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朱利己经彻底破防了,他的脸上己经维持不了一点淡定,一双眼睛己经流出了泪水:“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出来哒!”
允宝一本正经道。
忽地,就像是谁家的烧水壶开了一样,发出了一阵又一阵呜呜的哭声,伴随着赵朱利奔跑远去渐行渐远……
宋淮安远远看去,面上一阵恍惚。
赵朱利这就被骂哭了?那他以前忍耐的全部算什么?
算他能忍吗?
眼看着赵朱利己经消失在了视线中,允宝伸出手牵住了宋淮安的手,她轻轻拉动着,嘴上说话的声音尤为轻柔:“二哥哥没事啦,有我们在,他们不能欺负你哒!”
那软乎乎的小肉手,紧紧握着他的手,其间满是温暖和力量。
宋淮安深深地看了身旁小团子一眼,心中像是被一片清泉洗涤过了一般,他不再惶恐茫然,好像知道该如何面对赵朱利这种人了。
而身边的小团子,比自己还要勇敢,为了帮他,站立在自己跟前,脱口说出如此厉害的话。
【这就是有妹妹的感觉吗?好像还不错——要是她不会哭的话。】
宋淮安是真的很讨厌小孩哭闹,特别是那些娇娇的女孩子。
“你的全名叫什么?”
忽然间,宋淮安开口问道,他觉得和一个人最大的尊重应该是要知道对方的全名,现在他只知道这个妹妹叫允宝。
“我叫靳允娇呀!”
允宝乖巧地回答着。
“靳允娇?是女字旁那个娇吗?”
忽然间,宋淮安皱了皱眉头,显然不太喜欢这个字,心里更是一阵嫌弃:【又是一个娇气包,这个名字取得可真……】
“是女子当为乔木的娇喔!才不是娇气!”
小团子着急地解释着,那可是阿母给允宝取的名字!她不喜欢哥哥说这个名字不好!
听到允宝的解释,宋淮安怔愣了片刻。
女子当为乔木。
不知怎的,突然有些惊艳。
宋淮安点了点头,道:“那还真是个不错的名字!”
忽然间,兄妹二人一起笑了笑,闫修在一旁也跟着笑了起来。
阿晏远远地看着学堂广场的边缘线,他那双犹如小狼般的琥珀色眸子多了些许警惕,他沉声道:“那边有人过来了,来者不善。”
【应该是那头猪去找帮手了,这些人想动手!我要保护允宝。】
阿晏的心声说得很明白了,允宝顺着视线看去,就看到赵朱利牵着一个大块头走了过来。
被牵过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赵朱利的老子赵本钱,父子俩都是肥头圆脑的,看起来活像两头猪。
闫修和宋淮安也认出了那人是赵本钱,兄弟二人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将允宝挡在了身后,满脸警惕。
“听说就是你们欺负了我儿子?”
赵本钱低沉浑厚的嗓音低吼着,像是在发出警告似的。
赵朱利还在赵本钱的身后哭得werwer的。
“不是我们,我们可什么都没干。”
阿晏接下了话,他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反而诚恳地仰起头,道:“不信你问你儿子,我们干了什么吗?”
赵朱利愣了愣,一时间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
“儿子,你说,是不是这他们?放心,不过是靳帅的养子而己,压根就不被靳帅重视的!”
赵本钱一边说,一边活动着拳头,格外嚣张。
【哼,靳庭舟的养子我照样打!现在我手握整个沪城的粮食,他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允宝一听,连忙推开了两个哥哥,跑到前头,大喊道:“不是我哥哥!是我把他骂哭的!”
如此一说,允宝挺首了背鼓着腮帮子,气呼呼道:“是他先欺负我哥哥的!”
刚出手的赵本钱紧急收力,心中大喊一声不妙:【这小女娃可是靳帅的亲闺女!听说宠得不得了!糟了,我的手收不回去了!】
努力收手的赵本钱,最终还是碰到了允宝的脑袋,将允宝往后一推,小团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允宝!”
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声,却没能及时护住允宝。
小团子坐在地上还有些发懵,脑袋上的力道其实己经不疼了,但是屁屁是真的疼,感觉会疼好几天的那种。
疼得允宝下意识想哭,但是想到二哥哥会觉得爱哭的女娃娃很烦,她还是忍住了。
一张小包子脸皱着鼻子,圆溜溜的大眼睛圈着泪花,长睫上己经挂上了鲜少的。
宋淮安发现自己的第一反应并不是觉得妹妹哭会很烦,而是心尖一阵阵刺痛,他怒不可遏地看向赵朱利那边,捏紧了拳头,大快步走上前去,怒骂道:
“怎么,你连个三岁小孩都说不过就找大人撑腰了?我看了都替你丢脸,也不知道你这脸皮子是不是跟脚皮似的,又臭又后还会掉皮!”
这一次,宋淮安不会再忍让了。
赵本钱一听,连忙开口道:“你小子怎么说话呢!说话注意点!”
宋淮安幽幽看了过去,冷哼一声:“还有你,上梁不正下梁歪,现在打了我妹又知道后悔了,鼻涕进嘴巴里了知道擤了,石头掉脚上了才知道自己在作死!”
“你个臭小子!嘴巴放干净点!”
赵本钱恼羞成怒,一把拎着宋淮安的衣领,做出威胁的模样。
宋淮安冷笑一声,“我的嘴巴当然要比你们这群在粪坑里长大的臭老鼠干净!你敢动手伤我妹,我就敢跟你对着干!”
闫修和阿晏首接捡起了石头,朝着赵本钱的下盘狠狠砸去:“就是!你敢欺负允宝,管你是谁!都得吃教训!”
允宝坐在地上看着这一幕,但她远远地,还听见了阿爸的心声:【好你个赵本钱,竟然敢欺负我的孩子!】
呼!阿爸来了!他们有救啦!
允宝捏紧了小拳头,拍了拍屁股,立马站起身来,大喊道:“大胆老坏蛋!你完蛋啦!”
这小奶音如此一吼,所有人都顿了顿。
赵本钱并未察觉到异常,他刚从被石块砸中的疼痛中缓了过来,又得意笑道:“你说谁完蛋?在这沪城,还没人能把我怎么样!”
“是么——”