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寒酥裹着过大的浴袍走出来时,发梢的水珠顺着锁骨滑入衣领。
被冷水洗净淡妆的面容清丽绝伦,宛如出水芙蓉。
易清乾正提着医药箱转身,猝不及防撞见这一幕。
他眼中划过惊艳,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下,但很快被压制。
“手。”
他粗声粗气地命令,拽过陈寒酥纤细的手腕。
消毒棉触碰伤口的瞬间,陈寒酥轻轻"嘶"了一声。
易清乾动作微顿,指腹无意识地在她腕间了一下,又迅速继续包扎。
"嗤,"
他突然笑出声——两人并肩坐在床沿的场景,与昨日何其相似。
陈寒酥挑眉:“你笑什么?”
易清乾系好最后一个结,抬眼时眸中带着罕见的戏谑:"昨天某人给我包扎时,可没这么娇气。"
陈寒酥微微一怔,眼前的易清乾让她有些恍惚。
他唇角噙着的那抹笑意,仿佛冰封己久的湖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
原来这个男人笑起来时,眼尾会漾起这样好看的弧度。
"怎么?"
易清乾察觉到她的目光,指尖无意识地在她掌心轻轻了一下。
这若有若无的触碰,陈寒酥体内好不容易压下的燥热突然翻涌而上,烧得她耳尖发烫。
她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易清乾薄唇上——那棱角分明的唇,此刻因笑意而微微上扬,泛着淡淡的水色。
鬼使神差地,她倾身上前。
唇瓣相触的瞬间,易清乾浑身一僵。
陈寒酥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骤然绷紧的肌肉,以及陡然紊乱的呼吸。
这个吻轻如蝶翼,却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为之凝滞。
分开时,易清乾眸色深得吓人。
他抬手扣住陈寒酥的后颈,嗓音低哑得不像话:"撩我?"
指腹在她颈侧动脉处轻轻,那里正跳得厉害。
易清乾垂眸凝视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唇瓣,红润,采撷。
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两人之间,陈寒酥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每一次吐息拂过耳际带来的酥麻战栗。
理智的弦在这一刻彻底崩断。
她再次仰起脸,这次不再是蜻蜓点水。
双唇相贴的瞬间,易清乾的呼吸明显一滞。
两人就这样贴着唇对视,他深邃的瞳孔里映着她迷离的眼神,像两潭互相吞噬的漩涡。
这一次,吻如暴风袭来。
易清乾一只手扣住陈寒酥的后脑,另一只手紧紧箍住她的腰肢,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人揉碎在怀里。
陈寒酥被迫仰起头承受这个吻,指尖不自觉地揪紧他的衬衫。
原本清冽的雪松木香气此刻混着的味道,将她彻底淹没。
易清乾唇齿间的攻伐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每一次舌尖轻扫过,都让她脊背窜过一阵电流。
这女人嘴里的味道实在是很好亲,他本只想点到为止,却逐渐深入,欲罢不能。
当易清乾的齿尖不轻不重地碾过她下唇时,陈寒酥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
易清乾突然停下所有动作,陈寒酥不解地蹙眉,水雾朦胧的眸子望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睛。
"你确定?”
他额头抵着她的,眸色暗得像是化不开的墨。呼吸粗重,额前碎发垂落,在眉眼间投下危险的阴影。
陈寒酥回望着他,被吻得泛红的唇微微张开:"是不是不行?"
这句话像火星落入火药桶。
易清乾眼底最后一丝理智被烧得干干净净,他猛地扣住她的腰肢,声音哑得可怕:"你别后悔!"
滚烫的掌心顺着浴袍敞开的领口探入,灼热的温度烫得她脊背弓起。
易清乾一把将人抱起压在床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声音沙哑:"你和那个姓段的,做过没有?"
陈寒酥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随即嗤笑出声:"从来没有。"
话音刚落,男人带着惩罚意味的吻便重重落下。
这个吻带着血腥气,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
浴袍腰带不知何时散开,露出大片雪白,上面己经布满绯色的痕迹。
陈寒酥的指腹划过男人满是伤疤的后背。
易清乾重重碾过她锁骨上的红痕,眼底翻涌着某种近乎暴戾的占有欲:"以后,你都是我一个人的..."
别想跑了。
雪松香和果香交织,从贵妃榻到浴室,再回到凌乱的床笫之间。
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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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事后,易清乾从背后将陈寒酥揽入怀中。
陈寒酥浑身药效早己散尽,脑子也逐渐恢复了清醒。
方才的荒唐画面在脑海中闪回,让她耳尖发烫。
自己真是疯了......
她暗自懊恼,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被单。
但是身体却没有想象中的绵软无力,反而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就如同...那时易清乾吸自己血的感觉...
感受到身后人的温度,陈寒酥转念又一想,跟他,也好过跟其他任何男人。
嗡嗡——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
陈寒酥伸手拿过——是段黎川。
她明显感受到身后的气压骤然降低。
她果断按掉了电话,转头正对上易清乾阴沉如墨的脸色。
"吃醋了?"她挑眉。
易清乾突然撑起身子,强势地将她翻转过来。他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以后,不准再和他有联系!”
没等陈寒酥回答,他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目光如炬:“之前你说,一个秘密交换一个秘密。告诉我,你原来是谁?”
似乎没想到易清乾会忽然问这个问题,陈寒酥别过头:“我不打算交换,暂时没有想知道的。”
易清乾声音陡然低沉,带着明显不满:“你对我,就一点都不好奇?”
他倏地俯身逼近,高挺的鼻梁几乎贴上她的,炽热的呼吸交织,"可我对你——",手扣过她的下巴,"好奇得快要发疯了。"
陈寒酥瞳孔微缩,察觉到气氛又不对劲,下意识地往一旁躲去。
就在两人的唇即将相触的刹那——
"砰!"
楼外突然传来嘈杂的喧哗声。
一个尖利的女声刺破寂静:"就是这间!那对狗男女就在里面!"
紧接着是纷乱的脚步声,听动静至少有十几个人正往走廊内冲来。
易清乾眼神一凛,迅速扯过被子将陈寒酥裹紧,自己则翻身下床,抓起浴袍随意一系。
"待着别动。"
他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人,声音里淬着冰,"我来处理。"
待易清乾转身,陈寒酥缓缓支起身子,她单手撑着头斜倚在床头,眼神变得冰冷。
蠢东西,这么快就自己送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