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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海风吹来，水墨打了个寒颤，赞同的点了点头。
见他答应，对面的夏闻宿悄悄松了口气
夏闻宿起身准备朝回走，水墨瞥了眼杯中的酒，改变了主意，“夏先生你先回吧，我的酒还没喝完。”
夏闻宿闻言意外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拢了拢身上的外套，欲言又止。
“好。”
杯中清酒中漂浮的冰块渐渐融化，玻璃杯外覆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指尖轻触在杯肚，刺骨的凉意蔓延。
下一瞬，身上多了一件风衣。
“今天晚上好冷好冷啊。”陆山林自然坐上水墨身旁空着的高脚凳，招手让服务生送来一杯热玉米汁。
冒着热气的热玉米汁被推到水墨面前，水墨刚想端起喝一口就被陆山林提醒。
“烫。”
“你怎么来了？”水墨默默放下杯子开口。
“不是你在等我吗？”陆山林撑着下巴望着他略带得意。
“……不是，我是因为酒没喝完。”水墨抬起手指指向被推远的酒杯解释，略显牵强。玉米汁甜腻的气息扑在脸上，他闻的头有点晕，于是微微侧头。
这个解释半真半假，他的确是想喝完这杯酒再走，但结果是他还会等在这里，等着一个人来。
“我们……还没有好好聊聊。”陆山林神色变了变，斟酌开口。
“聊什么？”水墨下意识道，拿起玉米汁喝了一口。
和他想的一样，甜的要死人。
“聊什么？水墨，你讲话也太伤人心了吧？”陆山林做作的捂住自己心脏的位置，一脸受伤，可怜兮兮的。
陆山林这张脸做起这种表情来毫无违和感，真像是一个被负心汉伤透了心的痴情男人。
“陆山林，你要是公司破产了就去干演员，我会给你刷票的。”水墨认可般拍了拍陆山林的肩膀。
“不要咒我好不好？还没过几天好日子呢。”陆山林的手放了下来。
“说真的，哥，这三年，还有从前，你过的好吗？”陆山林小心翼翼，“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好瘦好瘦，像个芦苇杆一样，风一吹就倒了。”
“还有你那天告诉我说，那个叫什么系统的让你做任务，只有做任务你才能在自己的世界里活下去，还有钱拿。”
“我想，你那时候是出了意外生命垂危，而且还很缺钱。”
听着陆山林的话，水墨叹了口气。
“其实，我们分开的时间没有三年。”
水墨这句话让陆山林摸不着头脑，“没有三年？可我没有记错啊……”
“陆山林，你真的相信我说的穿书这种话吗？”
“我从前是个唯物主义者。”
陆山林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抬手替水墨围上了一条薄围巾。
“我……们分开确实没有三年。因为两个世界的时间线发展不同，所以在这个世界里我离开了你三年，但在那个世界里，你只离开了我两年。”
水墨叹了口气，“所有的一切都让人捉摸不透。”
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人可以穿书这件事儿，又花了很长时间才消化掉自己梦寐以求的是别人轻松的得到的这个事实。
人都喜欢看小说，是因为小说有跌宕曲折的情节，有海誓山盟有柔情蜜意。
这都是现实里很难得到的，金钱美貌也是。
这一切都是他穿成简祝余之后才得到的，所以他不明白，为什么那只黑猫要选他。
明明两人一点也不像，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
“只有半年……”陆山林若有所思。
这不就是说明水墨对他的爱还没被消磨掉多少吗？
“两位先生，己经很晚了，我们要打扫了。”一位服务生略带歉意的走上来。
水墨把杯中的玉米汁一饮而尽，点头道，“抱歉，我们这就走。”
他把陆山林拉下凳子，两人沿着一条石子路走。
“你还没有告诉我，从前你过的到底怎么样。”
“我问过简祝余，他只说你过的不好，但他不肯告诉我其它的。”
“不许撒谎！你撒谎我可是能看出来的。“
水墨眺望远处，白天还碧波荡漾的海面此刻变得漆黑一片，如同一个会把所有撒谎的人吸进去并且打入地狱接受酷刑的深渊通道。
远处还有一座灯塔，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我有一个外婆，有一个好朋友，他们对我都很好。周围的邻居们对我也很不错。”
不能撒谎，那就挑能说的说。
“没了吗？”
陆山林期待着，想听听水墨其它的事情，“你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工作是什么样子的？同事和同学们是什么样子的？早饭吃什么？午饭吃什么？晚上会偷偷加餐吗？”
陆山林问了一长串，水墨挠了挠下巴思考着应该从哪一个问题回答起。
“哦对，还有，叔叔阿姨是什么样子的？”陆山林想起水墨好像还没介绍自己的父母，兴冲冲的询问。
“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我忘记他们长什么样子了。”
“…………”
“对不起……”
陆山林蔫了，懊恼自己为什么要提起这个话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