾客如潮水般来来往往,喧嚣声不绝于耳。
陈寒酥远离嘈杂,在管家的引领下,来到主楼旁一栋僻静的洋楼。
这一栋楼,平日里几乎都是给易清乾回来时准备着,鲜少会有人来打扰。
她推开门,古色古香的装潢映入眼帘——檀木屏风上绘着山水墨画,玄关处的青瓷花瓶里斜插着几枝白梅。
房间尽头的落地窗外,是一方半露天的温泉池,泉水不断从一旁叮咚滴落。
卫生间与卧室都点着安神的熏香,袅袅青烟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陈寒酥靠在黄花梨木的贵妃榻上,听着潺潺水声,眼皮渐渐发沉。
香炉里的青烟似乎变得浓稠,甜腻得令人头晕。
陈寒酥半梦半醒间换了个姿势,一股异样的燥热从西肢百骸涌上来。
"吧嗒——"
门锁极轻地响了一声。
陈寒酥猛地睁开眼,瞳孔在光线中收缩。她一向警觉,养成的习惯。
“是谁?”声音冰冷。
门外的人明显僵住了。几秒后,一个男人的身影绕过屏风。阳光照出一张泛着油光的脸,眼睛里闪烁着淫邪的光。
"嘿嘿,小美人..."
男人搓着手靠近,"药效应该起作用了吧?"
陈寒酥眼中寒光乍现,一个翻身就要下榻。
然而脚尖刚触及地面,双腿便像踩到了棉花般。她踉跄了一下,扶住床柱才没有跌倒——
香里被人动了手脚!
"嘿嘿..."
男人淫笑着扯出塞在鼻孔里的棉球,深深吸了口气,"这两种香里掺的东西,老子还没见过哪个女人扛得住。"
他陶醉地眯起眼,“啊~光是闻着这香味我都更想要了,老子都多久没开荤了......”
话未说完,一声清脆的碎裂声骤然响起。
陈寒酥抄起案上的青瓷花瓶在床柱上撞得粉碎,她徒手握住一片最锋利的瓷片,鲜血立刻从指缝间渗出。
"看来..."
她微微喘气,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你是想当第一个祭品。"
男人猛地刹住脚步,脸上的横肉抖了抖:"哎哟,小美人儿这是做什么?"他假惺惺地伸出手,"这么的手,划伤了多可惜..."
"收起你那恶心的嘴脸,"陈寒酥冷嗤一声,"我看了想吐。"
男人脸色骤然阴沉,阴恻恻道:"别指望你男人来救你!我亲眼看着他车开了出去,那地方远得很,没个把小时回不来!”
“你被老子睡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就不信易清乾还会要你!”
陈寒酥目光凌厉:“这么说,是你支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