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李澜从另一处跑出去,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母亲?”钟念希没等从羽丰这话中回过神,瞧见李澜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看你的。”李澜大步走过来,指着羽丰。
“这不是你身边那个奴婢吗?她竟然是异域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念希不知李澜是怎么进刑部的,下意识解释:“这母亲不是的,这是……”
“小姐不必跟她解释,如今侯府已经落败,就算你讨好她也没用。”羽丰一把将钟念希抱起来。
他一改往日低眉顺眼的态度:“希儿在侯府委曲求全了这么多年,如今也是时候该迈出来往前一步了。”
反正今天出了大牢,明日她就跟侯府跟太子府再无关系,不如今天就把话说开了。
“实话告诉你,希儿并不是你的女儿,钟繁依才是你亲生女儿。”
钟念希心下一沉:“你闭嘴!”
“你说什么?”李澜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往后踉跄两步差点摔倒:“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希儿是我的女儿,她是我千辛万苦才找回来的女儿!”
“呵,真是可笑,凭你怎么能生出这样聪慧的女儿,她是我的女儿,是异域未来的女主人!”羽丰一把扯下假头发和人皮面具,露出真模样。
“而我,就是异域少主!”
这话一出,别说李澜就连钟念希都瞪大眼。
她虽然知道羽丰是异域人,也多少有些本事,但实在没想到他竟是这等身份。
那个异域,可是卧虎藏龙,曾经差点颠覆了朝廷的存在!
“我是异域未来的主人,怎么会?我明明……”
“无父无母?”羽丰爱怜的看向她。
“希儿,傻孩子,你以为当初是谁把你跟钟繁依带到那个老妇人家养的?”
钟念希顿时瞪大眼,她以前确实听养母说过自己跟钟繁依是被一个高大的男人带过去的。
但是那男人当时受了伤,把自己跟钟繁依放下之后就立刻离开了。
难道……
“是你……”
羽丰眼底满是疼爱:“是我,希儿,我是爹爹,当初皇帝铲除了侯府,你母亲生你时难产而亡。”
“当时我又受了重伤没办法带着你,实在无法才设计偷了李澜的孩子,想要找机会狸猫换太子。”
“我一开始是想在李澜找到你们时,杀了钟繁依的,没想到你如此聪明,竟然说服了太子,让你成为侯府嫡女,该说真不愧是我的女儿吗?”
他的骄傲语气落在李澜耳中,如同重锤:“不,不会的,繁依才是我的亲生女儿,怎么会,这怎么会……”
“是不是真的,问厉王妃就好了。”羽丰看向李澜身后。
李澜回头,钟繁依不知何时站在她两步开外的地方,面无表情。
羽丰讽刺:“厉王妃,这么多年受亲生母亲的排挤,还被本该做你夫君的男人扔到匪窟去受罪,感觉如何啊?”
这话提醒了李澜,以前的种种涌上心头,李澜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不,不……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自己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儿是假的,而亲生女儿却一直被虐待。
怎么会这样啊!
她悲痛欲绝,猩红的眼死盯着钟念希:“这么多年我疼你爱你,把你当做命一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
错了,这么多年的疼爱都错了啊!
钟念希也被自己的身世震惊到,但她看着跪地痛哭的李澜,理智逐渐恢复。
羽丰已经说出实情,就算自己再解释也没用,或者该说没必要。
如羽丰所说,现在只有他能救自己,李澜毫无办法,而且自己异域人的身份一暴露,是别想再做太子妃了。
与其这样死在大牢,倒不如跟羽丰回异域去,只要能回异域,自己终有一天还会成为最尊贵的女人!
“要怪就怪你自己,我利用你又怎么样,实话告诉你,这些年我利用你的事还不止这一件。”
钟念希冷瞧着李澜,再也没了以前的温柔乖巧。
“你的女儿是我还是钟繁依又有什么不一样,反正你所谓的疼爱都是为了你自己,根本不是为了我们。”
“你要是真这么把你的女儿当回事,当初就该好好在府上待产,而不是怀着孕快要生了,还跑出去跟别的男人私会。”
“呵,比起你来,我可还规矩的很,善良的很呢。”
“你……”李澜被气得倒吸一口冷气,眼前一黑摔倒在地,半天站不起来。
钟繁依冷冷瞧着,从头到尾不发一言。
钟念希扶着羽丰站着,十分亲昵:“爹爹,你要说话算数,一定要带我回异域。”
“好,我的乖女儿,只要你想要的,爹爹什么都给你!”羽丰大笑起来。
“那好,我现在最想要的就是……”钟念希顿了顿,突然伸手指向钟繁依:“要她死!”
自己要离开京城,钟繁依也别想安安稳稳做厉王妃!
“当然没问题,只要你说得出来,爹爹什么都能帮你办到!”羽丰眼底划过一抹杀意。
他一手揽着钟念希,一手甩出软剑,朝着钟繁依刺去。
电闪雷鸣之间,那剑已到钟繁依胸口,眼瞧着就要扎进心脏。
‘啪!’
剑突然被挡开,柳瑶菁从钟繁依身后出来。
她扬眉勾唇:“哟,又见面了,还真是巧啊。”
“该死。”羽丰狠狠拧眉,带着钟念希快速退去:“钟繁依,今日我先留你一条性命,待等下次你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他说罢往这边扔了一个烟雾弹后逃跑。
柳瑶菁咂咂嘴,打了个口哨。
暗处的冷雪立马追上去。
柳瑶菁:“这男人还真是单纯,他真以为我们会一点准备都不做?”
“有冷雪在,他跑不了,天冷了,回去吧。”钟繁依转身要走,手腕被抓住。
李澜坐在地上,泪如雨下:“你早就知道是吗?”
以前她曾问过自己,如果她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自己会如何待她。
如今看来,她当初的一问是有原因的。
“我知道与否真的重要吗?”钟繁依表情淡然,已经不奢求任何母爱。
“我今日带你来,只是想告诉你你受了骗,并没有别的意思,也没打算认你,夫人别误会。”
“如今我既已被逐出侯府,就不再是侯府的人了。”
她说罢甩开李澜抬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