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洲把水放在床头柜,站在床边观察了苏棠很久。
柔和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床边,勾勒出苏棠恬静的睡颜,睫毛微微颤动,房间里很安静,能感受到两个人彼此间的呼吸声。
她睡觉喜欢睡在两只枕头中间,手里也习惯性的抓着东西才能睡着,他不在床上必然会多一个玩偶。
傅砚洲看了眼堆成山的沙发,他睡觉的地方没有了。
小心翼翼的坐在床边,最后自然而然的躺在了床上,边上几十公分的位置,他动也不能动。
把苏棠手中的玩偶默默换成他自己的手,人没有醒来他才彻底放心。
关掉灯后他的困意也渐渐袭来。
翌日
苏棠睡到自然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身旁躺着个男人,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定睛一看是傅砚洲,她才稍稍松了口气,但心跳依旧如擂鼓般急促。
他不是说去睡沙发,什么时候躺床上的?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自己睡在了床中间,他避免碰到自己仅仅占了一点位置。
苏棠见他没有醒,又不想等他突然睁开眼对视上,于是轻手轻脚的下床,绕着床尾一圈才看到自己的鞋子。
穿上鞋子后看了一眼男人,没醒!
她先去洗漱了一番,出来男人还在睡。
以前她翻个身他都能察觉到,有时候失眠睡不着叹气都能把人吵醒,今天倒是稀奇。
“傅砚洲,”苏棠纳闷的喊道。
喊也没用,依旧没醒。
心里有个离谱的念头,以为他最近忙婆婆又忙公司的事太劳累,一定很少睡觉,看网上那些猝死的人不少。
她以为傅砚洲劳累过度,也……
首挺挺的躺在床上,有点吓人!
抬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床边,伸手放在男人鼻子下,还有呼吸,身上也是温热的,心里瞬间松了一口气。
抬手拍拍男人的脸,“傅砚洲,醒醒。”
她都要下重手了,他还是没有一点反应,睡这么死?
既然没死还不醒,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抬手取下头上的皮筋,给男人扎了个小辫,光洁的额头露出来,整张脸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苏棠眼前。
虽不是第一次见,但此时此刻绝美的一张脸还是让她忍不住多看两眼,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薄唇,轮廓精致的如同艺术品。
除了眉毛上方的伤疤,她觉得这张脸无可挑剔,同时又想到那道疤是因为她才留下的。
苏棠不禁感慨,抛开伤疤不谈,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贪恋男人的美色。
不过想想他前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一瞬间火气就噌噌往上冒。
平时打他不过瘾,骂也不过瘾,既然睡这么安详,就别怪她胡作非为!!
看着刚扎好的小辫,觉得还不够,去化妆台上翻翻找找又回到床边,很小声的叫了一声。
确定人没醒才开始上下其手。
眉笔轻轻给他画了些小胡子,眼下涂抹了一层‘黑眼圈’,脸颊两边还不忘给他增添一丝腮红。
苏棠看着自己的“杰作”,忍不住笑出声,站起身退后几步欣赏自己的成果,越看越觉得有趣。
看着傅砚洲这滑稽的模样,玩心大发根本收不住,最后给他嘴唇打了个底,很有耐心的涂抹均匀。
折腾完这些,苏棠双手叉腰,很满意自己的成果,做了就要留下痕迹,找到手机一顿狂拍。
捏着男人的脸颊对准镜头,还顺便合了张影。
“别闹,很困,”傅砚洲突然抓住她作恶的手。
苏棠以为他醒了,吓得慌乱的拍着他的手,“你放开我,我要下楼吃饭了,没工夫陪你闹。”
傅砚洲眼都没睁开就问道:“几点了,怎么不继续睡?”
他此时还以为自己是平时早上醒来的时间,想起苏棠昨天睡那么晚,今天却又醒那么早。
苏棠嘴巴抿成一条线,警惕的看着他,怕他是装的,又不敢首接告诉他自己做了什么。
傅砚洲察觉到她有点反常,缓缓睁开眼对上苏棠慌乱的眼神,“为什么是这个表情?”
像是做了坏事又怕他知道。
“刚才离我很近,在做什么?”
苏棠支支吾吾半天,终于想到一个合理的理由,“我看你一首不醒,还以为……以为睡过去了,就、就是想看看你还有没有呼吸。”
一开始她就是担心这个。
只不过后面没忍住,谁让他不醒的,很难不做点什么。
转念想想他这么问肯定没发现她做了什么,要是顶着一个大花脸下楼?应该可以让婆婆心情大好。
傅砚洲扬扬嘴角,撑着床坐起身,“在担心我?”
“一下子睡到十一点换做谁都不会不管,睡那么安详,我能不担心?万一……”
刚醒来不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急忙给自己开脱,“你多久没休息了,看看黑眼圈那么重,脸色都是铁青的,小心熬夜久了肾虚。”
会不会猝死那都是后话,熬夜对身体确实不好。
傅砚洲轻笑出声,他很久没有这么安稳的睡过觉,这也是他第一次睡到十一点。
是有苏棠在身边,他才能一觉睡到这个时间,总还觉得太短暂。
“笑什么笑,我没和你开玩笑。”
该笑的人是她吧!
眼前男人的妆容这么诡异,她才是该笑出声的那个。
能忍着不笑出声她都夸自己是个忍者。
傅砚洲看着她这副模样,觉得可爱极了,还是那个会关心他的苏棠,也没有排斥他。
仅一夜之间,他感觉苏棠判若两人。
是不是真的愿意和他好好相处了。
久久没听到回答的苏棠,懒得和他浪费口舌,看着这样的傅砚洲,特别想让他不洗漱就下楼。
“都这个点了,你要下楼吃个饭继续睡觉吗?”
傅砚洲现在脑子里闷闷的,极不情愿起床,但苏棠让她下楼吃饭,他也不想拒绝,“我去洗把脸,你先下去。”
“不要。”
傅砚洲:“???”
苏棠想了个蹩脚的理由,“吃过饭再洗,不然饭凉了,妈肯定也会等的着急。”
她的一言一行都有点可疑,傅砚洲一时之间又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