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医生。”
诊室门被推开,三人同时转头。
一个小护士站在门口,没料到诊室有人,目光在三个男人身上局促地游移——
三个男人长相各有味道。
魏洲看着沉稳,但五官十分端正,带着特有的坚毅。
詹文昊桃花眼含笑,白大褂都掩不住风流气度。
而易清乾冷冽,看着不可接近,但长相绝对是男人中的极品。
易清乾侧过头看来,虽没有说话,但周身的气场强大。
“那个...”
小护士瞬间大脑空白,半天没想起来说什么。
“怎么了,妹妹?”
詹文昊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小护士脸红到耳尖,说话有些断断续续:“前台说有个电话,找你。”
“好,马上来。”他起身时顺手理了理袖口,朝剩下两人挑眉,"对女人,得温柔点。"
魏洲不禁调侃:"你这祸害,瞧她看你那眼神,又残害小姑娘?"
“先失陪了。”
詹文昊笑笑,诊室里只剩下一股白大褂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古龙香水的味道。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待詹文昊走远,易清乾忽然开口,声音低沉。
想起昨天的梦,还有些心有余悸。
"很模糊,"易清乾指腹无意识地着太阳穴,那里青筋还在隐隐跳动,“梦很真实,似乎...跟我失踪的十年有关。”
魏洲立刻绷首了神经。
这些年,没人比他更清楚——那段空白的十年,就像扎在易清乾心口的一根刺,碰不得,拔不出。
这位爷受的苦,别人不清楚,但他可是一清二楚。
魏洲蹙眉,拳头在身侧悄悄攥紧:“要我去查?”
“不必。”易清乾抬手制止,目光落在窗外飘零的落叶上,”暂时不要。”
魏洲看着易清乾阴沉的侧脸,恍然大悟——
敢情这位爷半夜踹门找他"聊天",是因为被噩梦惊醒了不好意思说?
"咳...梦嘛,也有可能是假的。乾爷别太在意。"
他憋着笑,故作正经地宽慰,"今晚要不,我陪着您睡?"
易清乾冷冷扫来一眼,眼神活像在看个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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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寒酥戴着运动发带,穿着一身灰色运动服。
后颈部碎发被汗水打湿,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她刚踏上台阶,黑色轿车便在老宅子门前戛然而止。
车门开启的瞬间,西目相对。
易清乾的目光在她泛红的脸颊停留半秒,随即冷着脸擦肩而过,带起一阵裹挟着烟草味的风。
魏洲尴尬地站在原地,朝陈寒酥匆匆点头示意。
他快步追上前方那位阴晴不定的爷,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少夫人正慢条斯理解着护腕,仿佛刚才的对视从未发生。
什么情况,昨天关系不刚有所缓和吗?
又吵架了?
陈寒酥刚踏入庭院,一抹鹅黄色身影便贴了上来。
“小酥!”
陈璐瑶挽住她的手臂,“这么久不见,想我没?”
原主生前记忆中,这位堂姐和她的关系确实亲近。
陈寒酥没有立刻抽开,任由她挽着。
陈璐瑶压低了声音凑在陈寒酥耳边:“最近和那位易少爷相处的怎么样?他是不是真如传闻那般可怕......”
易清乾的眉眼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陈寒酥几乎是下意识:“他没那么可怕。”
陈璐瑶歪头蹙眉,金丝眼镜后的眸光闪了闪:“奇怪,你以前可是天天跟我抱怨呢。这次醒来,怎么都没有接我电话呀?”
陈寒酥抽回手臂,随意敷衍道:“养伤期间,不想被打扰。”
陈璐瑶笑容僵了僵:“那你要好好养伤。”
她再度缠上来,这次力道又重了几分,"走吧,爷爷他们都来了。在正厅聊天呢!"
正厅里,易世龙靠在陈鼎耳边,两人不时交谈着什么,喜笑颜开。
黄花梨木椅扶手上的雕花,被两位老人得发亮。
易家人和陈家人几乎到齐,聚在一起聊着家常。
满堂欢声笑语中,唯独不见易胜阔夫妇——昨日那场闹剧后,他们便称病离开了。
陈璐瑶微笑着挽着陈寒酥来到正厅。
一个中年男人放下茶盏:“清乾的夫人,除了婚礼上见过一次,这是第二次见吧。”
“是啊,身体都恢复的差不多了吧?”中年男人身旁的女人微笑开口。
女人很漂亮。
看着三十来岁的模样,但实际年纪己西十出头,十分有女人味。
陈寒酥顺着原主的记忆匹配, 是易清乾的小叔叔——易胜明和他的妻子,阮冰。
按道理来说,像他们这样的名门世家,家族里一定会要求他们生小孩,绵延子嗣。
但易胜明和阮冰两人特立独行,坚决不要小孩,说要过二人世界。
当年差点被逐出家族,如今倒是成了老宅子中最逍遥的一对。
第一眼见到阮冰,陈寒酥甚有眼缘。
她迎上阮冰视线,微微颔首:“多谢叔叔婶婶关心,我恢复得挺好的。”
厅角突然传来"咔嗒"一声脆响。
易清乾修长的双腿交叠,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搭在扶手上,眼皮都没抬。
"小酥啊~"
陈鼎突然笑得眼睛眯成缝,两根拇指暧昧地对了对,"爷爷听说..."老人家故意拖长语调,"你们小两口现在可甜蜜了,连午睡都要搂着?"
易清佑和陈璐瑶的动作瞬间一僵,陈寒酥表情一抽。
?这都是从哪听来的?
不过就一个晚上时间,谣言就添油加醋的传出去了。
她不自觉蹙眉转向易清乾,却见当事人慢条斯理转过头来。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满是讥诮,仿佛不关他的事。随即冷哼一声,又转回去继续品他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