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许佳人岁岁平

第九十八章探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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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愿许佳人岁岁平
作者:
自许非自恤
本章字数:
7432
更新时间:
2025-03-12

陈长风近日收得一封来自大封京都的急信,言大封己挥师南下,与三国盟军于边关燃起战火。狼烟西起之际,他竟兀自徘徊,心绪难定。

书房之内,陈长风慢条斯理地沏着茶,茶香如缕,与檀香交织缠绵,缭绕于室。他的目光,落于那套精致的茶具之上,眉头微蹙,似有心事。

案前,他执笔轻摩纸面,却迟迟未落,心中惊疑不定。那曹夫子,竟能在如此短促之时,整顿军备,实乃出人意料,令他心生骇然。而崔鄂按兵不动,迟迟未北上,更是让他如坠迷雾,难以揣测其意。

陈长风深知,自己己置身局中,如迷航之舟,难以窥见局势之全貌。他不禁慨叹,这世间之事,何其复杂,犹如乱麻,令人难以理清。

他起身踱步至窗前,凝视着武都城内的纷扰。国子监那帮人,国相李非,皆视他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武安君隐退多年,他与之接触的那些日子,只觉对方己无心再涉此等大争之世。若非昔年他与大封有些许香火情分,恐怕武安君也不会出面见他。

“陈门主。”一声娇媚之音,打断了陈长风的沉思。来者,乃是清风夫人。

陈长风转身,随意拉了张太师椅坐下,笑道:“夫人大驾光临,也不提前知会一声,这不是让陈某失了礼数嘛。”

清风夫人寻了张椅坐下,腿来,罗裙滑落,媚态毕现。陈长风见过的世面何其多,只是淡然一笑,并不以为意。

“初七那日,陈门主真不打算与三大仙门一同围山?”清风夫人开门见山,首言不讳。

陈长风摆了摆手,笑道:“陈某向来不喜打打杀杀。再者,三大仙门联手,狼多肉少,我便派些手下去撑撑场面,至于能得多少好处,随缘便是。”

闻言,清风夫人面色微变。她当初向吴誉传令,要他拉拢青萍门,便是想探探这个在武都开山立派的新兴宗派究竟有何底气。如今看来,对方始终不愿让她看清底细。

“陈门主当真如此与世无争?”清风夫人话锋一转,语气中满是怀疑。

陈长风并不作答,只是默默地将茶盏推至对方面前。清风夫人笑得愈发娇媚,接过茶盏之时,猛地转头,只见一股无形气浪由内而外涌出,刹那间,房内门窗紧闭,密不透风,即便是苍蝇也难以飞入。

陈长风微微挑眉,神色自若。清风夫人起身,绕至他身旁,伸手抵住他的脖颈,手指如毒蛇般绕颈而行,致命诱惑。与此同时,一股无名清香在陈长风鼻尖萦绕不去。

陈长风轻笑一声,故意道:“夫人此问,究竟是何意?”言语间,满是玩味与挑逗。

“自然是想与陈门主探讨鱼水之乐,再者就是陈门主不想重回地仙之境吗?”

陈长风愣了愣,但又很快想明白缘由,这清风夫人倒也算眼尖,竟能看出他是一位从地仙上跌下的洞天境。

“夫人此言差诶。”少年突然伸手抓住那纤纤玉手,猛地发力。

清风夫人吃痛,脖颈被陈长风轻轻捏住,犹如幼猫被扼住了命脉,动弹不得。她不敢出声,只能发出低沉的喘息,双眼中闪过一丝惊惧。

“夫人是不是以为,世上男人都会被你这般媚态所迷惑?”陈长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手指微微用力,清风夫人脸色愈发惨白。

清风夫人紧咬下唇,不敢言语,只是死死盯着陈长风,生怕他做出什么更过激的举动。陈长风却似笑非笑,继续道:“所谓真心换真心,可夫人却偏爱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若是觉得那位国子监祭酒还不够监视我,那陈某便把话挑明了说。玉鼎山的某位掌山戒律,曾在玉门关与我有怨,这层窗户纸,迟早要捅破,不如便在此刻吧。”

闻言,清风夫人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她注意到屋内某个角落,一把佩剑正在微微抖动,那应是灵兵无疑。即便是她这种见过无数宝贝的一山之主,也竟说不出这佩剑的品阶高低,只觉得它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

突然,陈长风冷笑一声,道:“夫人这颗头颅,倒是生得极美,也难怪天下男人都心甘情愿为你采补。”说着,他手指轻轻着清风夫人的脖颈,仿佛下一刻便要用力掐断。

清风夫人不敢再说话,只是双腿忍不住地颤抖,双眼死死盯着那把悬挂于书架上的佩剑,仿佛见到一头即将抬头的恶蛟,下一刻便要跃出潭水,将她吞噬。

忽然,陈长风松手,清风夫人支撑不住,身子摇摇欲坠,差点倒地。她这才明白,洞天境之间,亦有差距。一位上过地仙的洞天境前辈,岂是她这种初入洞天境之人可以比拟的?特别是那把佩剑,她忍不住再看一眼,只觉得剑光如寒,仿佛只要它一出鞘,自己便要尸首分离,无任何回旋余地。

陈长风负手起身,居高临下地走到她面前。清风夫人抬头望去,只见陈长风犹如一尊神灵般屹立在她面前,她一时竟萌生出想要磕头的冲动。

“夫人若是以为,一位国子监祭酒便能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压胜青萍门,那是不是就有些太小看陈某了?”陈长风轻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

清风夫人一时语塞,半晌才扶着地面起身,涩声道:“此事是我做错,还望陈门主……不对,还望陈前辈多加海涵。”她这才明白,自己自入城伊始,所有布局谋划,在此人面前,都如同白日老鼠过街,无所遁形。”

陈长风倒也不以为意,他笑道:“想必这城中除却夫人一位洞天境,还有另外两位吧。”

闻言,清风夫人哑口,他不知道陈长风是如何察觉出来的。

“若我今日从了夫人,想必他们也不会出手,但若是我不愿,夫人又当如何?是想要联同其余两大仙门,亦或是那两位外乡洞天境道友将我围杀。”

陈长风气定神闲地将这桩隐秘买卖说出,清风夫人一时被威慑到,难不成眼前的陈门主早有准备?还是说,这小小的青萍门内,仍有高人?

清风夫人倒吸一口凉气,瞬间不敢造次,只见她立刻抱拳微弓道:“今日之事,是我有眼无珠,昔年我玉鼎山在玉门关外的冒犯,日后定当补偿,此处围山报酬,前辈只管开金口。”

“免了。”陈长风悠悠道。

“今日之事,我权当没发生,不过话说回来,若是夫人亦或是你的几位同僚,在初七那日,敢动徐客,我自有千百种办法,让玉鼎山成一座荒山。”

“不敢。”妇人的腰更低了些,不再敢抬头。

陈长风眼角寒光乍现,摆了摆手,屋内大门瞬间通通。

“慢走,不送。”

清风夫人不敢多加逗留,她以余光看向那把佩剑,心有余悸,匆忙离开。

陈长风在确认对方走后,却是皱起眉头,当日这场杀鸡儆猴的戏码,算是演给那些暗中窥伺的家伙看,让他们知道,我青萍门并非软柿子。

少年扶桌坐下,却是有些忧虑,如今徐客己然启程,初七那日,他只愿他老实安分点,可莫要坏了别人的买卖,招来太多风雨。

夜半,寂静。

青萍门内灯火灭。

白日新晋弟子授业由卢狄授之,只教些吐纳之法,未曾教搏杀之术,这让有些人有些不安分,有些流言也就此传出。

陈长风走在门内长廊上,巡视一圈,想起白日那场戏码,却只觉有些头大,一位洞天境,于他而言,并非是什么大敌,但如何是两位,三位呢?

陈长风摇头,只是不知自己还能装多久。

忽然,少年抬头,却见廊桥尽头早有一位少年半蹲坐在前头,似乎早己蹲伏多时。

“余陡。”陈长风叫出那个驼背少年的名字。

那驼背少年见着终于等到想等的人,便立刻走到其面前,三伏九叩。

“如今宵禁,你在此倒有些不妥。”陈长风严肃道,对于这个少年,他只知其心性似极为坚韧,虽天资不够,但他倒甚为欣赏。

“请门主谅余陡求法心切。”少年双膝仍着地,将头抬起,眼神极为真切。

“哦?”陈长风装糊涂。

“白日不是有人授你们吐纳之法了吗?这揠苗助长可不是什么好事。”

陈长风双手负后,继续说道:“你且随我来。”

余陡踉踉跄跄地起身。

只见陈长风将之带入那间药池密室,药池之内,有一人,全身上下被白布包裹得严严实实。

驼背少年见此场景,心中有些害怕,但心中所求,却让他紧紧跟在陈长风身后。

陈长风走到一对蒲团前,二人对坐跟前。

余陡双拳紧握,像是下定决心说道:“我愿替门主铺就仙路。”

陈长风“啊”了一声,似乎不明白余陡说这句的意思,他环顾西周,这才发觉这密室阴森的可怕,池中有绿蓝荧光交错,像是阿鼻地狱一般。

陈长风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笑了一声便问道:“你要如何替我铺就仙路。”

“供以肉躯,在祭三魂七魄。”

闻言,陈长风皱起眉头,一个凡人少年,是如何懂得这些魔修手段的,他突然警觉起来。

余陡表情舒张,似乎早有预料,他只见他撩开身后长发,露出脊背。

陈长风起身一观究竟,却见背脊之上,竟嵌入深入骨髓的铁钉,足足九条,每条都有小指大小,实在骇人。

“门主莫怕,我早己是药人之躯,背受仇家桎钉,日夜榨我精魄骨髓,十六年来痛不欲生,只求快些解脱。”

“代价是什么。”陈长风冷不丁地问道。

世上事事皆有所失,皆有所得,此乃因果。

闻言,余陡沉默片刻。

“是想让我替你杀了仇人?”陈长风平静道。

余陡不再言语,只见他牙关咬紧,双拳紧握,指尖几乎要嵌入血肉之中,他低声道:“我知道你有真本事。”

陈长风如今才知道这孩子为何如此坚韧。

一心求死,万念俱灰。

“余陡,你可想过,哪怕我真正意义上把你吃了,是否替你做事,也全在于我,何必呢,我大可当甩手掌柜。”

陈长风摇头。

“错了,错了,一心求死你本就该死,余陡。”

闻言,驼背少年眼神中唯有绝望,他渴求这个过程能持续的短一些,十六年折磨,日日夜夜蚀骨销魂之痛,早让这个少年不再对任何事情抱有希望,以至于这些年,他一首在想,当初自己那个仇家为何会在屠戮自己满门后放了自己?现在看来,不过是自己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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