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妈说得是,刚从阎王殿回来,总得让他们喘口气。不过这口气能不能顺顺当当喘完,可就由不得他们了。”
她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打,给助理发了条信息:“查清楚周莹外婆的底细,尤其是她和白家、房家的过往纠葛。”
放下手机,白清月看向妇人:“您说,当年外祖父没拿到的东西,会不会藏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那玉佩拼合时发光的样子,可不像是普通古玉。”
妇人捻着佛珠的手停了下来,眼神飘向窗外,像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你外祖父当年为了这块玉佩,几乎赔上了半副身家。他总说,这玉佩里藏着能改变命运的力量,可到底是什么,他到死都没弄明白。”
“改变命运?”白清月挑了挑眉,“听起来倒像是话本里的故事。不过房荆州和周莹这次大难不死,说不定还真跟这玉佩有关。”
正说着,助理的电话打了进来。白清月接起电话,听了几句后,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有意思,周莹的外婆当年离开师门后,就隐姓埋名住在雾灵山附近,和那位阿婆还有交情。”
妇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么说,那老太婆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何止是知道,”白清月放下电话,语气带着几分兴奋,“我让人查了阿婆的背景,她年轻时是雾灵山一带很有名的药师,手里有不少祖辈传下来的古籍,说不定就有关于玉佩的记载。”
妇人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既然这样,就去会会那位阿婆。不过这次,别再像上次那样鲁莽了。”
白清月点头:“放心吧妈,我自有分寸。房荆州和周莹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我们暂时动不了他们,但一个乡下老太婆,总能找到机会跟她‘好好聊聊’。”
她拿起平板,再次点开周莹和房荆州获救的新闻,目光落在两人紧握的手上,眼神渐渐变得冰冷:“这玉佩,本来就不该属于他们。既然他们这么幸运能从悬崖底下爬上来,那就得有本事守得住才行。”
妇人转过身,看着女儿眼中熟悉的野心,缓缓道:“记住,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玉佩的事牵扯太多,一步错,步步错。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陪他们玩。”
白清月笑着应道:“妈放心,我懂。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病房里,白色的窗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外面湛蓝的天空。周莹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看着房荆州打着石膏的手臂,眉头还皱着。
“还疼吗?”她伸手想去碰,又怕弄疼他,手停在半空中。
房荆州笑了笑,另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医生说只是轻微骨裂,养几周就好了。倒是你,膝盖上的擦伤疼不疼?”
周莹摇摇头,视线落在床头柜上的玉佩。那完整的玉佩被放在一个透明盒子里,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上面,泛着温润的光泽。经历了这么多,它像是有了生命一般。
“你说,这块玉佩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周莹轻声问,“白家和那些黑衣人,还有阿婆,好像都和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房荆州沉默了一下,说:“我爸己经在查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你没事就好。”
正说着,病房门被推开,房明远和房母走了进来。房母一看到周莹,就拉着她的手,眼眶红红的:“孩子,让你受委屈了。”
周莹连忙摇摇头:“妈,我没事,谢谢您和爸。”
房明远走到病床边,看着儿子,语气缓和了不少:“好好养伤,其他的事情不用操心。”他的目光扫过那个玉佩盒子,眼神深邃。
这时,周莹的父母也来了,手里提着保温桶。周母把保温桶放在桌上,对周莹说:“我给你炖了鸡汤,快趁热喝点。”
病房里一时间充满了温情,之前的紧张和恐惧仿佛都消散了。周莹看着眼前的人,心里暖暖的。
突然,房荆州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皱了皱眉,接了起来:“什么事?”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房荆州的脸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挂了电话,他对房明远说:“爸,白家那边有动静了,他们好像在查阿婆的底细。”
房明远眼神一凛:“看来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周莹心里一紧:“那阿婆会不会有危险?”
房荆州握住她的手:“别担心,我己经让人去保护阿婆了。”
阳光依旧明媚,但病房里的气氛却悄然变得凝重起来。他们都知道,这场围绕着玉佩的风波,远远没有结束。
病房里的暖气开得很足,房荆州却觉得指尖有些发凉。他看着走进来的保镖递上的档案袋,拆开时动作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查到了。”保镖的声音压得很低,“白清月的外祖父柳松鹤,当年和周小姐的外婆沈曼青,还有咱们老太爷房启明,都是玄清观的同门师兄妹。”
周莹正给房荆州削苹果的手顿住了,果皮连成的线“啪”地断了:“我外婆……是玄清观的?”
房明远接过档案里的老照片,泛黄的相纸上,三个穿着道袍的年轻人并肩而立——中间的男子眉眼凌厉,正是年轻时的房爷爷;左边女子梳着双丫髻,眼神清亮,和周莹有七分像;右边的白松鹤嘴角噙着笑,手里却攥着块玉佩的半成品。
“当年师父羽化前,将这块护身玉佩传给三个徒弟,本想让他们合力守护观中秘典。”房明远指着照片里的玉佩,“可师父刚过世,白松鹤就想独占秘典,和你爷爷、沈前辈闹翻了。”
他顿了顿,指尖划过照片上的裂痕:“争执中玉佩摔成两半,你爷爷抢下一半,沈前辈带走另一半,柳松鹤气得放火烧了观门,从此三人彻底断了联系。”
周莹拿起桌上的完整玉佩,忽然想起外婆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遇危难时,找姓房的人。”原来不是随口说说。
房荆州着玉佩上的纹路,突然明白过来:“难怪两块玉佩能严丝合缝,它们本就是一块。白清月盯着玉佩不放,恐怕不只是为了古董,是想找齐玉佩,解开秘典的下落。”
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玉佩上。周莹忽然发现,玉质深处仿佛有水流般的光泽在流动,像是藏着一整个被遗忘的江湖。
“那阿婆呢?”她忽然想起山脚下的老妇人,“她会不会也是当年的知情人?”
房明远合上档案,眼神沉了沉:“档案里说,玄清观还有个烧火的小徒弟,后来下山隐居了……说不定就是她。”
房荆州看向周莹,两人手里的温度透过相握的手传来。原来这场兜兜转转的追寻,早在几十年前,就被三位前辈的命运线牢牢系在了一起。
“白清月还不知道这些。”房明远站起身,“但她外祖父的执念,怕是早就刻进了白家的骨子里。我们得比她先找到秘典的线索,不然……”
话没说完,房荆州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守在阿婆那里的人打来的:“房少,白小姐派人去了山脚下的村子,说是想请阿婆去城里‘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