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是我唐突了。”
顾瑾川摇了摇头,拉了拉自己的军帽,带着身后的军队离开了。
又又目送着阿爸的方向,面上多了些许恋恋不舍,阿爸的身上有一层让人很舒服的金光,又又很喜欢。
“又又,以后不要胡乱叫人阿爸,知道了吗?”
许知意松了一口气,蹲下身柔声说道,她那双桃花眸里满是担忧。
小又又不解:“我没有乱叫阿爸,那就是我的阿爸呀。”
将刚才那一幕尽收眼底的余穗起了几分好奇,问道:“你是怎么知道那是你阿爸的呢?”
见外祖母这么问了,又又首接道:“阿爸和阿母一样,和又又有一条金线线连着呢!”
如此一说,余穗和许知意对视了一眼,她们顿时明白,又又或许真的没有乱说。
许知意不自觉地抱紧了又又,心中的担忧更甚。
她有些害怕自己保护不好又又,更害怕自己养大的孩子会被人抢走。
话题终止在这里,许知意就带着又又坐车回家了。
赵家的消息不断传进许家,一件接一件,都是赵家昧着良心赚钱的事,这些黑幕展露给了所有人,以及赵家最主要的工坊被烧得只剩下光架子,赵家的生意要彻底黄了。
一夜之间,那个走了多年逆天好运、一夜暴富起来的赵家,瞬间垮掉了。
两个姨太太见势头不对劲,连夜卷款跑路。
赵家老太坐在家里又哭又闹,赵本利刚从警署出来,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哎哟喂,阿利啊,那两个丧良心的瓜婆娘卷钱跑路了!我、我拦不住啊!”
赵本利气得咬牙切齿,他现在还要支付很多罚款、赔偿,真该死!
人怎么可以倒霉成这样!
原本就糟心的场面,赵本利听到了准备跑路的佣人们的对话:
“接下来咱们该去哪儿找工啊?”
“当然是许家啊!许家有良心,他们最近要开新的盐井呢!我们可得抓住机会,许家家大业大,绝不可能垮掉的!”
许家?
赵本利握紧了拳头,气急攻心,差点吐出一口老血,这许家怎么像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似的!
他眼珠子转了转,仔细思考了许久,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赵家生意好起来是什么时候?
赵本利很清晰地记得,是从许又安出生开始,那生意就像是被财神爷开了后门似的,顺风顺水顺财神。
再加上这原本快要垮掉的许家,也是许又安被带回去那一日,顿时间全都旺了起来。
他今天刚要打许又安,就立马开始倒大霉了!
赵本利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测——
如此一想,赵本利面上展露出一抹贪婪的笑,反正许又安现在算是自己的女儿,他把女儿接回家又不是什么怪事!
这种简单的事情,试一试不就知道是什么结果了?
“娘,我明天去把许又安接回来!”
赵本利说道,一张圆润的脸上挂着狡猾的笑。
赵老太一听,眸光亮了亮:“儿啊,还是你聪明!把那小赔钱货抢回来,许家怎么着也得出钱出力帮我们一把!”
这件事,对他们赵家百利而无一害!
此时,小又又坐在阿母怀里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随后用小手搓了搓有些发痒的鼻尖。
她皱了皱小鼻子,总觉得有人在念叨自己,但实在抵不住困意,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知意啊,你说说吧,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余穗左右看了看,房间内没有了旁人,只有她们母女二人加上昏昏欲睡的又又,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毕竟现在能够确定又又的父亲是当今的督军顾瑾川,她们好好商谈,也好做出个应对之策。
许知意为难地开口道:“当年我救下的或许是顾瑾川,但是第二日一大早,我只身一人被赵本利发现了,赵本利借用了这次机会,大肆宣扬和我孤男寡女的睡了一晚……”
所以,赵本利才有机会娶了许知意。
余穗听得紧抓着自己的衣角,满脸惆怅与恍惚,当年她为了维护女儿的名声,快速让许知意下嫁给了赵家。
毕竟未婚先孕,在这贡城内可得被人的唾沫淹死。
屋内一片沉默,母女二人的视线再度落在了窝在许知意怀里安稳入睡的又又身上。
“今日瞧着那督军的反应,恐怕他很快就会知道又又是他的亲生女儿了,放心吧,这一次,只要你不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和又又被接走。”
余穗喝了一口热茶,心里只剩对这两个孩子的心疼。
正如她所说,此时的督军府内,顾瑾川正板着一张脸,听着元萧的汇报。
“督军,我们查清楚了,许家那位就是当年那晚救您一命的人。”
顾瑾川的脸上没有太多意外,他垂眸沉思,一只手不断地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良久,他才开口道:“明日,我就去许家好好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