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晚逃出办公室,浑身上下仍是软的。
她在走廊里靠着墙壁缓了好一会儿,自己的脸颊和耳朵火辣感完全不消。
被他吻过的唇瓣更是一阵麻木。
那个家伙向来很凶。
那架势恨不得把她吃了一样。
今天还算讲点儿道理,让她出来工作了。
不然再继续待下去,她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接连几次深呼吸,她收拾好心情,抱紧病历本前去查房。
——
曾家那边。
昨晚到家,一家子骂骂咧咧,自然惊动怕瘫在床上的曾时安。
得知妹妹出言不逊,冲撞了沈半城,他根本不敢吭声。
他被沈半城打伤的事情,没敢跟家里说。
如果被父母知道,他因为对魏晚图谋不轨被打爆了命根子,父母怕是能首接气昏厥过去。
“哥,你心里还惦念着魏晚那个小贱人呢是不是?”曾芯怡看哥哥半天不吭声,就以为他是心疼魏晚,气不打一处来。
“我因为她都成这样了,你居然还想着她,她就是个扫把星,谁沾上她谁倒霉!”
“闭嘴!”被激怒的并非是哥哥曾时安,而是父亲。
曾芯怡眼泪汪汪,满眼惊愕,委屈极了,“爸,您也向着那个小贱人?”
“她到底有什么好,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向着她?”
“到底谁才是你们的亲闺女?”
挨了沈半城一巴掌,又被关在沈家那么长时间,她的心态早就绷了,自尊心被踩在地上摩擦。
如今父亲也向着魏晚,积攒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她哭诉,咆哮,泣不成声。
曾母被打的鼻青脸肿,也是一肚子火气。
如今女儿哭诉,她立马也加入了行列,跟曾父闹了起来。
她冲上前去,一把揪住曾父的衣领,红着眼凶悍质问:“你说,你是不是也看上那贱人了?”
“好啊,姓曾的,我跟着你吃苦受罪半辈子过来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居然这么对我,你还是人吗?”
她揪扯着曾父的衣领,对他又抓又恼。
曾父本就因为她的愚蠢行为憋了一肚子火气,如今竟变本加厉,搞起了母老虎行径。
一怒之下,他猛地推她一把,怒骂道:“蠢货!”
曾母被推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站稳脚之后,脸上的怒意更甚了。
“姓曾的,你居然敢打我?”瞪大的眸子里尽是无辜。
曾父无语,他那是打吗?
充其量也就是轻轻的推了她一下。
这个女人可真是,张嘴就会无理取闹,颠倒黑白。
他很是失望的摇摇头,一屁股坐进了沙发里,“你呀、你们呀,真是愚不可及!”
曾母不服气,刚想开骂,紧接着又听到——
“沈半城那么护着魏晚,替她出头,你们难道还看不出什么吗?”
曾母愣住。
曾芯怡也立马缩着脖子当起了鹌鹑。
关于魏晚的身份,今天在酒楼沈半城替魏晚出头时,她就有所猜测···
只有曾母一脸白痴模样,结巴问:“你、你的意思是···魏晚和沈家有关系?”
曾父冷冷瞪她一眼。
曾母立马不闹了,紧挨着曾父坐了下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那现在怎么办啊?”
她们不仅得罪了魏晚,还得罪了沈家,再想让魏晚做她们家儿媳妇,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曾父没好气斜她一眼,“凉拌!”
“别呀——魏晚那小丫头如果真像你说的,和沈家有关系,那咱们得想想办法,重新撮合她和咱们时安在一起呀。”
曾父嘴角微抽,觉得她这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咱们时安,为了咱们曾家好吗?”
“说不定还能跟着那丫头沾沈家点儿光,到时候咱们铺子的租金还不是沈家一句话的事?”
曾母己经美滋滋幻想起了以后的好日子。
曾芯怡复杂的目光在母亲和父亲身上来回跳跃。
她当然也希望曾家能沾沈家的光,到时候就算父亲让她嫁人,也能嫁个各方面条件差不多的人家。
可她又觉得母亲是在痴人说梦。
都己经把沈家得罪了,怎么可能攀上关系。
更何况,魏晚那个小贱人对她哥早就死心了。
想让她回心转意,怕是比登天都难。
可这些话,她眼下半个字都不敢说,怕挨骂,更怕挨打。
这种情况之下,她贼眉鼠眼的目光就落在了哥哥身上。
哥哥是当事人,得问问他的意见呀。
轻抿嘴角,她再三犹豫,终究还是试探着开了口,“哥···”
“你是怎么想的?”
此话一出,另外两双视线也立马朝他投射了过来。
曾时安心虚,目光西处乱飘。
“我,我现在这副鬼样子,哪里还敢奢望···”
实际上,他是因为对魏晚做的那事,没脸更没勇气再妄想什么了。
曾母一听这话,立马急了,“儿子你别着急,我们一定想办法治好你,保证让你跟之前一样,白白净净,斯斯文文。”
曾时安心头一片苦涩。
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还跟之前一样。
他己经丧失了一个男人最为重要的东西,注定再也回不去了。
以沈半城护魏晚的架势,魏晚肯定也己经知道了,她怎么可能重新和他在一起?
想到这些,他的情绪就难以控制,想要发疯。
“别说了,别说了。”他红着眼冲母亲怒吼,抓住什么砸什么,拿起什么摔什么,跟疯了没什么两样。
曾母亲被吓到了,高高肿起的脸一片惨白。
“时安,你别这样时安。”
可惜谁都劝不住。
只能赶紧让佣人将他抬回房间。
即便如此,曾母还打着希望魏晚和他破镜重圆的算盘。
儿子不争气,当母亲的得为他筹划。
打定这个主意,她让女佣拿出了她珍藏的金银首饰,颠颠出了门。
她要···
向魏晚示好。
——
军政府门口。
曾母做贼似的,左顾右盼。
消息传到霍砺骁耳朵里,脸色阴沉的犹如骇人的鬼怪。
他冷冷给岳峤下令:“想个法子,给我以绝后患!”
在这方面,岳峤鬼点子极多,眯眼阴险一笑,“保证让她遗臭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