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家庄园。
地下室的智能门禁系统发出"滴"的轻响,防爆门沿着滑轨无声开启。
这间暗室位处于易清乾病发房间的隔壁一间。
虽一墙之隔,却是天壤之别。
房间里,几件刑具被随意搁置在西处,与现代简约的装潢格格不入。
一条暗红色的九尾鞭搭在沙发上,旁边立着根带倒刺的狼牙棒。刀具和镣铐散落在茶几上,泛着冷光。
透着股说不出的违和感。
陈寒酥轻挑眉梢,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不愧是A国首富,连关人的地方都这么......讲究。"
新风系统运转的微响中,隐约飘散着消毒水也盖不住的血腥气。
墙面的全息屏闪烁着【空气净化进度:87%】的蓝色字样。
曼巴被反绑着双手坐在地上,抬眼看清来人时明显一怔。
那双眼睛确实像极了白狼——但白狼早就死了。
这女人先前说要帮他,完全没这可能嘛!
这女人可是易清乾的老婆,自己丈夫在酒店被人下套,他还派了个女人去勾引。
正常女人怕是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怎么可能好心帮他?
想到这里,曼巴突然觉得像打通了任督二脉,嘴角扯出讥讽的弧度。
他故意扭过身子,用后背对着陈寒酥,摆明了一副不配合的姿态。
陈寒酥也不恼,慢条斯理地拖过一张椅子坐下。
皮座椅在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
"魏洲,"
她侧头看向身后,"你先出去。我和他单独谈谈。"
魏洲一脸为难:"少夫人,乾爷去公司前,特意交代要我寸步不离..."
"就说两句话。"陈寒酥语气平静,又补了句,"出了事我负责。"
魏洲抓了抓头发:"那...我在门口守着。少夫人您千万当心,这人在洪杰手底下混了那么久..."
他絮絮叨叨地念叨着,"洪家养出来的能有什么好货色..."
陈寒酥唇角勉强维持着礼貌的弧度,终于忍不住打断:"出去。"
魏洲这才不情不愿地退出去,临走时把地下室的自动门换成了手动,特意虚掩着,留了条缝。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陈寒酥的指尖轻叩椅把的声响。
曼巴背对着她,却感觉如芒在背。
那视线如有实质,刺得他后颈发凉。他忍不住扭头,正对上陈寒酥似笑非笑的眼神。
她慵懒地翘着二郎腿,一副能跟他耗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看着那双和白狼相似的眼神,他浑身不自在:“有什么你就说!要杀要剐,随你们!”
陈寒酥红唇微勾:“我为什么要杀你?”
“不然呢?”
曼巴一脸不解,“抓我,不就是为了折磨我吗?”
陈寒酥不紧不慢地起身,在房间里缓缓走了一圈。
她慢悠悠踱步到刑具前,指尖轻抚过各种刑具,唇角扬起,慢悠悠说道:“谁说的?”
曼巴梗着脖子:“没人跟我说!但是我设计了你和易清乾!整个A国谁人不知得罪易清乾的下场?”
陈寒酥转身,视线首首看向曼巴:“酒店的事,是你亲自设计的?”
“是我!”曼巴硬着头皮道,“我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承认了!还能有假?”
“哦?”陈寒酥缓步逼近,“具体是怎么操作的,你说来听听。”
“就,我负责让人把易清乾引到房间里,然后安排女人进去…”
曼巴支支吾吾,眼神闪烁。
陈寒酥声音带着压迫:“说、具、体。”
曼巴索性不耐烦,恼羞成怒道:“具体过程记不清了!过去的事谁还记得!”
房间里突然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陈寒酥手中的皮鞭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掌心,发出"啪啪"的闷响。
"能在背后策划这么一出好戏,却连细节都说不清楚......"
她突然轻笑出声,眼底却一片冰凉,"你这是把我当傻子糊弄呢?"
曼巴梗着脖子,额角的青筋暴起:"老子说了,就是我干的!"
"倒是很忠心。"
陈寒酥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皮鞭,突然话锋一转,"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八蛮。"
男人抬头,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骇人,"你到底想怎样?"
八蛮,曼巴。有意思。
“八蛮…”陈寒酥忽然掐起曼巴的下巴:“以后,你跟着我。如何?”
曼巴立刻摇头:“不可能!我心目中的老大只有一个!”
陈寒酥挑眉,首起了身子:“谁?洪杰?”
“哼!当然不是他!”
曼巴提到洪杰的名字,眼里一瞬即逝的厌恶却被陈寒酥捕捉到。
“说了你这种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也不一定知道…毕竟你们,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哦?"
陈寒酥饶有兴趣地抱臂,"你说说,是哪位大人物?说不定我认识呢。"
曼巴冷笑:“白狼!”
"白狼......"
陈寒酥红唇轻启,慢悠悠地吐出这两个字。
她随意瞥了曼巴一眼,慵懒地坐回椅子上,修长的双腿交叠。
陈寒酥指尖轻轻敲击着椅子扶手,心里暗自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