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霍砺骁毫发无损,沈序野哼了一声,“我说什么来着,那家伙属猫的,有九条命,根本不会有事的。”
“反倒是你,紧张兮兮的,还说对人家没意思?”
魏晚被哥哥调侃的不作声。
魏听岚瞧见女儿的反应,抬手敲了下儿子的头,“就你话多!”
“既然那么懂,也没见你给我带个女朋友回来?”
“马上就要立秋了,再过几个月又要过年了,你就打算这么一首单下去?”
沈序野打了个哈欠,“哎呦,困死了。”
赶紧溜了。
再待下去,他怕是得连夜扛着行李离家出走。
看儿子那德行,魏听岚很是头疼。
转头对上女儿含笑的目光,立马换上温柔笑容。
“晚晚。”她拉着女儿的手,坐下来特意叮嘱了她几句。
“喜欢就大胆去试试,不要因为之前遇到过不好的人,就把全天下的男人一棍子都给打死。”
“和曾家小子有缘无分,说不定和霍家小子就合适呢。”
“至于你爸那边,我去开导他,你不要有心理压力,你哥那张嘴你也不要听他胡说八道。”
“妈妈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做自己,能开开心心···”
她一路被老公宠过来的,自然也希望女儿能遇到真心疼爱她的人。
可如果没有,她们养她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
人生嘛,就在于尝试。
魏晚被母亲的轻声细语戳中了心窝子。
纤细手臂轻轻抱住母亲的肩头,“谢谢母亲。”
魏听岚也忍不住红了眼,抚着女儿的后脑勺,感叹:“可真是个傻孩子。”
魏晚趁机跟母亲撒娇,“您去我房间睡好不好?”
魏听岚笑了,“当然好呀。”
她们娘俩倒是高兴了,躺被窝里说不完的悄悄话。
沈耀麟可难受坏了。
气哼哼回房,原本还等着老婆上来安慰他。
结果倒好,左等右等不见踪影。
再下楼一看,人没了。
再一问,老婆被女儿给拐走了。
这叫什么事嘛?
——
第二天一早。
魏晚下楼吃饭。
瞧见穿着睡衣宛如一尊雕塑坐在沙发里的父亲,吓了一跳。
“爸——”声音带着惊讶,“您、您不会是一晚上没睡吧?”
沈耀麟一脸不爽的侧头瞥她一眼,“你说呢?”
“把我老婆抢走了,还好意思问我是不是一晚上没睡?”
父亲气哼哼的表情实在是太逗了,魏晚没忍住,当着他的面笑出了声。
她这一笑,老沈的脸色更差了。
刚要开口,瞧见老婆从楼上下来了,立马乖乖闭上了嘴巴。
魏晚是会告状的,赶紧挽住了母亲的手臂,一顿添油加醋。
本以为父亲会反驳她,结果却看他委屈巴巴,“抛下我还不让我有点儿脾气?”
好好好。
原来你是这样的老父亲。
魏晚原本想着在家吃了早饭再出门的。
如今——
她多待一秒都是多余的。
轻轻将母亲推进父亲怀里,“我走了,你们慢慢聊。”
母亲在身后冲她喊,“吃了饭再走啊。”
魏晚摆摆手,跑着贼快。
心想她可不想充当电灯泡。
——
军政府门口。
好巧不巧,遇上了被放出来的曾时安。
他奄奄一息,是被抬着出来的。
来接他的,除了曾母和曾芯怡,非常难得,今天他父亲到场了。
魏晚还是第一次见他父亲,长相非常儒雅,是带有文人墨客的气质的。
可就是办的事,跟文人墨客一点儿都不沾边。
但凡有文人的风骨,也不可能为了走捷径让儿子去攀附姚家。
如今,他的宝贝儿子废了,姚家跑的比谁都快。
不仅给他们家送去了退婚书,生怕他们不依不饶,还特意登报发了声明。
至于姚云曦,跑外地游山玩水,哪里还管曾时安的死活。
也不知道他现在还是否还觉得她通情达理,善解人意······
魏晚淡淡一笑,与他擦肩而过。
而躺在担架上的曾时安,朦胧目光从她窈窕的身材上一掠而过,顿时激动起来。
他挣扎着,想要伸手。
奈何身上都是伤,连伸手的力气都没有。
唯有从干裂的唇瓣间费力的喊出她的名字,“晚、晚晚···”
瞧见自己哥哥如此卑微的模样,曾芯怡又气又急,“她看都不看你一眼,你还喊她做什么?”
“这种心狠手辣的女人,没能进咱们曾家的门,纯属老天有眼!”
魏晚原本懒得搭理她们这一家子疯狗。
可既然曾芯怡话都己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不得不停下了脚步,撩眉朝她看了过去。
“你们曾家?”
“那你问问你的好父亲,好母亲,好哥哥,将来曾家的家产会不会分你一份?”
此话一出,曾家一家西口瞬间齐齐变脸。
包括躺在担架上肿成猪头的曾时安。
毕竟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告诉他,他是曾家的长孙,东西全都是他的。
从来没人提过妹妹也能分家产这种事。
所以在他看来非常的荒谬和震惊。
觉得她是脑子坏掉了,才会说出这种话。
曾芯怡也愣住了。
因为从小到大她被家里灌输早晚要嫁出去的思想,从未考虑过家产会有她份这种事。
被她这么一问,反倒不知该如何反应。
倒是曾母气哼哼道:“少在这儿挑拨离间?难不成你们家的家产有你的份?”
魏晚从容一笑,“那是自然。”
曾母脸色僵住。
不过很快立马找补道:“就你家那小门小户,就算把家产全都给你又能怎么样?”
“穷的叮当响,能分你几个钱?”
曾母不知道她一出手就是二十万大洋的事,阴阳怪气的嘲讽着。
躺在担架上的曾时安表情复杂。
因为他知道,她的家庭绝对不像他们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然他也不会被‘沈半城’打伤。
想到这些,再结合她刚才的话。
那是自然···
曾时安紧紧攥拳,想知道哪里有卖后悔药的。
他满目悔恨,他母亲还在喋喋不休。
虚弱无力的他愣是低吼一声:“别再说了。”
曾母脸色微微难看,但也没再多说什么,赶紧张罗着抬他上车。
曾时安努力歪头想看看魏晚。
只看到了她头也不回的背影。
伴随着悔恨的泪水,他暗暗发问:真的就没机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