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强制与他踏上山河虐旅

第26章 固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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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我被强制与他踏上山河虐旅
作者:
今羽鹤
本章字数:
7820
更新时间:
2025-07-07

薛崇七与沈一丛,继续沿六盘山东麓的萧关栈道一路向北。

一路极目远眺,太阳己斜,天光依旧明亮,上空不时有些许霞光闪现,似乎在极力抵挡远处的阴云密布。

红红的天光,不再如正午时那般刺眼,温柔地把太阳的温度撒向西周,撒在苍茫的山峰、清幽的深谷。

阵阵暖意从地面的青石、沙土中升腾。沈一丛微微伸出手,感受这最后的温暖。

沈一丛有些不安,前路莫测,真的如薛少卿说的那般别有一番景色吗。

终于,在酉初时分(17时)即将到达固原城。

固原城位于秦陇北塞萧关咽喉之处,西踞六盘山,东依云雾山。城池依山取势,是经北线去往凉州的必经关隘。

沈一丛从未到过关中平原以北的边域,此时眼睛都不够使了。

起初他被周围翠峰环绕、深谷险阻的景色吸引。

紧接着,峰回路转,葱郁的山峰退至两边,宽阔的固原城便横亘在眼前。

犹如一条巨蟒,盘踞在西达交驰的扼要之地,让他不由为之一振。

接着向旁边望去,一条清水河绕城向北,一幅云蒸霞蔚、水击长空的壮阔景象。

“无边巍城万仞山”几个字便出现在他的脑海。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只见那青砖垒砌的城池更加雄浑磅礴。

城墙有十余丈高,坚固非常,压迫感十足。

那些敌楼、雉堞、马面、墩台上旌旗猎猎,此时更显肃穆规整,让他不由噤声不语起来。

忽然,沈一丛一拍大腿,“我记得那老道说什么固原城内是什么祸福相依,说什么一草一木、一花一石处处暗藏玄机,不可轻易放过……可是这里完全不像啊……

那些杀手,还敢在这里放肆吗?”

薛崇七淡淡道:“老道的话当然不能信!只是穿城而过,不会逗留,不必担心。”

说话间,薛崇七带着沈一丛,从固原城南面的隆化门,进入了内城。

马车继续行驶在城中的夯土大道上。

眼看行驶过了半城。

城中外城郭包围着内城,层层守护着城中百姓。路过繁华处时,不时能闻到街道两侧食肆飘出的酒肉香气,还有一些摊贩吆喝着环饼、羊杂、甜杏等特色吃食,商铺热情的招呼客人,民居有袅袅炊烟渐起。

沈一丛看着身旁军备整齐的士兵和来来回回飞扬的旌旗,又不由惊叹。

薛崇七道:“从固原城往回走,没有更大的险关可守,对关中平原来说,几乎算是一马平川首捣洛阳,所以这里向来是重兵把守。

而且由于这固原城由于需扼守西北方向,所以城北面西面只有一座城门,而东面和南面则各设置了两座门,由南向北呈现漏斗式流向。

对戍卒来说可谓‘北上容易,南下难’,战时也可以让中原部队更快的进入城内,对西北方向进行阻击。而且北面和西面的城门都建有翁城,出入检查更加森严,进一步加固对西北方向的御守。”

沈一丛道: “不瞒你说,我有些过目不忘的小本领,毕竟,小的时候一度也被当做神童呢!

不过可惜了,每日闷在家里和书馆读书,真是该到处走走,到了这里,视野都开阔了!原本我只知道这固原城是个要紧的关隘,西踞六盘山,东依云雾山,依山取势,修的高大壮阔。

没想到,亲眼见了,竟如此震撼!”

沈一丛望向遥远的远方,不禁叹道,“西北……边塞……河西走廊……曾经只在书卷上、在想象中,没想到我也有机会亲眼去那里看一看。

一身从远使,万里向安西。

君不见函谷关,崩城毁壁今还在,日落辕门鼓角鸣。

几百年,不知有多少将士为了镇守边疆浴血奋战,马革裹尸,长眠那片戈壁大漠……当真是万剑千刀一夜杀,平明流血浸空城。”

薛崇七看着猎猎的旌旗,也生出些许感慨,“是啊,戍边将士铄骨忠魂,平民百姓也去往河西走廊,戍边屯垦、俢渠筑坝、放牧经商,从此就世世代代生活在了茫茫的戈壁滩上……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不过,真正生活在其中,反倒不觉得有多么苦了。

人有时就像蒲草一样,凉州城内就不用说了,祁连山下也开垦出了绿洲,有很多小村庄,生活的还算不错,周围也有着不一样的风景。

尤其是夏天的大斗拔谷,油菜花开的望不到头……”薛崇七望着远方。

“靠,我怎么也变矫情了,呸呸呸,该罚!”薛崇七仰着头,任由风吹拂过来。

“矫情还会传染吗?”薛崇七自言自语道。

沈一丛静静听着,想象着那美丽的景色,似乎闻到了那沁着晨露的清新空气,“薛少卿,你去过大斗拔谷?”

“我不仅去过,我小时候就那里生活。”薛崇七道。

“真的?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从小在洛阳呢!那…你现在还经常回去看看吗……”

沈一丛还没问完,就被薛崇七硬生生打断了,“喂,咱们是不是跑题了,不是说老道么。”

沈一丛的意识瞬间就从河西走廊遥远的花海回到了这坚固的城墙内。

沈一丛道:“哦对,我刚刚想说的是,老道说咱们在固原城里有一难,可这里有重兵把守,又不像那些驿站人多又杂,能有什么事呢?而且现在这天光大亮,起码还有一个时辰才日落。”

“老道那都是胡诌的!看不出来他是想骗更多的钱吗?”

“对喔……”

“可是他还说出了咱们此行的路线呀!”

“从那里走的,哪一个不是去西北的?那些是必经之路,好吗。”

“我靠……”

可还不等沈一丛感慨完,马车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叫骂声,把他们的对话打断了。

只见路边一座高门大院前,一位身穿暗花长袍的大人,带着几名家丁,正一边咒骂一边把一个十多岁的小乞丐往外推。

那小乞丐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路中间。

幸好薛崇七及时停住了马车,否则就撞上了。

沈一丛赶忙下了车。

只听门里的人喊道:“你个小骗子,别再来了!”说着咣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沈一丛正欲把那小乞丐扶起来,只见那小乞丐迅速打量了沈一丛一眼,立即“晕倒”在了沈一丛的怀里。

还不得沈一丛反应过来,周围立马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稍大几岁的男孩,带了个破皮帽子,他看了看薛崇七驾着的马车,道:

“你们撞了我兄弟,必须有个说法,否则别想轻易出城!”说着,又围上来几个孩子。

沈一丛忙道:“你可别赖人啊,我们可没碰到他!”

薛崇七暗暗想,多少年没见过这么拙劣的碰瓷了。

只听那男孩道:“这城里能驾得起马车的,我们可都‘打过交道,独独你这辆马车我看着眼生。

你撞了我们,就算没撞出人命,至少也得在这城里耽误一两天!”

沈一丛道:“你想怎么样?”

“至少这个数!”那男孩伸出一个拳头,“一百钱!”

沈一丛瞪大了眼睛惊讶道:“什么?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一百钱,相当于一尺绢,能买200斤粟了!你这不是抢吗?”

“那八十钱,不能再少了!”

“明明没撞到你们,顶多西十钱!”

那孩子见沈一丛报了底价,立放精光,“那好!拿钱吧!”

沈一丛马上觉得自己喊价喊高了,“不行不行,我说错了,西十钱太多了!”

“那不行!”几个孩子都嚷嚷起来。

“都说好了的!”那个领头的男孩不依不饶。

这时,旁边的大门一开,一个家丁模样的人带着几个小厮走了出来,小厮们都穿着干活时最普通的粗布麻衣,看到这帮孩子还在门口,那个家丁悄悄招手让他们过来,道:

“我们周老爷生气了,我偷偷拿了几本书,你们快走吧!”说着就把手里的几本旧书塞给了那孩子。

那男孩戚戚然一把抓住家丁的袖子道:“安管家,周老爷说好了允许我们去学馆上学的,他不能就这么打发了我们……”

那被小男孩称为安管家的家丁道:“可是你们拿来的根本不是老爷要的东西,他说你们骗人,还是快走吧!”

男孩委屈道:“我们是按照他说的地方去的,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我们没有说谎!他不能不认账……”

安管家又悄声道:“你们现在的样子,确实没法去学馆,这样吧,我再跟周老爷求求情吧!”

但那几个小厮可没那么好脾气,连推带搡的把那少年推到一边,“我们周老爷开的是学馆可不是乞丐窝,再不滚,打断你们的腿!”

那少年没了办法,无助的站在门前喊道:“安福满,安管家!那就让小六一个人去吧!让他自己去吧……我们会继续给老爷干活的……”

这时薛崇七才看到巷子口还躲着一个年龄很小的孩子,也就六七岁,那孩子衣着破烂,但眼神清澈又充满渴望。

可那高高的大门内和长长的街巷里再没了动静,似乎整个世界都把他们拒之门外。

“我们不是乞丐……”男孩喃喃道。

“给你们!”薛崇七下了车,从背囊里拿出一卷绢帛,递给男孩。

男孩正十分失落的站在门前,看到薛崇七递来的绢帛,一脸的不敢置信。

那卷绢帛摊开得有两尺,相当于一百钱,这可是够他们用一年了。

沈一丛也是一脸懵,望向薛崇七。

“走吧!我只能帮到这里了。”薛崇七示意沈一丛上车继续赶路。

那男孩回过神来慌慌张张跑过来拦在马车前道:“等等!”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皮兜子,道:“这里面是我找到的可以保佑平安的珠子,我试过很灵的,给你们……给你们……”

沈一丛看着这孩子眼含泪光的看着自己,连忙道:“哎呀,不用不用……”

只见那男孩擦掉眼泪,抬头道:“一文钱一个!”

沈一丛一听,差点被晃断了腰,怎么忽然从煽情变成了搞笑,不由拧着眉毛道:“什么意思,还让我们买啊?”

那男孩忙解释道:“不是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本来一文钱一个,给你们不要钱!”说着拿出一颗递向薛崇七。

薛崇七看向那颗一指宽的小珠子,看得出是陶土烧制打磨穿孔而成,虽说还算精巧,但材质普通,不值钱更不可能有什么保佑平安的功能,只是个心理安慰罢了。

薛崇七看了看这男孩笃定的眼神,没有说穿,笑着接过皮兜子,拿出了两颗。

只是这随意的一瞥,竟看到那皮兜子里隐隐约约印有一个图腾图案!

是杀手身上的图腾!

薛崇七赶忙拽过沈一丛来,道:“你看!”

沈一丛瞬间惊呼起来,“图腾?!”

皮兜子上画的正是两条龙盘在一起包围着一片草叶的图腾,与平阳驿站抓获的杀手身上纹的几乎一模一样。

沈一丛登时回想起老道的话,一草一木、一花一石之间,皆暗藏玄机,不可轻易放过。

陶土…石头…难道这就是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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