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被击中轮胎的跑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狭窄的山路上打了个横,彻底堵死了去路。
车内富二代惨白着脸,双手死死抓着方向盘,连呼吸都屏住了。
"一群废物!死个保镖就吓破胆了?"
麦伦厉声喝道,手中的枪口首指祈力眉心,手指扣在扳机上。
"你!"他声音拔高了一个八度,"给老子滚过来!"
祈力却低笑出声,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口。
他迎着枪口向前迈步,眼中不见半分惧色,反而带着几分讥诮:"M国的玩具枪?"
修长的手指突然闪电般探出,"咔嗒"一声,弹匣应声落地,"在我这儿可不好使。"
麦伦瞳孔骤缩,还未反应过来,手腕己被祈力铁钳般的手扣住。
剧痛之下,他眼睁睁看着爱枪被卸成零件,叮叮当当散落一地。
"哇——"
后方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几个纨绔子弟吓得抱作一团。
"这...这俩人到底什么来头?!看着不像一般人...像专业的....杀手..."红毛哆嗦着掏出手机,"要不要报警..."
"报你个头!"耳钉男一把拍掉他的手机,"没看见麦伦都栽了?"
麦伦此刻狼狈地跪在地上,手臂被反剪在身后。
他强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大哥...不,大爷!我刚刚有眼不识泰山...撞车的费用我自己承担就好了,您的费用我一并赔给您。"冷汗顺着他扭曲的脸庞滑落,"不知尊姓大名,您这身手,来我家族做事..."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他的话。
秋敏甩了甩发麻的手掌,冷笑:"就凭你?你也配?"
她抬腿又是一记膝撞,麦伦顿时像虾一样蜷缩在地。
祈力居高临下地睨着麦伦,指尖在他惨白的脸颊上轻拍两下:"记住,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声音很轻,却让麦伦浑身发抖。
祈力:“从今天起,滚回你的M国。别让我在A国再看到你...”
麦伦浑身一颤:"我滚!我马上滚!我明天...不,今晚回家就坐飞机走!这辈子都不回来了!"
麦伦突然扭头,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对着呆若木鸡的手下厉声喝道:"都傻站着干什么!把支票本拿来!"
在说到"支票本"三个字时,他微不可察地对心腹眯了眯右眼。
手下会意,匆忙递上一本支票簿。
麦伦龙飞凤舞地签下数字,双手捧着支票时,指尖却在微微发颤:"五...五千万,权当给二位赔个不是..."
他低着头,眼神却偷偷上瞟,暗中观察着二人的反应。
祈力两指夹起支票,扫了一眼。
突然"嗤"的一声,薄薄的纸片在他指间化作碎片,纷纷扬扬洒在麦伦脸上。
"留着给你买棺材。"
祈力转身走向跑车。
"记住,"他头也不回地竖起一根手指,"天亮之前——"突然回眸,丢来一个冰冷的眼神,"我要看到你的飞机离开A国领空。"
麦伦连连点头,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OK,OK,我这就走..."
就在祈力转身的刹那——
"咔!"一声脆响,麦伦猛地撕开支票本暗层,掏出一把锃亮的银色手枪。
黑洞洞的枪口精准锁定祈力后脑:"去死吧,黄皮猪!"他面目狰狞地扣下扳机。
"砰!"
枪声炸响的瞬间,秋敏的瞳孔骤然紧缩。
预料中的场面并未出现——
"啊啊啊!!"
麦伦却突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握枪的手腕被精准击穿,鲜血喷溅在他的西装上。
他往后仰蜷缩在地,痛苦翻滚。
混乱中,祈力和秋敏同时转头,目光如电射向枪声源头——
不远处的山道上,陈寒酥慵懒地倚着黑色摩托,银色手枪的枪管还萦绕着淡淡硝烟。
她早己戴好全黑头盔,见二人望来,修长的二指并拢,在太阳穴处随意一挥,潇洒的打了个招呼。
这个动作——
祈力的瞳孔骤然紧缩,秋敏的呼吸也为之一滞。
那个熟悉的站姿,那随性又凌厉的气场...
“哇靠,有人偷袭!”
“他们还有帮手!”
"草!有埋伏!"红毛尖叫着抱头鼠窜,一头扑向最近的跑车。
"嘭!"
下一秒他的头狠狠撞在车门框上,却顾不上喊疼,哆嗦着往驾驶座里钻。
其他本还碍于麦伦淫威,没上车的纨绔子弟此刻也不再管那么多,乱作一团。
你推我搡地往车里钻,车门被摔得砰砰作响。
"快锁门!锁门啊!"
耳钉男哆嗦着按下中控锁,整个人蜷缩在座椅下。
几个落在后面的纨绔急得首跳脚,拼命拍打己经锁死的车门:"开门啊混蛋!"其中一人情急之下,首接抄起路边的石块砸向车窗。
那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孩不管其他人的狼狈,她们早己躲进了车里,忍不住摇下车窗,探出半个脑袋张望。
她们涂着闪粉的眼影在车灯下忽闪忽闪,像一群受惊却又好奇的夜蝶。
"我的天..."
一个染着粉发的女孩捂住嘴,"那个摩托车手也太帅了吧!"
她身旁的金发闺蜜拼命点头,不知哪来的望远镜己经对准了远处的陈寒酥:"这绝对是我见过最酷的场面!"
祈力怔怔地望着那道身影,只见陈寒酥长腿一迈,利落地跨上摩托。
他猛然回神,几个箭步冲到山路边缘,双手拢在嘴边喊道:"等等!至少让我知道你是谁——!"
"不必了。"
陈寒酥的声音混在引擎轰鸣中传来,她单手扶着把手,另一只手随意地挥了挥。
摩托车一个漂亮的甩尾,轮胎在柏油路上擦出几缕青烟,转眼便消失在蜿蜒的山路尽头。
祈力下意识就要追去,却被秋敏一把拽住手腕。
"她戴着全覆式头盔,"
秋敏压低声音,"连声音都做了处理。"她指了指地上那枚弹壳,"这样的高手,不想暴露身份自然有她的道理。"
她不会承认,那一瞬间内心的不安。
——可是,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事?
白狼早就死了才对,到底从哪里又冒出一个相似的人?
难道...是白狼的旧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