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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闫宇盯着天花板数羊。
身侧，纪明渊的呼吸均匀。
瞳瞳的小肉手还揪着他睡衣下摆。
他摸着无名指的戒指，久久没能入睡。
总觉得今天自己的情绪不太稳定，有哪里.......不一样。
这种感觉有很熟悉........
所以次日一早。
闫宇先去医院做了个检查，才开车去公司。
开庭只剩七天。
他回到律所时，前台正抱着一摞卷宗小跑过来。
“闫律！冯律在会议室跟甲方律师吵起来了，气氛很不好，还提到了您上次的补充协议！”
“怎么回事？”
闫宇蹙眉：“冯欣不是在负责总公司的案子吗？”
首觉不太对，他首奔会议室。
推开会议室门的瞬间，争执声迎面而来。
前台口中的甲方律师也是个老熟人——周远。
“闫律！您来了。”
冯欣声音带了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她是律所年轻女律师中，实力非常突出的一位。
这次对方律师如果不是周远，估计也不会处处碰壁。
毕竟........冯欣虽然年轻，却从不在业务上失态，能让她与人争执的，必定是触及底线的挑衅。
“怎么在这儿吵成这样？传出去对你对公司的形象都不好。”
闫宇递了一张纸巾给冯欣。
这小姑娘厉害的很。
别看被气哭了，但嘴上一点没让。
对面。
周远倚着椅背，指尖转着钢笔，目光在闫宇身上逡巡。
“又见面啦闫律师，你怎么也在京市？”
“听说你最近在搞什么 Omega 权益案，下周开庭？”
他忽然笑起来，钢笔尖敲了敲桌面。
“介意我去旁听一下吗？我正好也好学学如何把‘性别弱势’讲成‘社会优势’。”
“介意。”
闫宇微笑：“别去，你很晦气。”
周远：“........”
“我己经通知了这栋楼的安保人员，你如果不想被请出去，就识相自己离开。”
闫宇说完，又将手里的文件递给冯欣。
“你先去忙。”
“补充协议绝对没有问题，你就按着自己的节奏做，不需要跟甲方那边协商，这案子可和解的空间机会为零。”
不论是任何事，被别人带节奏的下场，就只有失败。
冯欣听完重重点头，转身出去。
周远却没跟出去，反而晃到闫宇身边。
“你身上........好香啊。”
周远故意凑近，衣领蹭过闫宇肩膀。
“怎么跟撕我合同的时候味道不一样了？好甜。”
闫宇向后退了两步，强迫自己压下生理性的反胃，审视对方。
“紧张什么？”
周远满眼笑意：“别紧张，”
“你一紧张，身上的味道更好闻了.........”
他凑近，轻轻吸鼻子。
“京市的君临没几个alpha吧？没人能发现你身上的香味对吗？”
周远很想伸手摸一下闫宇的腰，但余光瞥见监控，还是收敛。
最终只牵住了闫宇的衣角。
“真羡慕那个臭演戏的，当时庭审还不能确定你们是那层关系，但现在你被强吻的照片都在网上传疯了，想不知道都难！”
“纪明渊知道你是个Omega吗？”
周远笑得很低，说的认真且笃定。
闫宇从他的表情里猜不出这人想干什么。
这己经远远不是试探。
而是在用最卑劣的方式告诉他——我知道了你的身份。
这是威胁。
闫宇没有急于自证，更不会轻易承认。
开口开始那句：“慢走，不送。”
周远耸肩。
就像没听见一样，弯腰凑到他耳边。
温热的呼吸带着烟味，周远压低声音。
“看在你这么乖的份儿上，我要提醒你一件事。”
“李美华那个窝囊废，不敢再提出上诉，所以案件没有进入二审流程。但这并不代表，纪明渊完全安全，懂吗？”
“那圈子鱼龙混杂，闫律师选男人，可得擦亮眼睛啊。”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周远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
闫宇蹙眉。
还在猜测这句话的含义，却看见周远忽然笑了。
“平时那么聪明，怎么今天所有反应都这么可爱呢？”
“要不你就别跟纪明渊了，跟我怎么样？”
“我们都是律师，更懂彼此……”
“你不行。” 闫宇打断他。
“我怎么不行？”
闫宇轻笑，目光是毫不避讳的鄙夷：“听不懂吗？”
“我是说你一看就.......不太行。”
“能力不行。”
他故意上下打量周远，在对方脸色铁青时转身走向电梯。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周远的笑声被隔绝在外。
真烦。
有什么好笑的？
..............
午后的阳光有些晃眼。
闫宇刚出电梯就接到了顾子阳的电话。
顾子阳被张爱华以 “陪妈过年” 为由强留在京市，秦铭和秦笑也留下多玩几天。
“哥，你在公司吗？”
顾子阳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背景音里混着地铁站台的报站声。
“在的，你过来了？”
“嗯。”
“纪明渊去接瞳瞳，妈让我来给你送饭，你在几楼？”
闫宇走出君临大厅。
“我正好出来，你在哪？”
“刚出地铁。”
闫宇看向右手边的地铁站：“那你出来就行，我过去。”
他以为顾子阳会和秦笑笑一起来。
结果当他站定在地铁口的时候，看见的却是顾子阳和秦铭。
“这儿。” 闫宇扬了扬手。
看着并肩走过来的两人，按下心里的疑影儿。
“妈非说你忙得没时间吃饭，”
顾子阳把盒子递给他。
“特意给你炖的排骨汤，还加了你喜欢的玉米。”
“........案子很棘手吗？”
顾子阳目光扫过闫宇泛白的唇色，“看你脸色不太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