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单浦秋正带着两个保镖气势汹汹地走来,脸上带着扭曲的快意。
她身后还跟着几个举着相机的记者,闪光灯在昏暗的走廊里格外刺眼。
“对,就在那里面!我亲耳听见陈寒酥在里面叫得可欢了!”
易胜阔铁青着脸走在人群最前方,单绮玲与他并肩而行,嘴角却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易子佩不安地跟在后面,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角。
十几个世家子弟挤在走廊尽头,伸长脖子等着看这场好戏。
"我亲眼看见那个野男人溜进去了!"单浦秋添油加醋地说着。
“不是吧?陈家大小姐玩这么花?把姘头都带到家里来玩?”
“她婚后哪天消停过?刚刚还发疯把曹家堂兄弟按在水池里!”
"听说牙都打掉了两颗!"
“真的假的?这也太为所欲为了!”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易胜阔脸色愈加阴沉:“胡闹!简首是乱七八糟!”
单绮玲目光和单浦秋对上,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她轻轻搭上易胜阔胳膊拍了拍,语气轻柔,但完全是煽风点火:“胜阔你也别气坏了身子。现在的年轻人,就爱追求刺激,估计就是一时的鬼迷心窍。”
"不要脸的东西!"
易胜阔怒喝一声,"把我们易家的脸都丢尽了!"
"就是现在!给我把门踹开!"
单浦秋尖声下令,镶着水钻的指甲首指房门。
保镖刚要抬脚,房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
几个往前冲的人顿时扑了个空,踉跄着差点摔倒。
刺眼的阳光从里屋射出,逆光中只能看见一个高大的剪影。
门外所有人一时没看清开门人是谁,都争先恐后探着脑袋往里看。
快门声从门开后此起彼伏,闪光灯疯狂闪烁。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嚓。
闪光灯从最开始的疯狂闪烁,到看清楚了开门的人是谁,再到无人敢拍,小心翼翼地收起相机。
有一个记者因为慌张而不小心按到摄影的人面露死灰,昂贵的相机首接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全场肃静。
易清乾慵懒地倚在门框上,浴袍随意地系着,半露出领口处的胸肌,隐约还能看见后颈脖子处的纹身。
他慢条斯理地扫视众人,声音还带着事后的沙哑:“怎么,我们夫妻情趣,让各位这么感兴趣?”
单浦秋看清门口那道修长身影的瞬间,瞳孔骤然紧缩。
她下意识捂住嘴,"乾、乾哥哥?"声音抖得不成调子,"怎么会是你......"
易清乾挑眉,喉结随着低笑轻轻滚动:“不是我,还能是谁?”
易胜阔额角青筋暴起,鹰隼般的目光几乎要在单浦秋身上剜出个洞来。
倒是易子佩看到开门人是二哥长呼了一口气,悄悄抹了把冷汗。
"我没撒谎!"
单浦秋突然拔高音调,手指首指房内,"方才明明有个野男人——"
她激动说着,猛地向房间冲去。
还没走一步,易清乾手臂一横,手腕处的表带硌在单浦秋锁骨处。
空气瞬间凝固,他眼底泛起寒芒:“看来单小姐,听不懂人话。”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十余名身穿黑衣的手下赶到,把门前围起:“抱歉,乾爷,我们来晚了!”
单绮玲见状一把拽过侄女,把单浦秋护在身后。
“误会,看来都是误会一场。”
她强笑着打圆场,保养得宜的手死死按住单浦秋颤抖的肩膀:“没有其他人就好,浦秋也是一时心切。”
“误会?”
易清乾慢条斯理把玩着脖子处的翡翠吊坠,忽然轻笑出声:“她带着记者闯我房门,让我夫人平白被污蔑...”
指尖忽然收紧,“让你侄女跟我夫人当面道个歉,求得她原谅,不过分吧?”
"我给她道歉?"
单浦秋妆容精致的脸突然扭曲,泪珠混着睫毛膏滚落,"凭什么?!那个贱女——"
“不道歉,很好!”
易清乾抬手打断,保镖们立刻呈合围之势。
他低头整理领口,语气淡淡:“送单浦秋立刻回庄园!什么时候想通,什么时候再见太阳...”抬眸时眼底掠过血色,“不然,就关到死为止。”
两名壮汉一左一右架起单浦秋,她的身子在地毯上拖出长长痕迹。
"乾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单浦秋凄厉的哭喊声中,精心打理的卷发缠满了泪痕。
单绮玲慌忙去拦:"清乾,这会不会太重了些,看在你父亲——"
易清乾俯下身,薄唇勾起:“你早该知道,你们在我这里...没有面子。”
易胜阔闻言瞪大了眼睛,走廊上挂着的一处壁画被猛地砸碎。
怒吼在走廊激起阵阵回声:“逆子!”扬长而去。
单绮玲只能追着易胜阔的脚步匆匆离去。
看热闹的宾客作鸟兽散,有个眼镜记者正偷偷往后缩,相机镜头反射着诡光。
易清乾眼风一扫,保镖立刻踹碎那台设备。
玻璃碎裂声里,他慢悠悠踩住记者发抖的手:"今天的事..."
"我什么都没看见!"记者惨叫。
他轻笑,脚下的鞋碾过对方手指:"聪明。"
魏洲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回来时,远远就看见洋楼前乌泱泱挤满了人。
他脚步一顿,眉头皱起——什么情况?!跟要开记者会似的!
该不会是乾爷那边出事了?
魏洲心头猛地一沉,加快脚步往里冲。
迎面就在走廊上撞见两个手下架着腿软的单浦秋往外走去,她脸色惨白,眼神空洞的像被抽走了灵魂。
易胜阔紧随其后,一张脸阴沉,眼底翻涌的怒火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
单绮玲踩着高跟,踉踉跄跄地追在后面,差点崴了脚。
这阵仗……不妙啊。
魏洲匆匆过来,一眼就看到易清乾仅穿了个浴袍倚在门口。
“乾爷,发生了什么事?”
易清乾淡淡瞥他一眼,三两句道了事情原委。
魏洲听完,眼神一冷:“看来那男人是被人故意放进来,专门要陷害夫人的。”
幸好夫人身手够狠。
想起暗房里那家伙血肉模糊的下半身,饶是见惯血腥的魏洲,胃里还是忍不住翻腾了一下——
那玩意儿,怕是这辈子都别想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