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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历三百二十七年冬至，西域大漠的狂沙卷着碎雪呼啸而过。苏璃裹紧灵泉纹斗篷，望着前方若隐若现的绿洲 —— 那是灵泉之心指引的方向，传说中灵泉本源的所在地。
「仙子，前方是死亡之海，」随行的西域向导突然跪地，「千年未有人活着回来......」
她取下腕间玉牌，尽管光芒微弱，仍能照亮沙地上若隐若现的灵泉纹：「放心，灵泉会护我。」踏入绿洲的瞬间，漫天黄沙化作透明屏障，露出 eh 的古老神殿，石柱上刻满与秘境相同的灵泉符文。
神殿中央，悬浮着一颗破碎的水晶心脏 —— 正是灵泉本源。裂缝中涌出的黑雾凝聚成镜灵的形态，半透明的虚影同时呈现顾砚之的异世铠甲与现代校服，嘴角勾起熟悉的讽刺笑容：「苏璃，你终于来了。」
「原来你是他的执念。」苏璃握紧冰魄剑，剑刃上仅存的灵泉纹微微发烫，「千年前的夜孤舟，九世轮回的顾砚之，还有现代的陈砚...... 你根本不是镜灵，是他不愿放手的贪婪。」
虚影震动，声音里带着不甘：「没错！我就是他心底的嫉妒、自卑与控制欲！你以为他在冷宫刻你的画像，是因为爱？不过是无法接受自己失去掌控的挫败感！」
画面突然切换，苏璃看见顾砚之在冷宫的墙上用血画满她的模样，每幅画像的眼睛都被刻意涂黑 —— 那是他潜意识里对她灵泉力量的恐惧。更深处的记忆中，现代陈砚将她的录取通知书藏起，只因害怕她比自己优秀。
「你以为毁掉灵泉，就能让他回到你身边？」苏璃逼近虚影，「看看你自己，不过是依附执念存在的可怜虫。」她取出空间中保存的半块玉佩，「记得这个吗？你送我的定情信物，却在转身送给新欢。」
虚影发出刺耳的尖啸，神殿地面浮现出九世轮回的画面：每一世，顾砚之的转世都会在关键时刻背叛她，而她始终选择原谅。首到这一世，灵泉的出现让她真正觉醒。
「够了！」苏璃将玉佩刺入水晶心脏的裂缝，「灵泉从不是束缚，是让每个灵魂自由的馈赠。你囚禁他九世，不过是害怕面对自己的懦弱。」
黑雾中浮现出顾砚之的记忆碎片：大学时他躲在角落，看着她为学费打工；异世中他躲在楚月身后，眼睁睁看她被毒打却不敢承认心动。原来所有的伤害，都是他自卑的伪装。
「你说得对，」虚影渐渐透明，「我害怕失去，所以不断索取，却忘了......」碎片中闪过他在悬崖边的眼神，那一瞬间的动摇，「忘了真正的爱，是放手让她飞翔。」
水晶心脏发出强光，苏璃的精血自动融入裂缝。她看见灵泉本源深处，初代使者的记忆正在复苏：千年前，夜孤舟的背叛并非本意，而是被魔尊种下的镜灵咒，正如顾砚之被昌平王下蛊。
「原来，我们都被执念蒙住了眼睛。」她轻抚水晶心脏，破裂处竟长出新的灵泉纹，「镜灵不是诅咒，是我们不愿面对的真心。」
神殿震动，枯萎的灵泉草重新发芽，远处传来夜无痕的呼唤：「璃儿！」
回到秘境，苏璃看见夜无痕己苏醒，龙纹玉佩恢复光泽：「我听见你的声音，在灵泉深处。」他望向她手中的水晶碎片，「镜灵......」
「是执念的化身，」她将碎片融入玉牌，「但真正的镜灵，是我们内心的恐惧。」突然想起药典中的记载，「顾砚之被下的蛊，或许与镜灵咒有关。」
夜无痕皱眉：「昌平王的巫毒术，确实源自西域禁术。或许，顾砚之母临终前说的真相，就藏在这碎片里。」
西域向导跪在神殿外，看着绿洲重新绽放灵泉花，喃喃自语：「千年传说成真了...... 灵泉使者归来，镜灵消散。」
苏璃望向大漠尽头，那里隐约可见顾砚之的身影 —— 他正被昌平王的暗卫追杀，却在看见绿洲光芒时停下脚步。她知道，镜灵虽散，真正的考验还在前方。
「璃儿，」夜无痕递来温热的灵泉水，「灵泉本源修复了，但你的脸色......」
她摇头，看着镜中自己的银眸更加明亮：「我终于明白，灵泉的力量不是复仇，是让每个灵魂有勇气首面过去。」她握住他的手，「顾砚之的蛊毒，或许该由我们亲自解开。」
秘境的药田在子夜重新焕发生机，雪绒花的花蕊中竟凝结着顾砚之的记忆片段。苏璃知道，这是灵泉给她的提示 —— 真正的救赎，不是消灭敌人，而是让执念者自己选择放下。
「明天，我们去顾府吧，」她望着星空，「有些真相，该让他自己面对了。」
夜无痕点头，指尖划过她腕间新出现的灵泉纹：「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在你身边。」
大漠的风沙渐渐平息，绿洲的灵泉光芒照亮了归途。苏璃知道，镜灵的消散只是开始，当顾砚之首面自己的执念，当昌平王的阴谋浮出水面，真正的终局之战，才刚刚拉开序幕。而她，不再是那个被困在爱恨中的弃妇，而是能掌控灵泉，也能掌控自己命运的使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