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清乾:“衣服呢?”
魏洲回神,赶紧递上手里的购物袋。
易清乾接过,又问:“那男人现在在哪儿?”
“关在暗房。”
“嗯。”易清乾淡淡应了声,“门外等着。”
说完,他转身进屋,反手关上了门。
房间里,陈寒酥己经披好了浴袍,正站在窗边。
除了颈间若隐若现的红痕,她整个人看起来冷静得不像话,仿佛刚才的缠绵从未发生过。
“我要是杀了她,你会阻止吗?”
她没回头,嗓音凉得像淬了冰。
易清乾脚步微顿,把购物袋放在沙发上,抬眸看她。
“这种事,不需要脏你的手。”
陈寒酥闻言,眉梢轻轻一挑,眼底的寒意倏地化开,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我开玩笑的。”她转身,语气软了几分,“刚才的事,你处理得不错。”
易清乾长臂一伸,将她纤细的腰肢揽入怀中。
他微微低头,灼热的目光像是要将她融化:"那我...没点奖励?"
陈寒酥抬手抵住他结实的胸膛,"魏洲还在外面等着。"
易清乾不满,突然扣住她的后脑,不由分说地覆上那抹嫣红。
这个吻来得又急又凶,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
首到陈寒酥眼尾泛起的红晕,他才意犹未尽地松开。
"跟我一起去?"
易清乾用拇指擦去她唇边的水光,嗓音暗哑得不像话。
陈寒酥偏头躲开他的触碰:“不了,你去吧。”
一会儿,她得出门办点事——在这里越待着,思绪越乱。
"那你等我回来。"
易清乾捏着陈寒酥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
"嗯,我去洗漱。"
她敷衍地应着,转身走向浴室。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却冲不散脑海里那些旖旎的画面。
陈寒酥仰起头,任由水珠顺着精致的锁骨滑落——明明计划养好伤就离开,怎么反倒把自己搭进去了?
洗完澡,她拿出手机,打开了和叶筱筱的聊天框——
“他们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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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清乾推门而出,目光投向等待己久的魏洲,语气淡淡说道:“走吧。”
魏洲立即上前,却在看清自家主子的装束时猛地刹住脚步。
“乾爷你就穿这样去?不用换一身?”
魏洲的视线在那件松垮的黑色浴袍上打了个转。
浴袍领口大敞,露出大片肌肤,上面还残留着几道暧昧的抓痕。
易清乾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瞥了眼,薄唇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随手拢了拢衣襟,修长的手指在腰带处随意打了个结:"怎么?"
"属下是担心......"魏洲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想起暗房里那个半死不活的男人,突然觉得自家主子这身打扮前去,反倒更添几分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魏洲:“没什么,挺帅的。”
易清乾挑眉:“那走吧。”
他漫不经心地迈开长腿,黑色浴袍下摆随着步伐,像极了索命的无常展开的衣袍。
魏洲快步跟上,不时闻到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雪松香,还混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女人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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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房内。
潮湿的空气中混杂着浓重的血腥味。
随着“嘭"的一声巨响,门被猛地打开,刺眼的光线投射进来。
地上蜷缩的身影动了动。男人满脸血污,的眼皮费力地抬起一条缝。
模糊的视线里,一道高大又修长的黑影逆光而立,隐约看到浴袍的下摆在晃动着。
“醒了?”
易清乾坐在魏洲搬来的椅子上,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
他慢条斯理地点了支烟。
冷冽的嗓音让男人浑身一颤。他艰难地仰起头,在看清来人面容的瞬间又在地,干裂的嘴唇蠕动着挤出几个字:"易...清乾..."
魏洲蹲下身,抓起男人的头发,强迫他仰起头:“说!谁让你这么做的?”
男人吐出一口血沫,染红的牙齿咧开癫狂的笑,"老子...自己想的...千金小姐...玩起来带劲..."
"你他妈把人当傻子?"
魏洲揪起他的头发狠狠撞向地面,"就凭你也能混进易家?"
男人被撞得头晕目眩,却还在嘶声笑着:“我听说陈寒酥长得漂亮,身材又好。老子蹲守了几天,终于给我等到机会...可惜...”
"可惜什么?"
易清乾碾灭烟头,指尖把玩着金属打火机。
“可惜的就是,没睡到那小娘们......”
男人话音未落,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掐住他的咽喉。
易清乾俯身逼近,浴袍领口滑落,露出锁骨上几道新鲜的抓痕。
男人瞪大的眼睛里,倒映着对方眼底翻涌的杀意。
“我的人,”冰凉的指尖缓缓收紧,“你也配想?”
男人的脸迅速涨成紫红色,眼球暴突。
就在他即将窒息的瞬间,脖颈上的钳制突然松开。
他像块破布娃娃摔回地面,咳出的血沫溅在易清乾的缎面拖鞋上。
"咳......咳咳......"
男人嘴角渗出血沫,"乾爷这副模样......装什么深情?"
他艰难地喘了几口气:"不过是个......不爱你的女人罢了。以您的身份,要什么样的没有?只要放我走......"
易清乾没有说话,又点起了一根烟。
指间的烟蒂忽明忽暗,灰白的烟灰簌簌落在男人的指节上。
"她怎么就不能爱我?"
他嗓音很轻,却让整个暗房的温度骤降。
男人闻言竟低低笑起来,混着血水的笑声格外瘆人:"谁不知道......陈家大小姐给段黎川当了多年舔狗?"他猛地咳出一口血,"白月光......岂是能随便忘的?"
如同——撑着阳伞的那个少女。
易清乾指尖泛白,听着男人的话眸色愈发深沉。
"砰!"
魏洲一脚踹在男人胸口,肋骨断裂的脆响在密闭空间格外清晰。
“你他妈找死!”
男人疼得面目扭曲,却仍在笑,染血的牙齿在昏暗灯光下格外刺目:"我知道我今天活不了了,横竖都是死......"他笑得浑身发抖,"高高在上的乾爷,娶的女人心里却装着别人......哈哈哈哈......"
他突然剧烈痉挛,染血的指甲抠进水泥地,“要是我还有一口气在,出去定找那娘们报仇...”
易清乾缓缓起身,擦了擦手中沾染到的血渍:“处理掉。”
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男人涣散的瞳孔里浮现幻象...
那还是初见单浦秋的第一眼——
少女撑着蕾丝阳伞,鞋尖轻轻踢了踢奄奄一息的他:"我救你一命,以后你这条命......归我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