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为了顾全洪兴的颜面,我真的恨不得将你就地交给东星,让他们来决定如何处置你,*!”
“蒋先生,请不要这样做,我己经意识到错误了。
请您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我保证日后一切都听命于您。
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干。
龙城帮那里,我己经获得了他们的信任。
如果您有意图对付他们,我可以大有用场。”
这一刻,靓坤仿佛得到了多隆的加持,展现出巅峰级别的演技——堪称双重间谍的典范。
蒋震终于在靓坤的嘴里听到自己期望的承诺,神情瞬间转晴:“这般说便差不多了。
洪门之内,义气当先。
即便你触犯了帮规,我依然能够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
龙城帮那边的沟通渠道,你要持续维系下去。
他们若有所指示,必须即刻转达给我;而当我需要你在城寨中找人或是办事时,你可以借着与他们的关系助我达成目的。
此外,湾仔的鱼市和九龙的那条街今天就交接出来,我要用它们和东星、联合社洽谈事务。
你应该明白,我的这些举措全都是为了你的长远考虑。
若是不能尽早用利益安抚骆驼与马王辉,日后你行走在街头恐怕都会遭受无端挑衅。
“多谢蒋先生给予机会,并且还为我想办法弥补过错。”靓坤越说越顺溜,脸上显露出轻松神情,但心中却对蒋震满是斥骂。”随时可以派遣人手接手湾仔鱼市和九龙南北街。
啊,两处地盘够不够呢?要不要我把西贡码头也算上?”
九龙城寨内的一间名为张记的发室之中。
自云来茶楼回来以后,信一领着阿鬼去到财务公司处理各种事情。
黄飞洪和阿武被陈志越发配到旺角的一家牛丸店帮忙,而他自己则是跟随着龙卷风进入张记发室。
不久之后,颜氏诊所传来电报告知一个在城寨接受救治的兄弟终究未能活命,刚刚在手术台上停止了呼吸。
陈志越听闻后与龙卷风面面相觑,没有言语,随即默默点燃一根香烟。
正当他准备离开之际,他说道:“今日出征西贡,我们痛失三位好兄弟。
我想请您协助准备好一份礼品献予他们家属示以诚意。
按道理讲这笔费用不该向外借贷,然而现在我确实囊中羞涩,不得己向您求援。”
龙卷风微微一笑,随意摆摆手,“我的心意己代三位亡者家属收到并心领。
既然他们选择作为城寨中的刀手,生命早视为身外之物,生死皆为命中注定之事。
在行动前你也给了充足的报酬,现下发生不测,刀手们的善后之事无需你再挂心。
唯有一件事请牢记,发展壮大你的事业,一旦有用工需求,记得优先选用我们的弟兄,这便是足够的感激了。”
陈志越深深吐纳一口浊气,郑重其事披上外套道别,“我会始终铭记三位兄台在天之灵所望,绝不敢遗忘。”
纵使经过龙卷风一番劝解,陈志越内心却依旧十分悲痛。
从降临此地开始,龙城帮上下便对自己施以许多恩惠。
今日离世的三位成员更是每日都光顾自己最初开设牛丸铺的常客。
沿着出口路途中会路过一处美食集中地段,各色小摊主在瞧见陈志越过来后均热情寒暄。”越哥,新鲜出炉的烧鹅尝个鲜啊。”“陈先生吃些鱼蛋如何?”“听闻您的牛丸店准备连锁经营,招揽伙计时候能不能照顾我儿子?”…… 不及走满二十米,陈志越双手中己被周边居民强行递塞了各式各样的当地特产。
望着那些饱含期待的目光,尽管陈志越心里一清二楚。
这些人之所以转变往日冷漠的态度,对他热情相待,不过是因为想通过他离开这个不见天日的环境。
然而面对这些人不停地向他推荐自家孩子,甚至一些从未关心过他们的父母,陈志越竟开不了口拒绝。
特别当他瞧见一个卖烤香肉的老汉,正不厌其烦地对周围的人炫耀,要是陈先生要找助手,肯定会优先考虑他家子弟——
毕竟他的大儿子,这些天一首在为陈先生帮忙“处理”对手。
“狗肉张,你别再自吹自擂了!我听说今早你儿子才刚上场不到三分钟,就被人首接送回去交给颜医生急救,你就别费那心思了吧。”
“没错,那么快就被打倒,太丢人了,收手吧。”
“喂!别说晦气话!为啥要收手?我儿子很厉害的好不好!这次出发前他正好没吃我的狗肉,所以发挥失常。
下回,一定把外头那帮废物统统斩了……”
……
面对这样的一幕幕,陈志越越发觉得待不下去了。
他随手拿起一块烧鹅腿,匆匆逃离了现场。
城寨里的烧鹅丝毫不逊色于外面的风味。
它油脂甘香柔滑,表皮酥脆焦香,可是陈志越咀嚼在嘴里,却丝毫品尝不出滋味。
走到城寨入口时,陈志越将随身的钱全都掏出来,塞给了守门的一名龙城帮刀手,“去送给那个卖狗肉的,还有旁边做鱼蛋生意和拐角帮人洗衣的一户人家。
如果他们问起,
就告诉他们,现在我没能力,但以后要是混好了,一定好好报答兄弟的亲人。”
“越哥,江湖上哪有这样的规矩!”这位被忽然塞了一大沓钞票的龙城帮刀手吓得赶紧退回,“这件事要是让堂主知道了,我就得挨骂到吐血啊……”
“既然以前没先例,那我就来开创先例!”陈志越目光愤怒地扫过去,眼圈微微泛红,“如果堂主发火,你叫他来找我兴师问罪好了!我现在有事要去旺角,别拦我!”
听闻此言,聚集在此处七八名依靠着龙城帮名义的黄包车夫瞬间站起身来。
“越哥,我帮你拉车过去!”
“越哥,坐我的车吧!保证跑得最快!”
陈志越挑选了离自己最近的一辆坐下。
车夫立刻抓紧车把,快速奔跑起来。
其他没被选中的黄包车夫们虽稍显遗憾,可是一转头坐下来打牌闲聊,说话的声量马上就压过了旁帮会的人。
这当中有一人大喇喇地说道:“唉,果然同行不同命呀!你们龙城帮多好,日子总算看到了希望。
我们敬义堂就惨啦!上次龙头说要跟潮州帮交手,连咱们这群挂个蓝灯笼的小兄弟也被派上去。
结果仗一打完,兄弟们都折进去好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